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面,是我亲眼看着你杀人了。阿汐,我希望你,能告诉我,这些年你究竟经历了什么,让你现在如此的痛苦。阿汐,告诉我,好吗?”
柳安贤的话,说完之后。就连怀琴羽自己,都惊呆了。怀琴羽不知道那个,叫做阿汐的名字,也不曾想到为何柳安贤会对自己杀人的事情,如此印象深刻。柳安贤的这副模样,绝不是装出来的。如果是这样的话,那必然就是柳安贤认识小时候的自己。难道,自己叫阿汐,不叫怀琴羽?可是她分明记得,师傅告诉过她,她的名字,就叫怀琴羽。虽然多少年之后,怀琴羽怀疑过。因为怀这个姓氏,似乎没有听过。但师傅的话,应该不会假。师父并不是一个普通人,师傅说的话,绝对,是不能违抗的。此刻,怀琴羽的心中,是忐忑不安的。她并不知道,柳安贤,究竟是如何的心思,将这些告诉她。如此,到底是在干扰她的判断,还是处于真正的怀念,怀念那段关于小时候的事情。这么一想,怀琴羽将剑收起,又打量了他一眼,看着柳安贤道:“你究竟是谁?你究竟为何会将我认为是你的,青梅竹马?你到底知道些什么?”
柳安贤见她终于肯问自己,便一时欣喜。又走近了一步,但怀琴羽,偷偷的后退了一步。因为对于怀琴羽而言,柳安贤只是一个陌生人,一个刚见过第二面的人。刚看见怀琴羽,还是如此的焦虑,还有疑惑的时候,柳安贤表示自己应该完完全全的将所有的往事,都告诉她。否则,怀琴羽是不可能知道,当年到底发生了什么的。于是,柳安贤又走近了一步,看着她那,已经不再是童年的模样。伸手过去,还未触及她的青丝,便被怀琴羽拿下了他的手。他说道:“你知道吗?当年,你被坏人掳走之后,我,哭着喊着去求父亲,去帮忙找寻你。可是,父亲并没有将你找回。而你的爹娘,也用尽了无数的方法,却始终没有找到你。后来,他们相继离世,而我也一直没有放弃,还在找寻你。我并不知道,当年,你究竟被何人带去了何地。所以,这才阔别了这么多年。难道,你不记得了吗?”
当柳安贤,把这一番话都说出的时候,怀琴羽,简直是不敢相信的。因为,在她的记忆里,并没有关于兰台城的一点点记忆。她记得,印象中,有一个小哥哥。小哥哥似乎对她很好,而且总有一种,忘不掉的情怀在。如此,怀琴羽变成了现在的模样。她想着,究竟真相是什么,是柳安贤所说的那样吗?于是她背过身去,细细的回忆了,关于当年自己,关于兰台城的记忆。便在此间,柳安贤又继续道:“你年纪还小,也许忘记了。但是,就在兰湖的第一眼,看见你的时候,我就认出了你。我知道,那就是你,阿汐,你还记得自己的名字吗?你并不叫司琴啊。你看看我,看看,你是否能够记起,我是你的安贤哥哥。不仅只是你的朋友,不仅只是你的青梅竹马,我还是你、你的,未婚夫。你还记得吗?我们两家人的关系很好,所以我们是指腹为婚的。你,还记得我么,阿汐?”
很快,怀琴羽听完之后,又回过身来看着此刻仍旧沉浸在悲痛中的柳安贤。那焦急的眼神,欣喜之余又是无奈的神情。怀琴羽不禁,皱了眉头,摇了摇头。“我,并不记得你所说的那一切。我也不知道我的真正名字,究竟是什么。我只知道,我有记忆的时候,我就已经呆在兰相门了。所以,我并不希望,你再纠缠我。不管过去到底是什么,不管你是否是我的未婚夫,我都不希望你再来这般提醒我了。过去,已经过去了,我既然已经失去了她,就不想再拥有了。但你必须仔仔细细的说清楚,这几日,到底城里发生了什么。又为何,我师妹祁月会说那样的话?为何告诉我,被通缉的人是我,而你画的画像也是我的?”
