安泞有些无语。 萧谨行从来都是这么出其不意。 她转眸看向安鹿鸣。 安鹿鸣已经从软榻上站了起来,恭敬道,“娘亲,我走了。”
“鹿鸣。”
安泞拉着他的手,“虽然娘不太喜欢他,但他对你不会太坏,你别怕他。”
安鹿鸣点头,反而安慰道,“我不怕。”
“去吧。”
安泞有些不舍。 但做人,言而有信。 她希望她遵守承诺,萧谨行也能够遵守他的承诺。 安鹿鸣跟着平公公正打算离开。 “弟弟,等等我,我也一起回寝宫了。”
安琪突然叫着他。 安鹿鸣停下了脚步。 平公公自然也是恭候。 “母后,安琪先行告退。”
安琪对着安泞,行礼鞠躬。 “好。”
安泞点头。 安琪就跟着安鹿鸣一起离开,平公公跟在身后,张汶河留在了潇湘殿。 走出殿堂。 安琪热情的说道,“弟弟,你初来皇宫,可能很多地方都有不懂,你可以问我,我在皇宫很多年了。”
虽然弟弟很冷漠,还有点凶。 但因为是母后的孩子,因为是她弟弟,她也想和他关系很好。 就像和呦呦一样。 “嗯。”
安鹿鸣应了一声。 冷冷淡淡的,似乎并不是很想搭理她。 安琪有点尴尬。 安鹿鸣和安呦呦相差太大了。 也不知道能找什么话题。 和呦呦在一起,都是呦呦叽叽咋咋个不停。 安琪走到栖息殿。 她又回头说道,“弟弟,这是我的寝宫,你可以经常和呦呦一起过来玩。”
安鹿鸣抬头看了一眼安琪。 安琪之前听呦呦说她哥哥可凶可凶了,现在真的是见识了。 安鹿鸣的眼神,让她都有些害怕。 所以那一刻安琪连忙收回了视线。 转头看向了一边。 安鹿鸣到嘴边的话就又没有说出来。 他转头对着平公公说道,“是走这边吗?”
“是,殿下请。”
平公公连忙回答。 然后恭候着安鹿鸣离开了栖息殿。 安琪看着安鹿鸣的背影。 分明那么小小一个人,怎么会这么有震慑力?! 天生的?! 安琪想不太明白,回到了自己的寝宫。 安鹿鸣也很快到了乾坤殿。 平公公对着安鹿鸣恭敬道,“殿下,奴才去禀报皇上,您稍等。”
安鹿鸣点头,“有劳公公。”
平公公愣怔。 这完全妥妥的,缩小版皇上。 他第一眼看到的时候也差点没有被吓坏。 皇上多年来未踏入后宫一步,向来都是洁身自好,怎么就蹦出来了,这么大个皇子的?! 果然皇上,非同凡人。 平公公走进大殿禀报。 此时吴叙凡在大殿上陪着皇上。 吴叙凡辞退了御前侍卫首领的头衔,交给袁文康担任,他继续做他的小侯爷。 不过萧谨行也养了亲兵在吴侯府上,吴叙凡也不能白拿俸禄,还得亲自去管理萧谨行交给他的兵力,也就没那么频繁的进宫,当然还是会来,用萧和臻的话就是,来随时看看她皇兄有没有劳累猝死。 其实也不怪萧和臻这般说,萧谨行有段时间为了管理朝政,真的是通宵达旦,日夜不眠。 不知道的人以为他一心为国,知道的人就很清楚,他只是想要用这种方式去忘记某个人,去完成某个人的遗愿。 今日吴叙凡进宫,也是萧和臻让他来的。 听说是皇宫中新来了一位娘娘,深得萧谨行的喜欢。 萧和臻听到风风雨雨时喜忧参半,奈何刚生下三子不足两月,不方便出门,就只能催促不甘不愿的吴叙凡进宫了解情况。 “到底是何方神圣能够让你这块冰山都融化了,嗯?”
吴叙凡真的都想直接冲进后宫去见见那所谓的娘娘了。 不进宫是舍不得萧和臻,但现在既然来了,就勾起了他极度的好奇心。 萧谨行这么一个闷葫芦今日居然主动问起当年,他到底是这么把萧和臻真的追到手的?! 要说他和萧和臻,也是在萧谨行回来后他们回到吴侯府关系才渐渐亲密。 他主动请辞了宫中职位,回吴侯府帮萧谨行养兵,其实主要目的是为了可以和萧和臻朝夕相处。 好在因为一起监过国,两人回到吴侯府也比从前亲密,当然萧和臻对他最开始自然是没有情分的,关键转折点就在于某次两个人一时兴起饮了酒,借着酒劲他主动靠近了萧和臻,而萧和臻没有拒绝,然后……天雷勾地火,两个人就滚在了一张床上。 一滚就滚了五年……生了三个娃。 三个娃还都是男孩,而萧和臻非要生一个女孩,扬言不是女儿就一直一直生…… 两月前生下又一男孩时,萧和臻差点没有经受不住打击直接晕在产床上。 吴叙凡那一刻也差点没有当场直接哭出来! 这样没完没了的下去,他性福还怎么保证?! “会见面的。”
大殿上,萧谨行突然回答,嘴角那一刻似乎还不由自主的上扬。 “什么时候?”
吴叙凡逼问。 “册封大典的时候。”
“册封什么?”
“皇后。”
“……”吴叙凡直接愣在了当场。 他怀疑萧谨行脑壳被门夹了。 他激动到都有些口词不清了,“你你你这样你想过白墨婉的感受没?她等了五年这个位置,你却轻而易举给了别人。当然你对白墨婉什么感情不重要,重要的是白家军可是一直在虎视眈眈,自从白老将军去世,白墨一可就不是安分的主儿!重点是白墨一的儿子还过继给你当了儿子,是目前唯一的皇子,你突然册封其他人为后,变相的侵犯了白家人的地位,你觉得妥当吗?!”
萧谨行抬眸看了一眼吴叙凡,淡漠道,“朕自有朕的考虑。”
“叶栖迟去世的时候,你绝情绝爱,除了朝政不管其他。白墨婉进后宫你漠不关心,白墨婉把她哥哥的儿子过继到她膝下你也默许,你就把你封闭在朝廷之中,不理其他。可你想过没有,你曾经纵容的一切,都是为今后的你埋下隐患。而你现在想要突然改变,容易吗?!”
吴叙凡难得严肃。 除非,真的到了很严峻的地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