歌声,悲天呼地,凄惨瘆人。“咿,引火街道,其裹分担……企业受淹……”“呀,既已去之,富,环海居之,淹……”阿沐咬破手指,以血为墨,迅速在地上画下八道符箓,将我们围在其中。同时,他口中念念有词:“庚为太白丙荧惑,庚丙相加谁会得”“六庚加丙白入荧,六丙加庚荧入白”“白入荧兮贼即来,荧入白兮贼即去”……“我去!”
,看着他一副降魔除妖的模样,我内心奔腾过一群羊驼。这阿沐到底在搞什么神神鬼鬼,不会是脑袋里装了太多华夏国的易经玄学,精神崩溃了。我打算把他从疯癫状态拉出来,可手才刚碰到他肩膀。厢房的门窗便砰砰作响,仿佛有无数只手在敲打,那些破烂的门窗似乎快要被敲碎推倒。“临——”,阿沐一声爆喝,怒目圆睁,双手合印。说来也怪,他双手紧护胸前,似乎有一种无形的力量加持到那些门窗上面。门外敲打声愈来愈烈,可那些破旧的门窗却裂而不碎,残而不破。与此同时,阿沐脸色变的惨白,嘴角渗出一丝鲜血,全身上下已经被汗水完全浸透。他的整个身体似乎被某种力量禁锢住,像一个被钳子夹住的橘子,身体扭曲的不成人形。我伸手去触碰他的身体,指尖立刻穿过一丝电流,直击心脏,差点让我昏厥过去。在地上蜷缩了一小会,感觉心脏逐渐恢复了调动,我又坐立起来,看着遭受雷霆万钧的阿沐,毫无办法。情急之下,触电的死亡之感让我灵观乍现,想起姚宇峰曾经说过高压电击人不死的原理。雷电与人体接触时间很短,强劲的电流不见得全部被人体吸收,因为人体的人体电阻大约在2千欧-20兆欧范围内,当全身湿透的时候,体表的电阻将至最低,电流沿电阻最底的体表水层和大地形成回路,相当于人体与一个大的用电器并联,电流很少作用于人体,所以很可能幸存下来……“如此说来,只要让阿沐的身体一直处于潮湿状态,应该能抵御住那些看不见的电流。”
心中暗想,抱着死马当活马医的心态,我立刻将剩余的料酒泼洒到阿沐身上。酒液顺着他的衣襟和袖口滴到地上,响起一阵“哧啦哧啦”的电流声,并冒出阵阵白烟,而阿沐紧皱的眉头也稍稍有些舒缓。“看来有用,现在需要大量的液体!”
我心中一阵暗想,顺手抄起桌上的残剩的鱼汤、菜碗里的油液,一股脑地泼到了阿沐的身上。随即,地面上不断响起“哧啦哧啦”的电流声,白烟缭绕升腾。“泽宇,快……,多……多泼……点”,阿沐气若游丝地呻吟着。然而,杯水车薪,屋内能用的液体我都用完了,厢房的门窗被无形的力量给封锢起来,根本无法出去。环视四周,地面上是一些破烂的桌椅板凳,蒙蒙灰尘的墙壁上熠熠闪烁着阿沐的人影。“怎么办?怎么办?”
,我心里呐喊,焦虑万千,疯狂地沿着屋脚敲击着墙壁,希望如电影情节那样,一道暗门忽现,或者一道墙壁坍塌。可是,现实总是很无情,既没有出现暗门,墙壁也没有坍塌,只有几个从翻到柜子里滚落出的破烂的铁盆。“天要人亡,必绝后路!”
,我暗自给自己打气。我奋力一脚踢向其中那些破烂铜盆,其中较小的一个被踢飞起来,莫名其妙的砸向了阿沐的身体。“噼里啪啦!”
,电流如蛇,从阿沐身上蹿起,将铜盆击落在地。“哐啷噹啷”,铜盆落地,盆边在地上转了几圈,最终安静下来。灵光再现,我一拍大腿,恍然大悟,这些破铜盆本身就可以导电,只要在阿沐周围搭建一个金属罩,就可将施加到他身上的电流全部引导接地。说干就干,找了几个桌腿,我“呯呯呯”地朝着破烂的铁盆使劲敲打,又找了一些草绳将这些敲扁的铁盆连接起来,做了一个半弧形的铁罩子,然后将拖到阿沐身旁,连续轻踹了几脚。当铁罩子遮盖住了阿沐的头顶之际,铁罩子上电流乱窜,火花四起,连接铁盆的草绳瞬间被点燃,大量的电流沿着铁罩向地面四散开来,如蛇般到处飞窜。与此同时,门外女人的歌声也变成凄厉的尖叫。紧接着,尖叫声变成嘶吼声,隆隆作响,仿佛万千厉鬼临门,九幽地府出现。我虽然捂住耳朵,脑海里还是如同针扎般难受,只好胡乱地用脑壳撞墙,地上抽搐翻滚,这种看似疯癫的方法可以获得以疼止痛的效果,让我脑袋稍微好受了一些。“嘭——嘭——嘭”,周围的空气连续炸开,厢房的门窗接连破裂开来,一股阴森的冷风灌入屋内,吹的我几乎睁不开双眼。空气当中,电流的爆炸声,凄厉的女人声,厉鬼的嘶吼声,仿佛进入到人间炼狱,我费力地爬到桌子下面,屏住呼吸,将身体紧紧蜷缩起来。也不知道过了多久,“啪”的一声巨响,所有声音戛然而止。我睁开眼,屋内一片昏暗,从桌子探出脑袋,厢房的门窗全部碎成齑粉。一轮朗月高悬于空,月光皎洁清澈,柔缓地洒进屋内,安详静谧。“咳咳——咳咳——”,阿沐瘫软地躺着,无力的轻咳起来。“你——没事吧!”
,我揉着自己被撞肿的脑袋,走到了他身边。“还,死不了吧!”
,阿沐虚弱地回道。“刚才是怎么回事!”
,我蹲下身子,扶着他的背脊。阿沐没有回答,气若游丝。我跑出破烂不堪的厢房,从后院打了一桶水,又从厨房拿了两个馒头,匆忙回到厢房,递水喂食。又休息了好一会,他苍白的脸色才有了一丝血色。(阿沐)“歆瑶这小妮子,真是厉害至极,竟然布下荧惑守心阵,你这家伙差点就着了她的道。”
(我)“什么什么?萤火守心阵?……火星?”
(阿沐)“嗯,火星也叫荧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