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还是不满意,并且因为这事当着刘芳亮、张鼐、曹志建、张志生、易金禄、易金寿、何楷和周应期的面和朱聿鐭在府衙之内争执了起来。“汉举啊,我们现在要团结所有的人,就算是那些主动投降建虏的人,咱们也要团结,这一次我打击主动投降建虏的人是为了争取民心,等我们日后兵马多了,地盘大了,只要不反对咱们的,咱们都要给他们出路。这个五五税制就是已经差不多了,咱们不能将所有的地主都逼到建虏那一边去吧。”
朱聿鐭向袁宗第解释。“唐王殿下,你生长在深宫之中,你不知道百姓的疾苦,这些佃户面朝黄土背朝天,流血流汗的是佃户,最后还要给这些我王八蛋分一半,这怎么能争取民心?”
田见秀一听袁宗第说朱聿鐭“生长在深宫之中”,忙道:“汉举,不能这么说,如果殿下不知道民间的疾苦,为什么在赣州分地,当初先帝都没有想到分地这个办法收拢民心啊。”
朱聿鐭道:“汉举,你的心情我理解,你知道你们的大顺皇帝是怎么失败的吗?”
袁宗第道:“吴三桂投降了建虏,做了汉奸,打了先帝一个措手不及。”
“那吴三桂为什么要投降建虏?”
袁宗第恨恨的道:“都是那个刘铁匠,什么女人不好睡,非要睡吴三桂的女人陈圆圆,该死!”
袁宗第口中的“刘铁匠”是大顺朝的二把手刘宗敏。“不对!”
朱聿鐭摇头道:“吴三桂是什么人,也是一方诸侯,他在乎一两个女人吗?他什么样的女人没有?”
田见秀是赞同朱聿鐭的说法的,问道:“那依唐王之见,吴三桂为什么投降建虏?”
朱聿鐭道:“因为大顺军在北京拷饷,并且是无分良莠的拷饷,首先要肯定,吴三桂就是个大汉奸,但是请二位将军想想,大顺军在北京拿住吴三桂的父亲拷饷,而要吴三桂投降,他投降做什么,难道投降了以后给大顺军拷饷吗?”
袁宗第和田见秀听了朱聿鐭的话都不说话,虽然他们都知道当初李自成在北京拷饷是在长安定的政策,并且是所有人,包括牛金星、宋献策,这些所谓的智谋之士都是赞成的,但是从事实的发展,和朱聿鐭现在评论而言,确实是这样。袁宗第反问道:“殿下,大明无官不贪,难道不该拷饷吗?”
“该!”
朱聿鐭回答得毫不犹豫:“但是不应该人人都拷,而应该缩小打击面。比如对于普通的官员,只要愿意归顺你们的,一概既往不咎,但是再有贪墨情事,严惩不贷,而对于我大明的宗室,皇亲国戚,则应当没收其家产,能不杀的也尽量不要杀,因为在北京的时候李自成将军已经建政,天子规模,杀人太多不是什么好事。如果当初大顺军在北京这样做的话,吴三桂会投降建虏吗?建虏会猖狂到今天这一步吗?谁不想做新朝的从龙之臣呢?所以,我们军此番远征,打击面不要太大,只打土豪劣绅汉奸卖国贼,其他地主只要他们减租减息,一概不问。”
袁宗第完全没有想到朱聿鐭会说出这样的话,拷饷只针对大明的宗室和皇亲国戚而不针对一般的官员。须知,朱聿鐭就是宗室。但是他们谁也不知道,这个朱聿鐭其实是来自三百多年以后的朱玉玉。“汉举,难道我不知道我们大明的官员九成以上都是贪官吗?我可以明白的告诉你,我今天在金华做的这些事就是不想重蹈你们在北京覆辙,在天下形势大定之前,只要拥戴我们大明的,拥戴大明之后能够洗心革面的,我一概既往不咎。”
田见秀拱手道:“我田玉峰愿意跟殿下驰骋天下!哎,如果当初大明的皇帝是你唐王殿下,哪怕当初大顺的皇帝有殿下的高见,何至于到今天这一步啊。”
袁宗第虽然嘴上不服,但是心里却已然是五体投地,他拱了拱手,没有说话,径直出了府衙。朱聿鐭对田见秀道:“玉峰,我们不能在这里呆久了,顶多呆三到五天,你让兄弟们都加紧吃饭,加紧休息,并且要他们每人每天都必须洗澡,以免疫病流行,然后随时准备出发。”
田见秀道:“属下遵命!”
朱聿鐭注意到,田见秀的自称已经变了。朱聿鐭又对周应期道:“周大人,这浙江是你的老家,打土豪的事就你来办,一定要分清良莠,不要乱打。”
周应期道:“卑职遵命。”
“何大人。”
“卑职在。”
“对所有开明绅士申明,希望他们能施行五五税制,明确告诉他们,施行了五五税制,对他们有百利而无一害,因为就算我们有一天离开了金华,终究是要回来的。老话说得好,今日留一线,日后好相见。”
“卑职遵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