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不要紧?”
,我疑心重重,指了指那盏带着鬼气的油灯。“呵,不要紧,你去祠堂后院的水池打点水,我和音瑶打扫下这里,咱们就烧水做饭。”
三人忙碌了小半天,总算了折腾出4、5个菜,水煮鲫鱼,鱼是我凑巧从水池里打水的时候捞出来的;凉拌蕨根菜,蕨根菜是歆瑶从祠堂后面的田地里采摘的。素炒玉米,油呛黄瓜,两者都是从家里带出来的;还有几个馒头,也是歆瑶临走的时候带上的。当然,最让我惊喜的是,歆瑶竟然带了大半瓶料酒。音瑶已经把左边一间破烂的厢房打扫干净,我用几张破椅子和木板搭了一个简陋餐桌,又将打包裹用的布料当了桌布。与两只怪物搏斗一宿,又是接连的涉爬山,此刻真是累到极致,我打了一个盘脚坐到桌边,拧开料酒瓶盖,开怀痛饮了好几口,嘴里虽然咸涩无比,还掺和着各种香料的味道,可浓浓的酒精味依然让我感到一阵痛快。姐姐放上油灯,妹妹把盛上菜肴,三人围聚在餐桌前。姐姐不时地给我和妹妹夹菜,妹妹露着一副天真小脸,有说有笑。虽然此地荒野凄凉,可眼前其乐融融的驱散了我心头不少阴霾。半瓶料酒下肚,心中意犹未尽。醉,喝的是真醉,话,说的是胡话。心中的警惕,渐渐放松,肚里的疑惑,直言不讳!“河边一觉醒来,就见到你们姐妹俩,还真是幸运,嗝——”“也不是我做梦,还是穿越到神话里了,引魂灯、黑猫人、那头王八、神仙姐姐,土地公公,什么玩意啊!嗝——嗝”“现在好了,嗝——,自己的影子也给抓到祠堂里了,也不知道明天一早还能看到自己的影子么?嗝—嗝—嗝—,音瑶,你说是吧!”
“…………”“…………”我胡乱说着,歆瑶的脸色逐渐冷凝下来,冷漠地看着身旁的音瑶。音瑶小脸红的发烫,惊慌地像头小鹿,左右张望,不敢与姐姐对视。“喂喂,怎么啦,你别用那眼神看着妹妹,都是我逼着她说的,这事与她无关,再说了,你老爹曹志刚是我生死结拜的兄弟,我怎么就不能——”“停!!!”
曹歆瑶近乎咆哮,这一声怒吼,倒是让我醒了一些酒意。“呃——嗝—!!”
冷场!寂静!各自吃着菜,菜有些冷,吃进嘴里,隐隐渗出一股寂寞和尴尬。“呃……唔!”
,我脑袋里找着圆场的借口,想法支离破碎,碎了一地。“呃,对了,对了,这地很奇怪,荒僻的很,竟然还能有活鱼,有野菜!”
我指着桌上的两道菜,没话找话说。“怎么就不能有,这里的植物生命力就强,只要老天下雨,地上植物就能立刻生根发芽,长几株野菜并不稀奇,那池里是以前村民来此烧香的放生池,所以有活鱼龟蟹,并不奇怪!”
歆瑶冷然地解释道。本来还想争辩一番,因为我记得音瑶说过,此地生物是无法生存的,连黑猫人和巨鲎这类生物都不敢靠近,更何况一条普通的鲫鱼。话刚到嘴边,看到音瑶已将小脑袋埋在阴影里,悻悻然地放弃了准备好的说辞,因为此刻也问不出什么结果。“好了,林叔叔,睡觉吧,时候不早了,大家都累的一天一夜了,休息吧!”
当下无话,姐姐牵着妹妹,走到铺整好的地面上,相拥而眠。夜风徐徐酒缠绵,灯影寂寂话凄凉!将身上的单衣裹紧,我吹灭了桌上的油灯,就地躺在了一旁的地面上。梦中,我见到了神仙姐姐,她体内燃着灼热的火焰,想一尊赤炎女战神,手里托着一个灼灼燃烧的白色晶体球,后方跟着七个形态各异的金身护卫,正向着漫山遍野的蛮荒野人和怪兽袭杀了过去……战鼓齐鸣,野兽嘶吼,大地颤抖,无数的蛮荒野人举着石锤、石棒,步履疯狂,宛如一场末日洪潮,愤怒与残暴,扑向神仙姐姐和七个金身护卫。赤炎女战神挥舞着白色晶体球,球体所过之处,血舞漫天,人头飞落。八个金身护卫手持各式战戟,在女战神周围屠戮八方,硬生生杀成一片血河,尸横遍野,山河变色。然而,蛮荒野人仿佛沙海里涌出来的无数沙粒,无穷无尽地向着几人疯狂堆积、碾压。杀声震天的嘶吼,冷血无情的石器,让几人的身影显得凄惨无比,鲜血浇透了每个人的衣袖裙裳,身体上到处是流血不止的伤口。夕阳残如血,横尸百万里,傲杀万物地狱愁,戮尽鬼神万古枯。女战神香消玉殒,七个金身护卫血染成泥。——“阴阳顺逆妙难穷,二至还乡一九宫。”
“若能了达阴阳理,天地都在一掌中。”
“轩辕黄帝战蚩尤,逐鹿经年苦未休。”
“偶梦天神授符诀,登坛致祭谨虔修。”
“神龙负图出洛水,彩凤衔书碧云里。”
“因命风后演成文,遁甲奇门从此始。”
——梦醒,耳畔响起朗朗之声。玄音四起,震耳发聩。有人在我身边,诵读《烟波钓叟歌》,字正腔圆,如大贤发声,有种发蒙启惑之感。坐立起立,只见阿沐正襟危坐,脸色凛然,额头上浸出大滴的汗珠,口中不断念叨着奇门遁甲的歌诀,双手在空中不断捏印,反复打出。“哎哟,兄弟,这是怎么回事?演戏呢?”
,见到阿沐,我一阵高兴,然而眼前的一切又让我感到莫名其妙。阿沐并不回答我,双目紧闭,依旧念诀打印,颇有一种仙风道骨的感觉。屋内四下张望,只见桌上油灯的火光摇曳,焰心却冒着一股森然死寂的感觉,仿佛有无数幽冥怨魂聚而不散。一旁的地面上散乱着被褥,不见歆瑶姐妹二人。“曹歆瑶……”我正想询问当姐妹二人的,可话还没说完,只听见门外传来女子断续地歌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