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开门!我知道你在里面,开门!”
宋大楠把出租屋的门一顿狂捶。 杨潜半天不开门,这更让宋大楠产生怀疑,怀疑自己真的冤枉了吴金倩。 吱呀一声,出租屋的房门被打开。 宋大楠见到杨潜脸的瞬间,二话不说就挥拳朝杨潜的脸砸过去:“老子打死你个狗东西……” 他话还没说完,杨潜就一个侧身,抓住宋大楠的手腕儿,让宋大楠的整个右手臂都反剪在背后。 宋大楠哎哟一声,就被杨潜押着半跪半蹲在地上。 他抬起头,刚要破口大骂,就看见了屋子里的卢曼。 看见卢曼的瞬间,宋大楠整个人都愣住了。 杨潜注意到宋大楠的目光,立刻把宋大楠转了个方向,让他只能看着门外。 “你有什么事?”
杨潜冰冷的声音从头顶传来,宋大楠竟然被冰得打了个哆嗦。 看见卢曼的刹那,宋大楠就知道自己被自家那个臭婆娘给骗了。别说这人屋子里这么多人,还有个大美人在这儿,怎么可能失心疯跑出来调戏吴金倩? 可是就这样算了,宋大楠又做不到。外面围观的人这么多,要是被人知道是场乌龙,他宋大楠不仅会被笑带了绿帽子,还会被笑是傻子。 宋大楠咬了咬牙,正要开口找杨潜算账。 忽然,一只冰凉的枪口就抵在宋大楠的太阳穴上。 只听见头顶上的那人,轻描淡写地说:“最后问你一遍,你来干什么?”
宋大楠如坠冰窟,因为他能听出那人话语里的杀意。 “我、我弄错了,对不起,对不起,对不起……”宋大楠立刻颤抖着求饶。 杨潜见他改了口,就把宋大楠扔到门外,还说了一句:“滚。”
通道里的围观群众们全都笑嘻了,议论声越来越大。 “这男的怎么回事儿?怎么被人给扔出来了?”
“听说是他的女人被隔壁的人调戏了,他去找那个男的算账,结果反而被人打了,还被扔出来。”
“你们看,这就是嫁了个没用男人的下场,连自己女人都护不住!”
“挺搞笑的,打不过就不该去,搞什么呢?”
…… 宋大楠听见这些嘲笑的声音,简直要被气疯了。他暗暗发下毒誓,不仅要让杨潜付出惨痛的代价,还要杨潜生不如死! 比如说,先污蔑杨潜欺负了自己的老婆,然后让关系比较好的巡查官把杨潜抓起来关个十天半个月。 想必屋子里的女人一定会想办法来救,到那时候,自己就可以想干什么干什么。 用屋里的那个恶毒黄脸婆换一个绝色大美人,简直赚翻了! 隔壁的房间里,吴金倩机警地观察形式,想把肖明利悄悄送出去。但围观的群众太多,她一直没有机会喊人出来。 好不容易所有人的目光都集中到了隔壁的房间里,吴金倩咬咬牙,强行把肖明利扯出来,准备让他走。 现在走的风险实在太大,可肖明利再不走就没有机会走了! 就在肖明利打开柜门的瞬间,宋大楠被人扔到了通道了,半个身体都出现在了房子的门口。 实在没有办法,吴金倩又只好把肖明利塞回柜子里面去。 宋大楠的所有注意力都在杨潜身上,根本没发现吴金倩在干什么。他猛地从地上站起来,忽然转头死死盯着吴金倩。 男人暴怒的时候非常可怕,吴金倩再泼辣也被吓了一大跳。她立刻伏到柜门上,假装伤心柔弱地嚎啕大哭。 宋大楠此时怒急攻心,根本没工夫理会吴金倩的心思。他大步走进屋内,把吴金倩扯到通道里,朝着杨潜的屋门大喊:“没天理啦,欺负别人老婆还当众行凶!我已经报告给了巡查官,你完了!”
说完这话,宋大楠就当场呼叫了巡查官。 直到这时,杨潜才淡然地走出屋门说:“你老婆偷的人不是我,别再胡搅蛮缠,不然我对你不客气。”
宋大楠根本不在乎吴金倩的奸夫是谁,他现在就想找回场子,要杨潜不得好死! “你说不是就不是?狗东西你要不要脸?”
