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五军和第七军,就足以扭转广东的形势。但是,如果是这样用兵的话,马进忠一定会套入广西的崇山峻岭之中,那样的话,朱聿鐭得在两广部署强大的军力。因为不将马进忠彻底的消灭,他一定会勾结孙可望。想到这个不用太高明的智慧,任何一个人是马进忠为了保存自己都会这么干。所以,这一回进军两广,必须是一劳永逸的解决问题。朱聿鐭对郑成功道:“延平郡王,我想让你和施琅将军率领水师南下,从防城、上思登岸,截断马进忠往广西的退路,将马进忠完全彻底干净在广东。”
郑成功看了一眼施琅,对朱聿鐭道:“陛下,不用施琅将军水师,只凭微臣一支水师足矣。”
朱聿鐭当然知道郑成功为什么说只凭他一旅之师去截断马进忠的退路,不用多说,郑成功想扩大自己的地盘。朱聿鐭笑道:“延平郡王,对于你的水师的战力我是相信的,但是,施琅的舰队顶多也就是去过长江口,还没有在茫茫大海中作战的经验,所以我想你带一带他,帮着总结一些海战的经验。日后,等我们驱逐了建虏,水师还有大用,我不能总辛劳延平郡王的这一支水师啊。”
郑成功问道:“敢问陛下,我大明在驱逐了建虏之后,水师还有何大用?”
朱聿鐭道:“现在不能说,到时候你就知道了。尊侯——”施琅拱手道:“卑职在。”
朱聿鐭道:“你跟着延平郡王南下之后,一定要全力协助延平郡王。”
施琅道:“微臣遵旨。”
郑成功虽然不满,但是自己终究是朱聿鐭的臣子,他只得拱手道:“微臣遵旨。”
朱聿鐭道:“抄后路的事已经部署好了,现在咱们再说一说从路上进军的部署。国勋——”高一功道:“微臣在,”朱聿鐭道:“我的想法战略企图你已经知道,如果要你来部署路上进军,你怎么弄?”
高一功想了想道:“如果想在广东境内消灭马进忠,那我们的人马不能马上南下,不仅不能马上南下,还要给马进忠造成一种假象,我军现在所有的心思都在和建虏的作战上,暂时不会去理会他。但是这里也有一个问题,就是一定要和延平郡王商议妥当进军的时间。不能延平郡王已经在广西登陆,而我们这边还没有任何准备,最后让延平郡王和尊侯陷入以水师与马进忠的苦战,弄不好虽然抄了马进忠的退路,最后马进忠拼死一搏,弄了个鱼死网破,那就不划算了。”
“一功舅说得有理。”
李过道:“两支人马,相隔千里,想做到那么一截断退路,咱们这边就动手,不容易,弄不好是要误大事的。另外,现在马进忠个狗日的在打广州城,广州城还能守多久,如果咱们打的人马还没有到位,广州城就失守了,那咱们可就竹篮打水一场空了。”
朱聿鐭沉思半晌,道:“你们说得都有道理。那咱们来一招项庄舞剑。”
众人都是一愣,堵胤锡问道:“陛下,如何项庄舞剑?”
朱聿鐭道:“既然是项庄舞剑,那怎么肯定就是意在沛公了。首先,国勋——”高一功道:“微臣在。”
朱聿鐭道:“首先你率领人马直扑长沙。大家看看,玉峰攻打湖北的武昌;国勋攻打湖南的长沙,从表面上看来,咱们的目的就是要将整个湖广拿下。攻打长沙就是项庄舞剑。在延平郡王出发以后,你和延平郡王先商定,延平郡王要多少时日抵达,你从长沙转兵,进入广西要多长时日能今日广西,你们两个先商量好,你先将人马集中在长沙,起码减少了一般的路程。当延平郡王差不多道广西的时候,你就直接攻打桂林。桂林就是沛公,只要拿下了桂林,延平郡王再在广西登陆,我就不信他马进忠还能攻打攻打广州!”
郑成功听了朱聿鐭的计策,不禁暗自叹服,他不得不承认,朱聿鐭确实比自己技高一筹。高一功笑道:“陛下,有了这一招项庄舞剑意在沛公,就算马进忠攻占了广州,消灭他也不在话下。”
朱聿鐭问道:“国勋,听说马进忠是打死不投降建虏的,是不是?”
高一功道:“确实如此。”
朱聿鐭道:“既然这样,那他比起洪承畴,比起钱谦益,比起很多人,都是要好得多的。如果你能生擒他,一定不要伤害他,将他押到南京来,让他安度晚年……”郑成功一听这话,不由得看了一眼朱聿鐭,这里的“很多人”显然就包括了自己的父亲郑芝龙。“陛下英明!”
朱聿鐭话音刚落,刘芳亮首先喊道:“陛下,只要能优待了马进忠,天下豪杰都会汇聚到陛下的麾下,共抗建虏的。”
“明远,你急什么,我的话还没有说完嘛。”
朱聿鐭笑道:“马进忠的兵士,也不要屠杀,他的家眷更是不能伤害,你能做到吗?”
高一功道:“陛下放心,微臣一定谨遵圣旨。”
朱聿鐭一手拉着郑成功的手,一手拉着高一功的手道:“消灭马进忠,稳定我军大后方的方略已经定了,至于这个方略能不能顺利执行,就看你们二位了,我希望你们能够齐心协力,不要让大明的百姓失望啊!”
郑成功和高一功一起拱手道:“请陛下放心,微臣一定竭尽所能,一举歼灭马进忠。”
朱聿鐭问高一功道:“你想让那些人马同你去啊?”
高一功道:“第六军和……”高一功想了想:“就第六军吧。”
朱聿鐭道:“一个军太少了,这样我让明远和德洁也领着第八军同你去吧。”
德洁是刘体纯的表字。高一功道:“成,微臣遵旨而行便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