祁落雪眼睛一眯,正在心里吐槽他装模作样装虚弱的时候,却感受到一阵天旋地转,在还没反应过来的时候,人就已经坐在马鞍上了。她惊得浑身汗毛倒立,结结巴巴地连话都说不好好了:“贺南……少帅……你干什么?”
天!底下的那个女人看她的视线,像是要把她给生吞活剥了!她现在却被抱在贺南洲的怀里,这不是上赶着在人家的面前明晃晃地挑衅吗?!这个贺南洲到底是什么心思?难不成是抓她来做挡箭牌的?他到底是什么心思?若说他是好色之徒,或者说若他一开始就存了想要针对那个秦斓的心思,那么他一开始在见到她趴在泥水里的时候,就应该心软心动了,而不是等到现在。难道说他只是临时起意?她紧紧地揪住自己的衣角,刚想说什么,就感受到屁股下一阵颠簸,她和贺南洲所骑的马已经如离弦的箭一般冲了出去,她吃了一惊,下意识缩进他的怀抱,紧紧地揪住他的衣袖。“雪姑娘!”
晴儿在身后远远地喊了一句,十分担心她的去处。“去北城少帅府找你们家姑娘!”
贺南洲也远远地回应了一句,不断地甩着手里的马鞭,急急地催促着胯`下的马儿快跑,一句话在风中已经被吹得破碎不堪,可是却让听到的晴儿大大地松了一口气。如果雪姑娘走了,她带着罗姨这几个女人,一时间还真的不知道往后的路该怎么走了。“你家姑娘,是什么来头?”
秦斓紧紧地盯着晴儿,一脸厉色地问。“我只知道姑娘是我的救命恩人,其余的一概不知。”
晴儿也十分的机敏,微微后缩了一步,一副弱不禁风的样子,到让她不好再继续逼问,一来是显得她失了秦氏的高门风度,而来又显得她恃强凌弱,欺负一个小丫头片子。“哼!”
秦斓冷哼一声,转身上了马,吩咐了一句:“王富,带她们去少帅府,记住了,得好好地挑个好时辰送过去。”
她说完,拧着眉头、打马奔入夜色。祁落雪盯着猎猎寒风,跟着贺南洲在马上颠簸了一阵子之后,总算是逐渐适应了马上的颠簸,也逐渐克服了心里的恐惧,这才有心情开始和他理论起来:“贺南洲,你刚才是什么意思?拿我给你挡枪啊?”
她说着,试图回头去看贺南洲的神色,却发现他呼吸急促,头无力地垂在她的肩膀上,呼出灼热的气息。她顿时被吓了一大跳,心脏突突地跳,一脸惊恐地喊起来:“喂!你怎么了?!你可别死啊,你死了我可负不起这个责任!”
“我没死,只是太累了。”
贺南洲气息虚弱,声音暗哑低沉了不少,仿佛下一刻就会随时晕过去。“那你为什么靠在我身上?想占我便宜吗?你自己坐直了!”
祁落雪心中一片担忧,说的话也开始着急起来,有些口不择言。可是她话音一落,没多久,贺南洲还真的微微离开了她的后背,右手依然紧紧地掌控着马儿的缰绳,之后并不再说话,只剩下一声声忽轻忽重的呼吸响彻在她的耳畔。“贺南洲,你真的没事吧?”
她心中虽然担忧,可是却还是强打精神,在他的耳边碎碎念着,希望能帮他提神:“我告诉你啊,我可不知道北城少帅府怎么走,你要是晕倒了,我也没那么好心地送你去少帅府,我就会直接把你扔在这路边,然后扒光你身上财物,然后我自己一个人去逍遥快活。”
“呵……”他听着她的碎碎念,轻笑一声,声音中甚至还带上了两分莫名的宠溺:“我知道,你不会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