宋大楠一口咬定奸夫是杨潜,而且是杨潜逼迫吴金倩。 众人又开始指着杨潜议论。 “哦呦,这小伙子怎么长得这样正气,干出这种下流的事?”
“现在社会上人面兽心的人还少吗?不能只看脸的。”
“想不到啊,这小伙子太过分了!”
“这真的是个小伙子吗?我看他怎么像二十几岁了?”
“你懂什么?这是国字脸显老,别人只是长得着急,你不能说别人不是小伙子。”
…… 说着说着,吃瓜群众的话题就歪楼了。 杨潜懒得跟这人多说,刚要去隔壁把奸夫抓出来,卢曼就从屋子里面出来,大声帮杨潜辩解:“不是的,他没有去过隔壁,我一直都在的。”
卢曼出现的瞬间,围观群众瞬间鸦雀无声,甚至还有此起彼伏的抽气声。 她实在是太美了,蜂巢区的民众们几乎不会接触到这样的美人,因为这样的美人一出现,就会被贵族们骗走。 通道里的对峙还在继续,吃瓜群众们又反应过来,开始聊各自的猜测。 “不可能吧,屋子里放着这样漂亮的绝世美人,还要跑到隔壁去欺负一个黄脸婆?”
“肯定是那个女人说谎了,看来奸夫还真不是这个小伙子。”
“我就说嘛,长着国字脸的人,品行都不会差。”
“可怜的小伙子哦,被这样子污蔑。”
“那奸夫是谁?奸夫在哪儿?”
“不知道啊,那对夫妻不会想讹钱,所以故意演出捉奸的戏码吧?”
“我觉得很有可能,这大概率是仙人跳了!”
宋大楠眼看吃瓜群众们越说越离谱,简直急得灵魂要出窍。他立刻大喊:“都说家花不如野花香,娶的不如偷的浪。绝世美人又怎么样?肯定没我家婆娘骚,不够味儿呗!”
不仅卢曼被这话惊呆了,连周围的围观群众都被惊呆了。 杨潜听见这污言秽语,皱着乌黑的剑眉,对卢曼说:“去找可欣,别出来,也别让她听见这些不该听的。”
“不用了,我已经听见了。”
杨小乐走到门口,一张小脸冷若冰霜。 宋大楠根本不把杨小乐和卢曼当回事儿,而是得意地说:“你们都是他认识的人,作证根本没有用。相反,你们可能有包庇罪!”
众人又开始议论纷纷,就在这时,忽然有人大声问:“谁呼叫的巡查官?”
所有人的目光都被这声音吸引过去,定睛一看,发现那人穿着巡查官的制服。 “怎么回事儿?这真的是巡查官吗?”
“看那制服,还能有假吗?”
“不对呀,我半年前叫的巡查官,到现在都还没来,他怎么一叫就到了?”
“说这么夸张?你在讽刺谁?”
“我讽刺谁了?不信你们看我的星网呼叫记录,给,你们自己看看。”
“卧槽,还真是半年前叫了,到现在都还没处理。”
看见眼前乌七八糟的人,巡查官金隆福皱起眉头,不耐烦地朝着围观群众大吼:“散了,都散了!”
围观群众正吃瓜呢,怎么可能散了,聚在一起不肯走。 金隆福作威作福惯了,刚想发作,又想起这群刁民难对付,索性就不再搭理他们了。 “福哥,是我叫的。”
宋大楠立刻转怒为喜,恭敬地朝金隆福说。 金隆福脸上还带着几分酒气,昨天晚上就是他和宋大楠等人喝的酒,后来逃单……不对,巡查官不需要逃单,是后面的人主动买的单。 如果是蜂巢区的别人叫巡查官,那得等到一年后,他们巡查官谁有空就谁来。 但昨天一起喝酒的兄弟有难,金隆福自然要过来帮着撑场子。 “因为什么事叫的巡查官?”
金隆福装模作样地说。 “这个国字脸的小子欺负了我婆娘,还把我打了一顿,还拿枪指着我,要当众行凶杀人!”
宋大楠立刻抢到先机,狠狠告了一遍杨潜的黑状。 杨潜还没来得及说话,对面的观众就在起哄,大笑着说:“他乱说,根本没有人偷他的黄脸婆!”
