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次见,“舅舅何出此言,舅舅忘了自己可是个悬壶济世的好大夫,怎么会失败呢?”
“舅舅若是遇到什么不开心的事儿,若是舅舅不介意的话,便与舒儿讲讲吧?”
看着云舒这般乖巧的模样,徐氏这才缓缓开口,“舒儿,最近舅舅在想当初答应了皇上进入太医院是不是个错误的决定。”
“舅舅为何会自我怀疑?是因为太医院的那些同僚?”
云舒对于自家舅舅的医术自然是不容置疑的,那能够让徐氏产生自我怀疑的就只有人际关系这一条了。“哎~还是舅舅太失败了。”
徐氏举起酒杯一饮而尽有些无奈的摇了摇头。这京城里遍布着各众贵胄巨贾,能在京城立足就已是不易,更别提那四面围墙的深宫中了,哪个不是八面玲珑的主儿。再看看徐氏,虽然名扬四海,但这些年来一直久居城郊,结实的大部分都是些淳朴的百姓,跟那些人比确实是少了很多心眼儿。“大舅舅,舒儿一直把您当作自己的父亲一般,那舒儿也不与您绕弯子了。这宫中的人儿能一直存活下去的都是些厉害的角色。”
“且不说他们有无害人之心,但必定都是城府颇深的人,他们也擅长站队与排挤他人,可是舅舅您要知道您作为大夫。”
“从小您便教导我们大夫就是要有一副正义的心,所以云舒看来您是没错的。虽然您在他们之中也许会显得特立独行了些,可是…”“若不是舅舅的这份初心,如何能够坚持至今以及成为一名如此名扬四海的医者的呢,所以舅舅若是觉得自己坚守的东西是对的,就不必因为外在的因素影响了信念,更没必要随波逐流。”
听完云舒一席话,大舅舅觉得十分在理,看着云舒这般成熟,自己心里甚是感动,“我们舒儿长大了,舅舅活了这么些年,竟是连这么普通的道理都要由舒儿教了,真是惭愧!”
云舒一把挽住大舅舅的手臂,“舅舅在舒儿心里是世界上最好的大夫,是最厉害的人了,所以舅舅可不要再为这些事烦忧了,舅舅才不是失败的大人!”
大舅舅十分欣慰,决定继续坚守自己的初心,“对了舒儿,你还说舅舅呢,你为何这般坚持的维护镇国府?”
大舅舅一直都很疑惑云舒的坚持,毕竟那已经死去的将军和云舒并无太多的相处,而云舒明明有更多更好的选择,借着这个机会顺势就问了出来。云舒笑了笑,她知晓舅舅舅母一定憋了好久这个问题,“其实熤儿是我的亲生骨肉。”
大舅舅很是诧异,“怎么可能?”
毕竟大家皆知霍言熤不是云舒的孩子,为何云舒突然又说出这话。总不可能说自己是上一世死之前才知晓的吧,不过还好云舒早就料到有这么一天,心里早已想好了说辞。“其实舒儿也是无意间得知的,说熤儿不是我的亲骨肉一直都是林氏母女的诡计罢了。”
云舒叹息了两声,又想起了上一世自己如何对待霍言熤的场景。“此话当真?”
舅舅还是有些不可置信,与其说是不可置信不如说是这幸福来得太突然了。“当真!舅舅您是大夫,您肯定知晓如何判断血亲,舒儿也已经验证过了,熤儿就是舒儿的亲生骨肉。”
听到云舒这么一说,徐氏方才的什么忧愁不舒心瞬间就烟消云散了,没想到后继有人了。“事不宜迟,今日就且先绕了你,这事儿竟然不早些同舅舅说,害舅舅误会了这么些年,明日我们就去镇国府把小家伙接过来。”
云舒看着舅舅这般开心的模样有些心虚的答道,“舒儿也是前些日子才知晓的。”
“我就说嘛,一见到这孩子就喜欢得紧,原来是自家骨肉流的我们徐家的血!”
第二日一早云舒还有些朦胧便被舅舅一把拉了起来,“舒儿你这孩子怎么还在睡,昨日不是都同你讲了今日就去将熤儿接来玩几天。”
云舒哪知道舅舅会这般积极,“舅舅,舒儿知道,可是…”“可是什么可是,还不快起来!”
舅舅完全不给云舒任何辩驳的机会,可是这天都没亮这也太早了些~云舒无奈只好快速的梳洗起了床,到了门口发现舅舅早已没了踪影,“小姐,老爷见你迟迟没有出来,便自己先去了。”
只留下云舒一脸呆滞的站在门口,什么?迟迟未出来?自己不过只用了半刻钟而已,云舒无奈只好一人独自前往镇国府。镇国府门前,徐氏提着一个食盒驻足良久,这才踏上台阶敲起门来,“您是?”
徐氏自报家门后,管家也是一愣,这还是自己在这儿当差这么些年头一次见徐家人来,“徐老爷您稍等片刻,老奴这就进去通报一声。”
盛氏听到消息也是一愣,“快去将人迎进来。”
等到徐氏来到前厅,盛氏已经将霍言熤抱在怀里等候多时了,“云舒舅舅好久不见。”
“好久不见老夫人。”
徐氏落座后与盛氏叙起了旧,但目光却一直盯着盛氏怀里的小家伙,这下真是越看越顺眼了,自家血脉就是不一样,这般可爱机灵。霍言熤虽然是个孩子,但也感受到了徐氏那炙热的眼神,云舒大舅舅本就长得有些沉稳严肃,被这么个老爷子一直盯着。霍言熤心里难免犯怵,果然不过半刻霍言熤便忍不住的哇哇大哭了起来,“曾祖母,熤儿不要在这里玩了,熤儿不喜欢这里呜呜呜。”
徐氏有些慌了,他知晓霍言熤是因为自己的眼神害怕了,赶忙打开食盒随便抓起几个点心就往霍言熤怀里塞,“宝宝不哭,来吃点心。”
云舒赶到时恰好看到这一幕,一个严肃的老男人很是慌乱的哄着一个半大的孩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