“我也准备了礼物。”
桑南风的声音微弱,脸色有些不自在的燥红。
他从未低过头,第一次低头还不被接受,无疑让他感觉无地自容。 “不想那些礼物进垃圾桶,就拿走。”桑乔脚步没停,不急不缓地往楼上走去,至于桑肆阳口中说的桑深还会回来。
她忍不住笑了笑,以桑娇的德行,她可以很确定,桑深绝对赶不回来。 “乔乔,送你的我就不会带回去,怎么处置随你,今天是生日,你开心点好吗?”桑肆阳扯出一抹讨好的笑容。
“你们离我远远的,我会很开心。”桑乔的嗓音冷淡,并不像玩笑话。
桑肆阳的脸色瞬间变的苍白,脸上的笑容都快维持不住,声音低到几乎只有他自己能听见,“好……” “桑乔,你怎么能变得那么狠心,我们连夜为你布置宴会,操劳一整天没有好好休息,你就没有片刻心软吗?”桑南风大掌不自觉的收紧成拳,他盯着她的背影难以置信她能这么绝情。 以往话说的这么份上,肯定是要理论一番,但是这次桑乔没有回头,她直接上了楼。 桑南风看着空荡荡的楼道,不敢相信,“她不理我?”
桑肆阳却不觉得靠着墙,叹了口气,“我早就说过了,乔乔这次是来真的。”
“嘭!啊……草!”
桑南风气的踹了踹旁边的墙壁,火气没能发出来,却把自己的脚尖踹的生疼。
他单脚举起缓好一会才缓解了疼痛,“谁稀罕她的原谅不成!有种她真的一辈子都别理会我们!下次我再来求和我就是狗!”丢下这话,桑南风就怒气冲冲地离开了苏家别墅。 桑肆阳看着这一幕没有什么反应,只是默默地留在别墅招待客人,等宴会结束收拾着现场。 等到人走的差不多已经是晚上十点钟,他坐在沙发上,手里还拿着一团毛线在勾着。 “肆阳你早点休息,房间我让人给你收拾好了。”
苏外婆见他眼圈通红隐隐有哭过的痕迹,有些心疼。
“好。”桑肆阳点头,却没有立刻回房间,依旧勾着他的毛线。
说来可笑,他一个大男人学着勾围巾是为了送给外人,偏生那条围巾桑娇一次也没有带过,他知道她看不上这种没牌子的东西。 后来被桑娇转手施舍给乔乔,乔乔却宝贝一般的带了整个冬天。 想到这,他的内心就充满了懊恼。 ~ 医院 桑娇醒来的那刻,几人都围了过来,桑夫人语气担忧:“娇娇你终于醒了,伤口还疼不疼?”“我没事,二哥哥也没事就好。”
桑娇虚弱的露出一抹笑。
不想让他们担心的模样一下子惹人心疼。 “以后可不能再这么冲动,你二哥一个大男人身体比你强壮,身手也好,倒是你,要是出事了,让我们可怎么办。”桑清然身上穿着白大褂脸上的怜惜怎么也掩盖不住。 “嗯嗯,我知道啦三哥哥。”
“妈你先照顾娇娇,我和清然一会再过来。”
桑深伸手去拉三弟的手要往外走去。
“深儿,你不准走!娇娇伤势那么重,你却要去找桑乔,你还有没有心!”桑夫人伸手拽着桑深的袖子,不让他走。
桑娇同样眼里泛着泪水看着他,嘴上却说大方的话: “没关系,我已经没事了,让二哥哥去给乔乔庆生吧。”“我不去,二哥你最好也不要去,大哥和四弟就是去给桑乔庆生,所以不管娇娇的?”
桑清然果断的后退一步,坐在病床旁边。
提到桑乔时眼里闪过浓厚的厌恶,都搬出桑家了还在影响着他们一家人? “没有不管,我们不是在这吗?今天我必须去一趟,清然,你要是不去就算了。”“二哥哥,替我给乔乔妹妹带句生日祝福,礼物我日后也会补上,今天伤口实在是太疼了,我没办法去现场……咳咳咳。”
桑娇脸色明明毫无血色,却还是强行装出一副没事人的姿态。 话里更是大方和退让,她咳嗽时仿佛要将肺都咳出来,脸上看上去难受无比。 “喝点水压压,小心伤口。”
桑清然拿过旁边的水杯,将吸管放到她嘴边,动作很轻,生怕伤害到她。
“娇娇都这样了,你还打算走吗?桑乔的一个破生日有那么重要吗?”桑夫人气的脸色难堪。
桑深站在原地心里很纠结,他又何尝看不出娇娇眼里的挽留。 可他昨天说让桑乔一起到现场的话已经足够伤害但桑乔的心,今天要是连赶过去送她礼物都没时间,桑乔指不定怎么看他。 “抱歉娇娇,我很快就会回来,先让三弟照顾你吧。”“二哥哥,没……咳咳咳”桑娇眼里隐隐有泪花,伤心欲绝的姿态。 “我去把他追回来,你别伤心。”
桑清然安抚出声,伸手替她擦了擦眼角的泪水,随后猛的从病床旁边站起身来追出去。
“二哥,娇娇危在旦夕,烧都还没有退,你却要去给别人过生日,有多伤她的心你知道吗!”走出好长一段路的桑深停下脚步,“她伤心也就这一天,再说了,有妈和医生在,不会出事的,清然,你真的不打算跟我去吗?当年的事,你明明也知道了是误会。”
“不去。”
桑清然没有什么反应,就算断联是误会又如何。
桑乔确实狠心不要他们了,甚至不见他,他曾经亲自赶了过去,想要找她,看看她过的怎么样。 可还没有见到人,却遭遇小偷包被偷走,所有证件,手机和钱包全部丢了。 他身无分文,只能住在天桥底下的那几天,他过的何其困难。 因为语言不通,他更是谁也联系不上,用着自己微弱的力量到处找着乔乔的踪影,只要能找到乔乔,见她就行。 那时候他以为乔乔在留学,在母亲给的哪所学校地址门口等了很多天。 桑清然甚至不敢眨眼,就怕错过乔乔,一连三天,都没有见到人,他的身体也渐渐撑不住。 大抵是上天看他可怜,在他饥寒交迫,饿的头昏眼花快要支撑不住时让他遇见了正好要来学校做访谈的师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