听见这话,反应最大的反而是哭哭啼啼的吴金倩。 只见她一蹦三尺高,朝着对面的通道大骂:“谁说我是黄脸婆?谁说的?见过这么漂亮的黄脸婆吗?”
见她这副紧张暴怒的样子,对面的人笑得更欢了。 一时间,嘈杂的嘈杂,嬉笑的嬉笑,怒骂的怒骂。 金隆福听得头疼,这也是巡查官们不爱来蜂巢区的原因。这里住着的都是一群没钱的刁民,又歪又恶,非常难处理。 由于金隆福的耐性告罄,他直接指着杨潜说:“你,被逮捕了,跟我走!”
直到这时,杨潜才慢悠悠地开口:“请问这位巡查官,我到底犯了什么罪?”
金隆福没想到这人敢当面折了他的面子,立刻把双眼一鼓,口吻严厉地说:“你强·奸了他的老婆,我现在依法逮捕你!”
前一秒还在说欺负,到了金隆福口里就成了强·奸。围观群众义愤填膺,替杨潜说话,但被金隆福怒吼道:“谁要是不服气,就当成他的帮凶抓走,判你们一个轮·奸罪!”
这一下,对面的人都不敢再替杨潜说话了。 杨潜不急不缓,冷笑道:“强·奸犯没有,奸夫倒是有一个。”
金隆福以为杨潜是两害取其轻,不愿意承认强·奸,只愿意承认通·奸。他忍不住得意地笑了,为自己的高明手段而沾沾自喜。 “哦?谁是奸·夫?”
金隆福得意地反问杨潜,大有一种要把他羞辱彻底的感觉。 杨潜轻轻笑了一下,问:“我说人在屋子里,你信吗?”
金隆福皱眉,朝屋子里看了一眼说:“你小子想狡辩?这屋子里一个人都没有!”
“你确定里面没有人?”
杨潜意味深长地笑了一下。 金隆福简直要被杨潜挑衅的态度点炸,他斩钉截铁地说:“里面没有人,我不可能眼花!”
“太好了,巡查官都说屋子里面没有人。”
杨潜笑了笑。 所有人都一头雾水,不知道杨潜在卖什么关子,只有吴金倩做贼心虚,整个脸煞白。 杨潜走到隔壁屋子的房门前,扫了金隆福和宋大楠一眼,然后在众人的注视中往屋子里面走去。 吴金倩整个人哆嗦一下,立刻去抱杨潜的腿,企图阻止杨潜进去。 宋大楠和金隆福是何等的人精,见到吴金倩这副动作,立刻猜到屋子里有奸·夫。两人瞬间脸色大变,双双出手准备拦住杨潜。 然而杨潜的动作比谁都快,那三双手全部落空。 两秒钟之后,杨潜把肖明利从柜子里面扯出来,随手扔到屋外的通道里。 肖明利猝不及防被人一摔,痛得捂着屁股直叫唤:“哎哟!”
“这就是奸·夫,看见了吗?”
杨潜说着,走出屋子。 众人见他临危不乱,气定神闲的模样,纷纷竖起大拇指叫好。 “不准叫好!我看谁敢再叫!”
金隆福简直气得要死,直接就跟炸药桶一样炸了。 众人见他暴怒,也不敢再招惹金隆福,只能交头接耳,小声议论。 现在杨潜抓出奸·夫,金隆福再怎么睁眼说瞎话,也说不下去了。 他瞪了宋大楠和肖明利一眼,准备愤怒离开。 就在这时,宋大楠抓住了金隆福的手,悄悄在他耳边说:“他屋里有个绝世美人,咱们把这个臭小子关起来,再把这个绝世美人送给首都星港务局的柴百岁大人,必定能够飞黄腾达。”
一听见绝世美人和飞黄腾达,金隆福的眼睛都亮了一下,他立刻转头对杨潜说:“刚刚这人就在里面,我们都知道,因为他是我们的兄弟,不可能是奸·夫!犯罪的只能是你,你必须接受宇宙法律的制裁!”
杨潜笑了一下,反问:“如果我不跟你们走,会怎么样?”
金隆福还没来得及说话,宋大楠就抢先一步跳出来说:“实话告诉你吧,我是首都星港务局处长柴百岁的人,我就在他老人家手底下办事!你要是不服,不服你就得给老子忍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