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 博坤、桂珍珍、康钊彬三人有些意动,面露喜色,郁柄、云思冬,姚宜疏三人则有些犹豫不解。 前者三人曾与李澈交手过,故而清楚李澈的能为,知道他一身法力的究竟,倘使步入筑基中期后,又会有何等变化。 后者三人却不曾与李澈直面对阵过,只是从旁观察到李澈数次出手,虽知晓他本事不凡,但却不会认为,单在法力深厚程度这一点上,李澈能够匹敌后期修士。 李澈苦笑道:“季道友,纵是我想,但突破筑基中期,哪是说说就行,没点功夫花下去,又怎可能……” 季良元思索片刻,有些不确定地问道:“李道友,你灵门道法……我记得是只消炼化足够的天地灵浊,即可精进修为吧?”
李澈点头。 “若果如此,那岂不是很快就能够进阶?”
季良元不解。 非是他对灵修不甚清楚,实是在场众人皆为新进弟子,论起资历、见识,在修真界只能算得上最末辈,故而对于一些事情只能说有所了解。 另些诸多细则,其实仍还留待日后他们自己明了。 至于原因…… 其实玄门各派倒是对门下弟子教授过,灵门乃是与玄门对立的大敌,是道统之争,是根本的冲突,但却不曾细述过灵修是如何学习的道法。 这是为免新进弟子知道后,觉得灵修之法机巧灵便,进境神速,而玄门之法苦闷,进境迟缓,转投敌方。 毕竟除了那部分氏族出身,或者与各派内有裙带关系的弟子,更多的门人弟子,是玄门自世俗招收而来。 他们出身平白,对于道门之事根本半点也不知情,因而对于玄灵之争,是全没甚感触的。 玄门便在一开始就对他们灌输“玄灵之争”这一理念,种下了这颗名为“敌对”的种子,抢占先机。 而一旦日后这些弟子修为渐高,了解到了灵修与玄修之间具体而微的差别—— 一部分人心中那颗种子早已生根发芽,对此不屑一顾,贯彻玄门与灵门之间的道统之争。 另一部分人却难免会心生动摇。 只不过这里头有些人犹豫寡断,哪怕心有叛意,却也不敢付诸行动,散化自己一身功力,转投灵门。 当然也有极小一部分人当断则断,主见极强,不由分说就判出了玄门。 故而玄门才会如此行事,却是念及灵法在修为进境之速上,有着玄门难以匹及的优势。 至于说以此炼化的一身法力驳杂,这在有些人看来,全不成问题——倘使寿尽,那要这么强的斗法只能又有甚么用呢? 斗法绝强,寿元只得两百余,终生突破不了筑基末期。 斗法之能平平,甚至稀烂,但修为在金丹初期,享有近五百岁寿。 此二者由人任选,只怕九成九的人都会选择后者。 李澈还没开口解释,一旁博坤已经摇头,说道:“如此随意地炼化灵浊二气,草草破境,一身真元必定驳杂。”
“事后不能再去精炼么?”
季良元皱眉。 李澈摇头,又点了点头,解释道:“可以是可以,但势必要花费倍许的功夫与精力,且也不是说一定就能精炼至纯,说不得还要配辅一些灵草药丹才行。”
“这样么……”季良元皱眉,觉得有些棘手。 他自是不会强逼李澈破境,就像他自己不愿草草破境,此乃事关大道根本的问题,以己度人,季良元不会这么做。 一旁的郁柄看李澈、季良元、博坤三人说话,觉得有些难以置信,心下暗忖道:“遮莫这个李澈法力真的如此深厚?那不如……” 他捏着下巴想了想,挑眉问道:“李道友,你可有把握破境之后,法力深厚,一定能够催动法阵?”
李澈一怔,想了想说道:“万事无绝对……” 季良元打断了李澈,“郁道友可是有甚办法?尽可说来!李道友法力远超同阶,破境后绝对与我等三人差不如许,这你不用担心。”
郁柄见季良元如此不留余力替李澈打包票,顿时也好奇了起来。 他从储物囊袋摸出来一只长颈玉瓶,说道:“我这里有一味‘元参丹’,能够助进筑基境修士修为。 倘使李道友真有这本事,能出这一份力,那我便把这味宝药送予道友了,权当是为了我自己。”
“元参丹?”
“这味宝药……” 有人惊呼出声。 季良元也有些意外,“这等好物……郁道友还真舍得!”
元参丹乃是以寅火灵参为主药炼制的一味丹药。 这寅火灵参只会伴生在火属罡煞周近,饱蕴灵机的同时,药性暴烈。 若去芜存菁,将之炼成开元丹,一经服用,即可化成一道精纯无比的灵力,滋补本身,精进修为。 同时原有的那一股暴烈火性,削弱淡化后,反能使自身经脉得以经受烤炼,变得愈发柔韧建强。 因寅火灵参的稀有,这味丹药一直在少在修真界流通,即便是有,也常常价格不菲,须臾便被人拿下。 这也是为何郁柄将之拿出来后,众人大感意外的原因。 郁柄摇头道:“季道友也说了,此时不是计较玄灵之争的时候,咱们要是出不得界外,那万事皆休,再好的宝贝也没有用。 只要李道友能够证明,自己破境后能够催动法阵,那郁某的丹药就不算打了水漂,尽可拿去。”
李澈也不清楚自己该用什么手段向他证明,想了一想,有些犹豫道:“不若……我与康道友比试一下?”
姚宜疏听了眼前一亮,抚掌笑道道:“嘿!这好主意,我这里有个小物件,正好派上用场!”
说着,取出来巴掌大小,一玄一白两杆法幡。 “这两杆幡,是一套两件的法器,乃我闲时练手打造,别的威能没有,但只要握在手内,以真元催动,即可生化出一汪法力之海,两相冲拼。”
姚宜疏捏着下巴一笑,“这般比试,即可知道谁人法力更加深厚,还不伤和气,两位意下如何?”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