任丹华季慧芳想晚上帮着带孩子,师墨没答应。 安安康康就算了,她没办法,错过了很多东西。 但这三个崽崽,她还是想多尽些母亲的职责。 何况也不能累着两个老太太。 崽子们乖,吃了就睡,尿了有特制的尿片,跟师墨做的月事带同样原理,不用换,孩子舒服,大人省事。 季慧芳任丹华做的那些尿片,就用来做掩饰。 所以师墨一个人照顾三个,完全不是问题,何况还有严谨。 严谨也不想劳累长辈,也不会让师墨受累,将照顾崽崽们的活全揽了过来。 小两口都固执,老爷子老太太也没法,只能变着法的给他们做好吃的,补身体。 师墨养没养胖不明显,严谨是肉眼可见的胖了。 以至于七兄弟紧赶慢赶,来庆贺严谨师墨喜得贵子时,瞧见严谨的模样,差点惊掉下巴。 “老大,你怎么了?”
侯力夸张的模样,就跟严谨换了张脸似得,惊奇中,带着幸灾乐祸。 严谨脸有些黑,想到来自堂婶和岳母的爱,不由得心情沉重,即便他每天加跑二十公里,都驱散不了那样厚重。 揭人不揭短,侯力往他伤口上撒盐呢。 严谨瞪他一眼,“你们怎么来了?”
“看侄子啊。”
七兄弟一股脑将手里拎着的礼品往严谨怀里一塞,就抬腿往院子里钻。 严谨几乎被大包小包的东西淹没,接得手忙脚乱,气怒的瞪着几人,“全部都有,立正。”
七兄弟下意识的挺直背脊,昂头挺胸收腹,站得笔直。 严谨哼了哼,收拾不了你们。 任丹华不轻不重的拍了严谨一下,“这孩子,同志们好心来看娃,你这是干什么,休息时间,别把工作里的那套带回来,大家走了一路了,肯定又累又渴,赶紧让他们去院子里坐,我给端水去。”
严谨不敢反驳岳母大人,只能不甘不愿的喊解散。 七兄弟喜得摇头晃脑,果然,一物降一物啊。 欢欢喜喜的往灶房冲,殷勤的帮着任丹华端茶倒水,逗得任丹华哈哈直乐。 严谨嘴角抽抽,不想搭理这些蠢货。 师墨在屋子里看得分明,严谨进来,就笑道,“把孩子们都抱出去吧,让兄弟们看看。中午吃过午饭休息一会,下午带他们去山上玩会。”
严谨不乐意,“我没空,让他们自己玩去。”
兄弟们过来了,严谨知道在家待不了多久了。 这点时间他不用来陪媳妇,陪几个臭小子算怎么回事。 师墨也舍不得严谨,便没劝说,“拿些空间里的鱼,让妈做水煮鱼,兄弟们口味都重,让妈做辣口的,多做一些,正好这几天给他们都补补。”
严谨瘪瘪嘴,倒是没在拒绝。 “三个兔崽子吃过了?”
师墨没好气的瞪了眼严谨,“你要生的,生出来你又嫌弃,有你这么当爹的吗?他们是兔崽子,你是什么?”
严谨心虚的摸摸鼻子,“我想要闺女。”
师墨哼了哼,“那可由不得你,都吃过了,刚刚醒,正精神,抱出去吧。”
严谨讪笑两声,把三崽放在特制的小推车里,并排躺着推出门。 正在狼吞虎咽的七兄弟立马扔下筷子凑过来,“哟,小东西这身肉可真实在。”
王振一开口,就成功得罪了三个崽,得到整齐划一的小白眼。 王振乐了,“哎哎,你们瞧见没,这么大点的小东西,能听懂话了,刚刚是在对我翻白眼吧?我没看错吧?还知道好话歹话呢?小豆丁,叔叔刚刚是在夸你们呢,知道不?”
伸出魔抓想去戳崽子的小嫩脸。 徐成海嫌弃的一巴掌拍开王振的熊掌,“得了白眼你还挺骄傲,小孩子什么都懂,不懂的是你。”
王振啧啧两声,“一个老光棍真当自己啥都懂了?还小孩子都懂,说得自己多明白似得。”
徐成海脸一黑,磨着后牙槽,“你不是老光棍了?”
