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时间就是看了看楼上,幸而那个书生大人不在。大夫就是大夫,那前面的词是多余的。谷七的确是恍然大悟,心下便是后悔不已。都说这钧少公子年少便是体弱,身子一直还在休养的状态。如今出门只顾着接人,却忘了带上一顶轿子了。“公子恕罪,是谷七等考虑不周,这就让人去找轿子。”
回过身去,连忙吩咐了个人出去。这边便又凑了过去:“那谷七就简单的说说这个案子?”
阮筠琦对这个反应快,做事也还不错的人,算是有那么一点点的好感。“何时何地发生?死者又是何人?”
“死者简明之,年二十又四,本月初七被人发现死在清源湖旁,经仵作检验后,死亡时间是前一天的酉时左右。尸体额部有生前撞击痕迹,人为或是意外不能肯定。但死因就是溺水导致的窒息。调查后得知,死者前日便是谁都没有见过。但,死者为人口碑极好,脾气也是好的。几乎没有什么与他结怨的人。半年前娶妻王氏,但是前不久也意外坠湖而亡。死者平素是去亲戚家的饭馆帮忙做杂活,前些年供其弟简文臻考取了功名。”
谷七所言,和简文臻所述基本一致,也稍微补充了一二,算是没那么笨的。那么就是说,这个尸体上的确存在了生前的撞击痕迹,只是无法肯定是人为或是意外。“是何人发现了简明之的尸体,而当时这尸体是在水里泡着,还是在水边,仅头在湖里?”
阮筠琦询问时的态度,与刚才又是截然不同,绝不是一两句话就能敷衍过去的。谷七也正是因为这个主不好得罪,这才急急忙忙的说了很是具体。如今见钧少公子又问,飞快的思绪里,想了很多:“是柳南,因为每日都是那个时辰去清源湖旁的文恒馆干活,所以才发现的。据他说,那时死者就躺在湖边,整个头都泡在了水里。他吓得什么都没有动过就来报案了。柳南年二十,和简家没有任何的交际,也没有新仇旧恨和钱债。”
听得谷七如此说,就像是直接表达了一个观点,便是简明之的死是个意外,和谁都没有关系。阮筠琦看见谷七总是不自然的抿唇,倒也不放在心上了。转眼看向侯一:“侯大哥,你倒是给点意见嘛。”
这种态度的阮筠琦,侯一也是第一次见,不由得皱眉,眼神求助白易。这自家的少主是不是被人换了?阮筠琦看见他这个反应,更加故作正经,只是心里没想到原来师傅在他们的心里是如此的得罪不起。“你们既然都判定是意外溺死,那么为何还要我去一趟呢?”
转而严肃的问了谷七。谷七本是松了口气,不想钧少公子转脸还是问了他。谷七张口想说些什么,终究还是咽了回去。再开口自然就是想好的话了:“死者的弟弟简文臻始终不信他大哥是意外死的,这才僵持了几日。但是最终知府大人为何请了公子,小的的确不知。”
倒是很有逻辑的一番话,说到这里,那个去找轿子的人回来了。外面果然停了一顶轿子,还是看起来不算差的那种。“好吧,那我们,就走吧。”
起身时,那文静的气质,倏忽间就显得高冷了很多。谷七听见这句话的时候,那可是万分的感恩戴德啊,这主子可不是一般主子,被“赏识”一阵,就跟要了他的小命一样。屋外,天气似乎又晴了一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