船舱内,白羽脸上一片铁青,一切发生的太快,等他反应过来已经来不及了。“放心,他救了我,就是我花灵的恩人,眼下出此下策不过是迫不得已罢了。”
花灵看到了他眼底的杀机,为了防止有什么意外,沉着脸开口解释了一句。只是,白羽还没反应,她怀里被她捏住喉颈的楚墨白却突然开口了。“恩人?阁下就这么对待恩人吗?如果是,那阁下眼中的是非黑白的确分的明白。”
对此,花灵寒着脸冷哼道:“你觉的凭你刚刚做的那些事,若是换做其它人,你现在还有命?”
楚墨白挑了挑眉,还想再说些什么,却被他身后的花灵直接开口打断。“阿羽,去,封了他的修为。”
楚墨白面前,白羽左侧不远处的花羽闻言点了点头,转身看向白羽。白羽迎着他的目光,双拳紧了松松了紧,反复十数次,才深吸一口气,散去了周身凝起的灵力威压。顿时,气氛一松。可就在这时,楚墨白动了。在身后人因白羽泄气而松懈的刹那,左手成爪猛地扣在脖颈处的手腕处,指尖用力一按,而后在身后人情不自禁的痛呼声中,身体向后猛地一靠。顿时,他身后因吃痛而下意识松手的花灵就嗯哼一声倒飞而出。只是,在她腾空而起的刹那,已经恢复自由的楚墨白突然转身抬手,一把抓住她那半空而起右脚的脚踝,一拖一拽,两人的位置与处境便在眨眼之间完成了互换。然后,此间气氛又是一凝。“姐姐!”
“两位,楚某好心救你们,你们却如此行事,未免太过分了点吧。”
左手捏着洁白的玉臂,右手卡着温软的喉颈,闻着鼻翼间的淡淡幽香,楚墨白脸上一片淡漠。他怀中,右手手腕被三个指洞洞穿的花灵白着脸寒声道:“好心救我?怕是舍不得本姑娘脑海中的地图吧!”
楚墨白闻言,白眼一翻,“你要这么说的话,那也不是不对。”
咔嚓!“嗯哼!”
“姐姐!”
说着,他那扭着花灵左臂的左手一转,顿时,血淋淋的骨茬便从花灵左臂手肘处刺了出来。几乎瞬间,本就因右手手腕处的指洞而疼的脸色苍白的花灵就双腿一软,整个人跟虚脱一样躺在了楚墨白怀中,把她面前的花羽看的睚眦欲裂,想要拼命,但看着楚墨白那双平静的让人心头发寒的眼眸,他又忍不住惊惧,最终只能咬牙切齿的站在原地,恶狠狠的瞪着楚墨白,如同一只受惊发狂却又不得不暗自忍耐等待机会的孤狼,朝着楚墨白低吼。“有什么冲我来,放了我姐姐!”
楚墨白半拥着花灵,打量了他片刻,抬手一推,他怀里疼的冷汗淋漓的花灵便踉踉跄跄的扑到了他面前的花羽怀里。然后,花羽、花灵自己、以及一侧的白羽尽皆一愣。“你……”“不用这么看着我,我是一个很公平的人。在我眼里,男人也好,女人也罢,只要做了相同的事,就该受到平等的对待,没道理做之前高喊人人平等,做了以后却又觉的男强女弱,该区别对待,这未免太不把别人当正常人看了。眼下,废她双手,是因为她刚刚恩将仇报威胁了我,而留她一命,则是因为她刚刚在我反抗时的确没有对我下杀手。怎么样,是不是很公平?”
“……”看着眼前一脸淡淡然的人,花羽忍不住抽了抽自己的后槽牙,一时不知该说些什么。这人……真是个奇葩。“好了,闹剧结束,该办正事了,不过鉴于你们的诡诈,所以接下来的一段时间内,你们两个需要受我控制,直到此事了解为止,没意见吧。”
“你做梦!”
看着眼前人,花羽正欲开口回应,却不料他怀里脸色煞白的花灵突然开口了。只是,还没等他反应过来,就见怀中人脸色猛地一变,啊的一声瘫跪在了地上,周身气息剧烈浮动,眼珠一片通红,脸上青筋暴起,样子颇为骇人。“姐姐!”
顿时,花羽一惊,扑倒在地将其拥入怀中,看着自家老姐那狰狞痛苦的模样,忍不住抬头大喝:“你对她做了什么!”
他面前,楚墨白淡淡道:“放心,一种只对天赋灵图与灵根有作用的毒罢了,而且,受我掌控。所以,只要你收起你那些小心思,我可以保证她会平平安安的活下去,最起码在我被你坑死之前,她会很安全。相信我,我是一个很公平的人。”
“你!”
看着眼前一脸风轻云淡,甚至眼中带着一丝揶揄的疯子,花羽嘴里咬的咯嘣作响。“怎么,很委屈?”
楚墨白微微一笑,正盯着他咬牙切齿的花羽则一怔,随即想到了自己姐弟之前的所作所为,呆了呆,慢慢冷静下来,低头看着怀中不断抽搐哀嚎的身影,最终苦涩一笑,全身力气仿佛被瞬间抽干般低头悲声道:“你赢了,请您高抬贵手,不要折磨她了。”
“这不是我想听的。”
楚墨白摇头,花灵惨嚎依旧,花羽看的眼眶发红,忍不住用力抱紧怀中人苦涩道:“我可以带你去,但我说不出来。不管你信不信,事实如此。”
眉头一皱,楚墨白脸上的表情渐渐冷了下来。不过毕竟是白日飞升过的男人,也清楚这世上的确有一些心神类禁制能封印人的心神思维,让人有口难言,所以沉思了片刻,他最终敛去了心中强买强卖的打算,在花灵支撑不住昏过去后,翻手取出了当年在药谷炼药时炼制的神级灵毒缠魂丝。“既然如此,把这个吞下,我们之前的协议依旧有效。否则,只能委屈二位去黄泉路走一遭了。”
说着,抬手将手中装有缠魂丝的玉瓶挥向眼前满眼哀求的少年人。花羽下意识接住,凝眸细看,发现玉瓶内装着一团团森白色的、看起来像雾,但仔细看的话似乎像是某种活物的雾状流体,怔了怔,一咬牙,拔开瓶塞闭眼吞了下去。随后,他就感觉自己心魂一凉,还没反应过来,自己脑海中的天赋灵图就多了一些白色的丝絮状流雾,没什么直接感觉,清清凉凉的,不仔细感觉根本察觉不出来。看着这些丝絮流雾,花羽的脸色有些难看。他自然不会蠢到认为这些流雾真的没什么作用,可是,这又怪的了谁呢?只能怪自己小瞧了眼前人罢了。“行了,自己进去吧,一会儿恐怕不太适合带着你。”
这时,楚墨白开口了,指了指他手里握着的玻璃珠,花羽怔了怔,随即深吸一口气,脸色有些阴郁的将手里的界珠一把捏碎,等其炸裂成无数碎屑凝于半空,并化作一团光怪陆离的破碎虚雾后,起身抱着怀中人一头钻进了虚洞中。而后,这团一丈见方的破碎虚雾便猛地一颤,流涟浮转间,咻的一声回缩凝固,重新凝成一颗拇指大小的玻璃珠掉在了楚墨白的手中。此间一静。“走吧,接下来,该做我们该做的事了。”
“大人,非要如此吗?”
“有些时候,有些事不是我们想躲就能躲的掉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