听到公公这番解析,皇上也没再多想,只当是萧璟爱慕云舒这才频繁出现在镇国府。“最近徐太医那边如何了?”
皇上又问道。“徐太医还是如同往常一样,性格太直白,现下已然得罪了不少同僚。”
公公提到徐太医,有些蹙眉担忧道。“我就知晓他回来会是如此性格,你派人暗中盯紧他的动向,有任何不妥随时通报于我。”
皇上想到徐太医那性子,口气里虽是担忧,但又觉得没有法子。他的医术走到哪儿都是顶级水平,到了太医院也不例外,只是徐氏这个人性子直白,在坊间不如宫中这般需要处处小心。所以之前的几十年里,徐氏靠着在坊间的名声,并没因着这直白的性子碍着什么事儿。只是现在宫中不同,各个皆是身份不俗,徐氏再这般直白,就明显少了买账的人。前几日宫中有人想要将陈年药材偷偷拿出宫去贩卖,没想到好死不死撞见徐氏,若是别的太医兴许看到也就睁只眼闭只眼过去了。可是被徐氏撞见,后果可想而知,自然是被上报了典刑司,最后偷药材的人被处置。很快此事便被众太医合伙告到了皇上这边,徐氏先前得罪过的那些人纷纷都上奏皇上,将黑的说成白的,非要说徐氏因嫉妒同僚这才诬陷栽赃。“公公,你将徐氏徐太医请来我书房一叙。”
皇帝看着上奏的一堆要讨伐徐氏的奏折满是愁容,这些拉帮结派的东西何事才能消停。“参见皇上。”
徐氏毕恭毕敬的进谏了皇上。看着徐氏,皇上仿佛想起先前自己是如何费尽心思才将他请进太医院的,现下竟是被众人排挤了。“徐氏你可知朕将你传来所为何事?”
徐氏摇摇头,“下官不解,下官在自己的岗位矜矜业业恪尽职守,对待同僚也算一视同仁,也并未做过任何触犯国法的事,下官实在不知陛下是为了何事唤我前来。”
徐氏虽不知晓自己做了什么,倒也看得出皇上的表情并不好,那定然不是什么好事儿,难道是云舒?徐氏正欲开口再问时,皇上也同时开了口。“虽然朕是知晓爱卿一贯就是直来直去的性子,但最近的确太多折子跟朕参你,诬陷同僚,可有此事?”
听完皇上这么一说,徐氏这才了然,原来是为了此事,虽然自己偶尔也能感受到周围太医们对自己有些许排斥,但后来想想不过时在这里任职罢了,也不是来交朋友的。若是没人愿意与自己交好,也就罢了,只要做好本职工作即可,没想到这些人已经不是与自己疏远这么简单了,已经到了上折子参自己的地步了吗?徐氏有些痛心,赶忙跪下解释道,“求皇上明察,我徐氏还是如同方才所说的那般,对于太医这份差事恪尽职守,对于同僚们也算是一视同仁。”
“可若是有的人因着我平日里的直来直往讨厌在下,从而把白的说成黑的,颠倒事实,徐氏绝对不认啊!”
听到徐氏这般痛心疾首的解释,皇上有些诧异,“爱卿快快请起,朕也没说是爱卿的错,朕找你来也是为了了解一下事情的原委。”
徐氏这才抚平情绪,一五一十的将其他太医偷药材倒卖的事儿告知了皇上,皇帝大怒,“竟有此事!徐爱卿你快请起,这些人真是太过分了!”
怒气消散后,皇帝又想到了什么似的,话锋一转,“不过徐爱卿,也不是朕不愿站在你这边,有时候有些事并不是非黑即白的,或许你睁只眼闭只眼,有的事反而迎刃而解了。”
徐氏不解,明明皇上已经知晓了事情的来龙去脉,也的确对此表达了愤怒,为何会突然反悔似的说这些话暗示自己,意思是自己不会做人才导致如此结果的?皇上已经自以为是的提点了几句徐氏,可惜徐氏并没太放在心上。回到太医院后,徐氏发现来来往往的太医仿佛见到自己如瘟疫一般避之不及,虽然以前他们偶尔也会使使绊子,但从未如此明显的排挤过自己。徐氏给几位太医打招呼相继被忽视后,只得独自一人到太藏书阁翻翻书静会儿,他不明白明明就不是自己的问题为何大家会如此对待自己。终于熬到了放衙时分,徐氏没向往常那样一直呆在太医院里研究疑难杂症,而是一反常态的准时上了回府的马车。看着路边的车水马龙,徐氏有些彷徨了,真不知到处答应皇上来太医院应差是对还是错。“老爷回来了?”
云舒大舅母看到徐氏竟比往常早了几个时辰回府有些欣喜,只是徐氏的脸上写满了沮丧。“这是怎么了?”
大舅母很是担忧的问道。徐氏没有回答,摇了摇头,径直来到后厨提了几罐酒来到花园一声不吭的喝了起来,大舅母见状也不再多言。多年的夫妻还是有些默契在的,知晓徐氏是遇到烦心事儿不想影响家人,大舅母只好从花房将花都移到花园,远远的站在一边安静的插着花一边又担忧的看着徐氏。生怕他喝多了出什么岔子,毕竟上一次见徐氏如此还是十多年前自己刚快要临盆之际。天色逐渐暗了下来,云舒从镇国府出来想起好久没来徐府,便顺道过来看看,一进门就发现徐府的气氛不如往常那般欢愉。“大舅舅,舒儿回来了。”
云舒根据管家的提示来到花园,大舅母闻声转头,将云舒拉到一边悄声将徐氏回府后的状态交代了几句,“舒儿你好生陪陪你大舅舅,舅母去给你们做些吃食,你大舅舅回来之后就一直未进食。”
看着大舅母担心的样子,云舒拍拍胸脯保证道,“大舅母您就去吧,有舒儿在不会让大舅舅出什么岔子的。”
徐氏自然听到云舒来的声音,只是喝了些酒情绪上头便有些顾不上云舒了。“大舅舅怎么都不理会舒儿?”
云舒撒娇的问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