柳安贤并没有想到,怀琴羽居然直接拒绝了去继续听他说过去的事情。但是柳安贤也知道,如果此刻和怀琴羽去述说过去的事情,她一定是不记得。只因为当时她是被人掳走的,一定打击很大。柳安贤这么一想明白了之后,也觉得此时不能强迫她。于是柳安贤静静地站在那儿,看着怀琴羽,也暂时放下了那段回忆。柳安贤手里拿着的那一幅画,又开始了疑惑:“这画,是祁月祁姑娘……这么说吧,那日和你兰湖分别之后,是祁月姑娘过来了,我并不知她为何经过。她只说自己和师姐走散,遂来寻找。之后回了客栈,不久就发生了命案。我担心她的安危,就让她亲口对我描述,而我,亲笔绘出来的这幅画。所以,这只是我在帮她寻找她不小心失散的师姐。据祁月自己……”于是,怀琴羽便知道了,祁月谎称自己在兰台城的时候,就和她走散了。而柳安贤只是看她一个人孤苦无依的,很是可怜,便想要帮她。何况这几日,城里总是发生命案,这样的担心,无可厚非。但从柳安贤说,不知道官府为何要通缉她,且这画像还是祁月亲自口述。也就意味着,祁月是自导自演了这一出戏,为的就是让她相信,此刻兰台城里发生的命案,她已被怀疑,且画像都被画出,全城通缉。的确,如果是柳安贤说谎,那么他不可能持有一张只有他们兰相门才见过的人的画像。此时,怀琴羽只是不知,究竟师妹为何要说谎,而她说谎骗自己,又能如何?到底这件事能对她带来什么好处么?鉴于此刻,祁月也不在场,不能查得,怀琴羽也不好直接怀疑师妹的用心。点了点头,表示自己明白了来龙去脉,便转过身去,打算去找师妹问个明白。可是就在她转身的时候,柳安贤也一把抓住了她的手腕,拉了回来:“阿汐,你适才说,你是兰相门的人?是那个杀手门兰相门么?”
柳安贤知道的并不多,但是单单看着一点,只怕并不那么简单。祁月的用心,绝不是说谎好玩这一点。那么仔细思来,唯有除去怀琴羽这一个目的。若说是为了贪玩,迟些回师门,大可不必如此大费周章,还要画一个假画像。即便如此,也不会和自己的师姐说她被全城通缉的话,这岂不是让她连逃走的机会都没有?柳安贤如此,才算是明白了,这多日以来,为何祁月丝毫不怕自己迟归师门,会有什么样的后果。大概,祁月是不打算回去了吧。怀琴羽点了点头,但是甩开了柳安贤的手,她心里清楚,也许自己就是柳安贤口中的那个阿汐,但是此刻不能和柳安贤靠的这么近。否则自己想要脱离兰相门的机会,就只会愈加渺茫。就只能愈发揭不开真相,不知自己的身世。“我是兰相门的杀手,又如何?”
怀琴羽此刻,只是一心想要去询问师妹,究竟是什么意思。她带着愤怒的目光,无法想象那么单纯的师妹,怎么会说谎骗她?柳安贤此刻是不想打扰她的,可是却又无法控制自己。“阿汐,你是兰相门的人,也就意味着祁月她也是兰相门的。那么,我听说,兰相门有一个天者外出捡回的孩子,深得天者喜爱……”柳安贤的意思,很明显,如果那个天者捡回的孩子,是怀琴羽,那就皆大欢喜。但是如果不是,而且还是祁月的话,只怕很危险了。“是,那个人是祁月,你问这个做什么?不过,你一个外人,是怎么知道这些的?”
当怀琴羽问出这个问题的时候,柳安贤是脑中忽的一懵。也就是说,那个江湖传闻,天者的接替者就是祁月,但是怀琴羽却只是一个普普通通的弟子的话,此番的举动,如果怀琴羽没有处理好,便是再悲惨的结果,都有可能……“我,只是听祁月无意间透露的,你若是想去找她质问,可曾想过,她为何要做这样的事情?我觉得,也许,人就是你自己杀的,栽赃给祁月的吧?”
柳安贤的眼里,突然一惊,继而说的话,完全和前面不同。他急忙退后,仿佛惊恐一般的看着那个眼前,明明很喜欢、很喜欢的阿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