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为了发不发兵西进,是不是要将人马都屯驻在一个便于进武昌的位置上发生了争执。易金禄、张鼐和杨汉严都在场,他们觉得田见秀和袁宗第的话都有道理,一时间不知道该站在那一边。“汉举,不能鲁莽行事啊,陛下好不容易将朱由榔诱到了武昌,如果咱们现在进军,弄惊了朱由榔,让他跑了,那是要误了陛下的大事的。”
田见秀向袁宗第做着解释。袁宗第现在有些焦躁的道:“就是怕他朱由榔跑了,俺才觉得咱们应该做好万全的准备,把人马都部署在便于出击的位置上,不能给他跑的机会,只要陛下的圣旨一到,咱们就水陆并进,连他朱由榔带武昌,一起拿下!”
“汉举,宇宁也是久经沙场的人,咱们这边一动,他猜也能猜得出咱们要做什么?武昌好拿,朱由榔可就没那么好拿了!”
袁宗第反问道:“难道就看着他朱由榔在武昌胡作非为,祸害百姓吗?”
论爱护百姓,田见秀比起袁宗第要有心得多,袁宗第以爱护百姓反问田见秀,让田见秀也不禁激动起来,道:“汉举,难道我不知道不能让朱由榔在武昌胡作非为吗?不是已经派人去南京请示陛下了吗?你就不能耐着性子再等一两天,陛下的回复马上就要到了。”
张鼐见田见秀和袁宗第越争越凶,于是对袁宗第道:“汉举叔,再等一两天吧,陛下圣旨今天不到,明天准定到。”
袁宗第瞪了一眼张鼐,张鼐瘪了瘪嘴,低下头去。张鼐不是怕袁宗第,而是他自幼便和袁宗第相识,袁宗第又是长辈,所以当袁宗第发火的时候,他一般都选择缄默不语。忽然一个田见秀亲兵进来跪在地上说:“禀报将爷,苏大人到了!”
“快,快让苏大人进来。”
“援兵”终于到了,田见秀站起身来道:“算了,还是我出去迎一迎吧。”
田见秀堪堪走到大帐门前,身着官袍,满面笑容的苏观生已经到。苏观生笑道:“玉峰啊,你这个军营的地方设得好,秀色可餐啊!”
田见秀道:“苏大人,快快快,快把陛下的将令给我看看。”
袁宗第、易金禄、张鼐和杨汉严也跟在田见秀的后面出了军帐。苏观生道:“哎呀,急什么嘛,让我吃口茶再说嘛。”
田见秀对身旁的亲兵道:“快,快给苏大人看茶。”
进了军帐,苏观生吃过了茶水之后,田见秀问道:“陛下如何说?”
苏观生将朱聿鐭的军令取出来,给众将过目后,道:“陛下的意思,是要诸位稍安勿躁,按兵不动,不过可以派人去武昌造流言于城内,让他朱由榔成为过街的老鼠,人人喊打。”
袁宗第有些不相信苏观生的军令是真的,问道:“按兵不动?难道陛下就这样的放任朱由榔吗?”
苏观生道:“汉举将军,陛下料到你会急于下口,陛下说了,鸭子都飞锅里来了,都煮熟了,还怕他上天吗?”
袁宗第道:“苏大人啊,这煮熟的鸭子,也有飞了的呀!”
苏观生道:“李定国和孙可望已经彻底的闹掰了,如今孙可望率领二十万大军,气势汹汹的杀奔武昌而来,李定国难以抵抗,陛下估算,要不了多久,孙可望便会来请田将军、袁将军、易将军、张将军和杨将军去助战的。到了这一步,在下就不信,这煮熟的鸭子还能飞上天去?”
袁宗第道:“俺看,还是现在去拿下武昌,最是牢靠!”
苏观生有端起茶杯,呷了一口茶水,微笑着问道:“汉举将军,你是想让天下人说陛下是个阴险狡诈之辈吗?”
“这……”袁宗第道:“这是说的什么话?怎么的反城了俺要坑害陛下一般?”
苏观生放下茶杯后笑道:“汉举将军,是不是陛下请李定国和朱由榔来武昌的?如果汉举将军现在进军武昌,如果拿下了武昌,拿住了朱由榔,那可就是陛下给朱由榔设得圈套,圈套的名字叫做‘请君入瓮’;如果没有拿下武昌,没有拿住朱由榔,那你说李定国和朱由榔会不会因为走投无路而向孙可望告饶?退而言之,就算李定国不去依附孙可望,他挥师南下,进入湖南,如果孙可望攻打武昌,原本是我军和李定国联兵抵抗,可是如今成了咱们一家抵抗。孙可望又二十万之众,就算胜了,我军也会损兵折将啊;退而言之,如果孙可望追击李定国进了湖南,如今国勋和仲缄就在湖南,如果国勋和仲缄被孙可望缠住,不能如期进入广西,那两广之境可就便宜马进忠了!”
张鼐喃喃自语道:“这恐怕就是传说中的牵一发而动全身啊!”
正说着,一名亲兵进帐来道:“田将爷,李定国的军师金维新求见!”
袁宗第道:“这陛下,果然是料事如神啊,说曹操,曹操就到了……”田见秀看了一眼苏观生道:“有请!”
不一会儿,金维新在两名亲兵的引领下进了大帐,跪地道:“田将军、袁将军,孙可望率领二十万大军直扑武昌,我家大帅特派在下来向二位将军求援的。”
田见秀忙将金维新次用地上搀扶起来道:“金先生,既然我军如今和宁帅联军,那救援武昌就是应理应分的。杨汉严舰帅听令!”
杨汉严上前道:“卑职在。”
田见秀道:“你现在立刻率领第二舰队,搭载着金先生,连夜进驻武昌江面,并在武昌、汉阳和汉口三镇之间架设浮桥,准备接应南北大军进城。”
杨汉严道:“卑职遵命!”
“且慢。”
就在所有的事情都在照计划行事,按部就班的时候,苏观生突然出言阻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