王振咧嘴呵呵笑,“你比我老。”
徐成海难得被噎,他确实是队伍里最老的,三十好几了,女人是啥味都不知道,反正他也想知道,就这么过着自在。 曲中杰推开大眼瞪小眼的两人,“你们别在孩子面前胡说八道,给教坏了。小宝啊,我是曲叔叔,大神医,长得英明神武,以后叔叔带你们玩啊。”
“呸,就你这个熊样,英明神武,恶心谁呢,让开,让开,”桑以恒一屁股顶开曲中杰,凑崽崽们面前献宝。 几兄弟开始了新一轮的挣宝大战,严谨在第一时间,就抛弃亲子,跑到了战圈外,冷眼旁观。 崽崽们默契闭眼,不想看这群蠢叔叔表演。 任丹华从灶房端出一大盆刚刚出锅的炖肉,笑着招呼,“行了,别玩了,赶紧吃,别凉了,午饭还有一会。”
“诶,谢谢伯母。”
七兄弟一扭头,直奔桌子,毫不留恋的抛弃了崽子,干脆利落的模样,一点看不出他们刚刚还为了崽子争风吃醋,大打出手,男人就是善变。 严谨面无表情的把崽子们推回去,营业完的崽子终于能清清静静的继续睡觉了。 下午,刚刚把闹腾得厉害的七兄弟赶出院子,让他们自己去山上玩,熊赫就带着一人到了师墨家。 饶是严谨,看到徐木林的时候,都不由得意外了一瞬。 徐木林笑,“严老弟,我以后可就跟着你们混了,还请多多关照。”
严谨更意外了,这是直接就辞了工作过来了? 心下佩服徐木林的果断干脆,也感谢他的信任。 勾唇笑道,“该是我们感激徐大哥帮忙才是,快先屋里坐。”
严谨迎着徐木林往院子里走,侧头看向熊赫,“熊熊怎么和徐大哥一起过来了?”
熊赫笑得人畜无害还有些得意,“在汽车站看见这位同志问路,我反正没什么事,就带他过来了。”
他没说,这可是和那几个大战了一回,好不容易得来的机会,就想来看看夫人和小公子。 严谨不知道大战的事,人精一样的徐木林却知道。 他在县城问路,问的不是他,是一个老实巴交的老头子,开始倒没察觉什么,直接问严家大队怎么走。 他敢肯定,那一瞬间,有十多双眼睛同时警惕的看了过来,要不是他心理素质好,怕是得当场吓得跑路。 老头眼底精光闪烁,就开始各种询问,东一句西一句,听起来没什么要紧,但句句都在套他的话。 徐木林更加心慌了,以为遇上了地头蛇,心下计较,想来严谨的身份应该能有所震慑,就报了名字。 结果震慑没起到,又被当成恐怖分子了,老头明目张胆的开始盘问他。 他瞧着老头往暗处打了不少手势,有人跑走,又有人跑来,给这边无声传信号。毫不遮掩的动作,让徐木林心凉,这是根本不怕他知道啊,更不怕他法抗。 在他胡思乱想的时候,原本警惕他的人,瞬间大变脸,热情得他招架不住。 这个小圆脸,就在人群里,和人一阵拉扯后,跟斗胜的公鸡似得,笑嘻嘻凑到他跟前说要给他带路。 老头和周围警惕的视线在小圆脸出来时,自动消失。 这训练有素的反应和纪律,徐木林肯定了,自己确实遇上了地头蛇。 就是看不懂这变脸是为什么,自己应该没什么值得他们先礼后兵的。 秉着不动声色,静观其变的打算,跟着小圆脸走。 他都已经做好了九死一生的打算了,没想到,找到正主了。 瞧双方的反应,还是熟人,严谨他们甚至是……蛇头。 啧…… 徐木林不知道该说什么了。 严谨拍拍跟小奶狗讨喜似得的少年,“行了,去灶房找你婶子,中午做了不少好吃的,去吃一些,待会给大家也带一些,想看小家伙,就去找裕西。”
“诶,”熊赫欢欢喜喜的跑了,摇头晃脑的蠢样,哪有一点在车站是的精明样。 徐木林越发肯定了自己的选择,在林场是做得不错,如今马跃当家做主,他在马跃手里,日子轻松,权利也有,等资历年限一到,就能升职。 只是,以前看不到头,还觉得干劲十足。 可现在一眼望到头,即便前面是康庄大道,他都觉得有些索然无味。 所以一收到严谨的信,什么都没多想就辞职了。 当时或许有些冲动,在路上都还有些迟疑,不过如今见了严谨家这蛇头的本事,浮动的心,安了。 严谨带徐木林到了堂屋,端了茶水,又端了些吃食。 “火车上不方便,徐大哥怕是没吃好,先吃一些垫垫,正好成海他们上山打猎了,晚上咱们吃好的。”
徐木林一喜,“我堂哥也在这?”
严谨点头,“也是巧了,他们上午到的,在家待不住,就去山上打猎了。”
“那可太好了,我都好几年没见到堂哥了,打猎的地方远吗,我能去吗?”
“你不累吗,要不今天先休息,明天再去吧。”
“我不累,精神好得很。”
严谨笑,“那行,徐大哥先吃,吃完我让裕西带你去。”
“好。”
铁憨憨迈着小短腿哒哒的跑过来,抱着严谨的腿,仰起脑袋,奶声奶气的道,“姑父,姑姑让你去请堂爷爷堂奶奶晚上来吃饭饭。”
严谨笑着将小家伙拎起来,“姑姑是不是让你去,你转过头来又使唤姑父?”
小东西圆滚滚的一团,被拎在手里也不害怕,早就被哥哥姐姐们拎习惯了,胖手手还煞有介事的抱胸,奈何只抱到小肚肚,“阳阳忙,姑父整天就知道缠着姑姑,什么都不做,这是不对的,姑父,你要勤快点啊。”
徐木林听得哭笑不得,小人精真是个两岁不到的奶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