徐家舅舅宠溺的抹掉徐家舅母眼角的泪水,“哎,怎么一把年纪了还是如此任性,日后我不在了,可没人再哄你了。”
徐家舅母更加难受了,她吸吸鼻子说道,“好,我不哭了老头子,你继续说。”
徐家舅舅又是回忆起了初识的那些往事,二老又是一阵哭泣后,这才作罢。而远在边疆的徐老二,徐安风也收到了家中的来信,一看到自家父亲命不久矣,徐安风立刻坐不住了。“安风,你怎么了?”
一旁的同僚看着徐安风不对劲的样子,有些担忧的问道。徐安风立刻将信揣入怀中,“没…没没事,快些去训练吧。”
待到夜里,徐安风竟是连衣裳也没收拾,直接换上了一身便装就蹑手蹑脚的准备逃出军营。如今战事紧张,想来也是不会批准他回京的,只能偷偷回京看一眼徐家舅舅了。谁知他刚动身没几秒,身旁的同僚们都纷纷醒来,“今日白天我就见他不对劲,现在看来我真没猜错,这家伙就是要当逃兵,走,快些去将他抓回来。”
果然等到徐安风左躲右躲的终于要出营地时,身后突然传来一阵脚步声,随即徐安风便直接被扑倒在地了。“徐安风你这个逃兵,真是个懦夫,大战在即,你竟然有当逃兵的想法。”
所有人将徐安风擒住后,也不给他解释的机会。“走!跟我们去将军营帐好好说道说道。”
一行人将徐安风押到了霍璟营帐里。“将军,我们今夜抓到一个逃兵,您看怎么处置吧。”
霍璟抬眼一看竟是徐安风,他立刻了然,“你们搜搜他都带了些什么。”
几人虽是有些诧异,但还是搜起身来,没想到搜遍来徐安风全身上下,却也只有一封家书。正常来说逃兵最起码也会带够盘缠和这些年攒够的银两,这还是头一次只有一封家书的逃兵。“打开看看?”
那几个人将家书打开后,这才知晓徐安风的父亲命不久矣,“将军这……”“徐安风,你自己说说吧。”
徐安风眼神很是空洞,仿佛失了魂一般,“将军,我并未有当逃兵的想法,只是家父实在是危在旦夕,若我不回去见最后一面,恐怕会抱憾终身啊。”
一旁的同僚们也没了话说,徐安风继续说道,“将军我就是回去见家父一面,立刻就回来,我什么都没带,就是想要快去快回。”
霍璟见状,直接在纸上写好了批文,“好,准你回家一趟,但必须快去快回!”
徐安风立刻磕头感谢后,直接跑出营帐,挑了匹马便直接离开了,只是众人都未料到的是,这边塞沙漠中,哪是那么容易能回京的?徐安风正骑着马走了数十里,眼看就要到下个城池,谁知周围突然狂风四起,在这荒漠中,风很快便成了龙卷风,包裹着黄沙漫天飞舞。徐安风只能赶紧将马儿的眼睛捂住,自己也被风沙迷得睁不开眼来,“该死的天气!”
可是原以为很快就会停下的龙卷风,此刻却越发嚣张的肆意蔓延着,最后徐安风竟然直接被摔下马背,再后来,马儿也离他愈发遥远。虽说作战经验丰富,但来荒漠还是徐安风头一次,他也没什么对抗沙尘暴的经验,只能任由着黄沙拍打脸庞,最后走着走着精疲力尽的徐安风只能生生的倒在沙漠里。过了良久,龙卷风终于停下,一群迁徙的牧民举家开始搬迁,“前头是不是有个人在?”
一个眼尖的小伙发现了徐安风。“赶快去看看还能活不能活?”
牧民们一向是淳朴善良的,而这啥荒漠中见到尸体也是常有的事儿。谁知探头的人一瘸一拐的来到徐安风面前后,竟然发现面前的男人还有鼻息,“老大,他竟然是个活人!”
徐安风很快便被一群男人们搬着上了板车,待到他醒来时,已经全然不记得自己是谁,更不知道要去做甚。他问向坐在马儿上的老大,“这位先生,我这是在哪儿?你可知我姓甚名谁?”
那个大胡子的男人听完笑道,“哈哈哈,这位弟兄,你竟是连自己名字都不记得了吗?我叫吐鲁哈默,是这边的牧民,方才是我们见你尚有一丝气息就将你救下了,我们也不认得你啊。”
徐安风瞬间有些尴尬,他努力的坐起身,看了看眼前的荒漠,“那我们这是要去哪儿?”
“我们牧民便是走到哪儿,哪儿就是家,你若是不嫌弃,便跟我们一同游荡吧。”
吐鲁哈默这么说也是有他的道理的,虽说徐安风对他来说也是个陌生人,但看样子这孩子的身姿还算矫健,面相也十分和善,想来是个能干活的,跟他们一起应该也不会是个累赘。徐安风本就不知自己是做什么的,只能点点头,“好,多谢大哥相救,日后我便跟你们一同游荡吧。”
而徐安风不知晓的是,在他出发的当晚,霍璟便将这好消息飞鸽传书给了云舒,让云舒在家静候徐安风。而云舒也是连夜就搬到了徐府小住,一方面是照顾二老,一方面则是将这消息告知给了家中人。谁知左等右等,等了四五日徐安风也没个消息,云舒这才急了,她又赶忙传信给霍璟,霍璟这才知道徐安风还未回京。“破晓,近来周围可是有发生什么大事?”
“将军的意思是?”
霍璟指了指信鸽说道,“安风五日前便动身回京,现在还没到。”
破晓回忆了半刻这才答道,“将军,五日前听闻在十里处一个城池外头有场百年不遇的沙尘暴,也不知徐安风是不是……”霍璟这才暗道一声糟了,“你怎么不早说?”
正准备起身的霍璟突然想到云舒,又连忙坐下开始动笔写信。等到将信送出后,霍璟这才又继续动身走向营帐外,找来几个靠谱的士兵开始往回京的路寻徐安风,“一定要好生仔细的找,莫要错过一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