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人就是柳安贤,那个唯一见过她面容,却又画了她面容的男子。“你,怎么在这?”
还是柳安贤足够镇定,以一句话,开了头。怀琴羽皱了眉,握紧了手中的剑。她有些担心,担心这一切,到了这,就要结束了。那岂不是太可惜了?师傅答应过她,只要她再完成三十二个任务,她就可以彻底的脱离兰相门,就像杨韩冬杨师兄一样,可以彻底的离开那里,然后和喜欢的姑娘,双宿双飞。“我为何不能在此?”
但是怀琴羽毕竟是见过世面的人,看着柳安贤没有惊慌失措的眼神,以及倒是多了一丝的惊喜,心中不由得起了疑惑。若是祁月师妹说的是真的,为何柳安贤会是如今这副神情。不像是为了官府的案子东奔西走,倒像是专门等着她的,而且还是私事。如此的事情,似乎真的和师妹说的那些,不同啊。“不是,我、在下柳安贤,不知姑娘芳名?”
柳安贤先是行了一礼,继而问了一个最简单的问题。但是对于怀琴羽而言,真名是不能随意告诉外人的,毕竟他们是杀手,只能用代号罢了。“你叫我司琴就行。你,不是怀疑我就是杀死近来死的,甘家公子和孟家千金么,怎么还敢出现在我面前,而不怕我杀了你?”
怀琴羽只逼近了一步,紧紧握着那长剑,但是没有欲拔出的动作。此时,柳安贤是不解的,他虽怀疑,但只是内心这么想罢了,并没有真实的告知任何人。那么,司琴是如何得知的?“不,我虽怀疑过司琴,但是,我并不知司琴姑娘你,为何杀人?因而我并没有告诉过外人,我见过姑娘的容颜,所以……”柳安贤有些焦急,这司琴姑娘怎么会这么想呢?要知道,他是将她当做了阿汐的,阿汐的地位在他心中,无与伦比。怀琴羽听闻,更是吃了一惊,这,这怎么矛盾了,和师妹说的也不一样啊。祁月,可是最单纯无知的师妹了,她怎么可能欺骗自己,那就定然是这个男子在说谎。彼时间,一时恼火,便拔了剑直指柳安贤。“荒谬,你分明就是已经见过了我的脸之后,就和府衙说了,甚至还画了我的画像,去全城通缉我。”
怀琴羽很愤怒,原本第一眼看见柳安贤的时候,的确是满满的熟悉感。可是如今听着他如此出神入化的谎言,真是恶心。“你自己手里拿的是什么,难道你当我不知?”
怀琴羽仔细一看,柳安贤的手里还握着一幅画,画中的人,难道不是自己?但是柳安贤却更加的无辜了,这明明就是祁月姑娘的师姐,怎么可能是司琴姑娘呢?“不,司琴姑娘,你仔细看看。”
柳安贤自此似乎明白了一点点,司琴姑娘好像误会了他。他举起了画,在怀琴羽的面前,完全展示。那画中的,的确是一个女子无疑,但是那女子却不是怀琴羽。而且仔细定睛一看,居然,是已经数年未曾外出的师妹……那师妹几乎再无可能外出,而且完成任务期间,不曾到过此处。“你,你怎么会见过她?”
怀琴羽的脸上几乎是不可置信的疑惑,但这就表示了,怀琴羽是认识这个画中人的。而此时,柳安贤在旁边看着,听着。仔细的分析着,似乎,如果柳安贤是怀疑她就是杀人凶手,那么,为何会认识他们兰相门中的人。而,此时,柳安贤也是同样都在打量对方的惊讶,以此肯定了,司琴姑娘是认识那个画中的狠心师姐,以及,很可能,也是认识祁月姑娘的。“安贤不曾见过此人,此人是祁月祁姑娘的师姐,她说几日前,她和师姐来到兰台城的时候,和师姐走散了。我陪着找了很久,也因为祁姑娘的表述,得知了他们的关系,也画了这么一幅画,方便寻找到祁姑娘的师姐。”
柳安贤说的前半部分,的确是有可信的部分。可是不行,祁月怎么会和柳安贤说出兰相门的事情,说出那个已经再不会外出的师妹?而且,既然柳安贤不曾怀疑过自己,为何祁月会那么说?是相信师妹,还是相信眼前这个男子呢?便在怀琴羽疑惑、踌躇的时候,柳安贤已经足足盯着她很久了。最终还是因为怀琴羽打算继续追问,而且也为了不受柳安贤的蛊惑才下定决心。不料,一抬头,就是柳安贤炽热的眼神。那眼神,绝不是简简单单的打量,这是怀琴羽历练这么多年,早就能感受到的。“你,左脚踝的地方,是不是有被烫伤的疤痕?”
柳安贤完全没有给怀琴羽一点思考的瞬间。这疑问问出之后,怀琴羽更加的不知所措了。因为的确是,那地方的确是有一个伤疤。而那伤疤,的确是老朋友。怀琴羽不知,为何柳安贤要如此的追问自己,毕竟这一带她是没有来过的。何况这几日,都是师妹的传达,说柳安贤最擅长颠倒是非黑白。那么如此的话,即便他得知了这个消息,也说明不了什么问题,也许只是从师妹的口里套出来的消息。但是怀琴羽又想起了,这几日以来,一直梦见了他们,遂还是放松了警惕。“你,你是怎么知道的?我的确是有一块伤疤,但是那又能如何?”
怀琴羽依旧没有放下她的剑,依旧那么直直的抵在那,直直的。听闻了怀琴羽的肯定回答,柳安贤居然很是开心。他碍于那把剑,便只是隐藏自己最开心、最激动的时刻,只,忍着笑意,又十分欢欣。“不如何,我,我只是有一个很喜欢的人,从小就和我走丢了。我不知她在哪,但我记得,她的左脚被烫伤过,留下了,去不得的疤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