何景城跟风松林分开之后,又去找了风老细。然后也懒得跟他玩什么,他直接以入梦灵咒催眠了风老细,但是却一无所获,就像风松林猜测的那样,风老细并没有杀死风惠。这就是个老实巴交的男人,面朝黄土背朝天,除了忙活生计,基本上不会有别的想法。至于他被戴了绿帽子这种事情,也是一概不知。何景城看到他那张质朴的脸,忍不住在心里想,其实做人真的没必要那么清醒,更没必要把什么事都看得巨细无遗,像风老细这样活着,也挺好的。“你们村,最近有没有什么外人过来呢?”
“最近除了你们警察,没有别的外人进来过,我们村这个地方,很少有外人会来的。”
何景城点了点头,他知道风老细并没有说谎,大泽村这个地方在交通上就是一个盲肠,就算是过路客,也不会从这里经过。“你们村除了姓风的,还有没有外姓?”
“肯定是没有的哦,我想起来了,有一个外姓,他姓吕,50多岁了,确实是外姓人,但是他到我们村也已经有30年了。”
何景城点了点头,住了30年,按正常的推理确实是不算外人。但是他明显又感觉到不对劲,因为任何外乡人都不可能在这个地方一住就是30年的,外面哪怕是再苦再累,都要比这个闭塞地方的经济条件好一些。“这个外乡人叫什么名字?他为什么来到你们村?”
“他叫吕洞玄,名字挺古怪的。来的时候还很年轻,据说是家乡遭到水灾,逃难逃出来的。”
何景城点了点头:“那他在你们村以何为业?也是务农吗?”
“没有,他做的是下九流的工作,在义庄扛尸。”
何景城听了这个话,心里猛的跳了一下,难道说这个人跟自己还是同门?他觉得有一个很大的可能性,那就是这个吕洞玄在外面是犯了事的,是一名逃犯,为了躲避法律的制裁,来到了这个鸟不拉屎的地方,一呆就是30年。可是听到他的职业之后,他又对自己的这个想法有了一点怀疑。毕竟在义庄做事的人,就不能用正常的思维去判断。就像他的师父窦天卫,一样在穷乡僻壤过得很舒爽,你如果让他活在人声巅峰的大都市,没准还会闹抑郁了。何景城决定去找他聊一聊。义庄在村的西头。何景城过去的时候,正好迎着西坠的太阳。金秋十月,阳光热烈依旧,只不过照着人并没有非常热的感觉。义庄也是一座低矮的土房,但是看起来比村民的家要大那么一些,在土房的旁边还搭着一个棚子,那个棚子就是用来存放刚刚死去的尸体的。做道场和法事基本上都放在那个棚子里,而且也可以坐很多人。这个地方真的是穷得让人刮目相看,基本上还是改革开放前的水准。何景城看到棚子里坐了一个人。用的是正襟危坐的方式,腰杆儿挺得笔直。他用灵媒嗅探扫了过去。吕洞玄的灵力上限居然有2700多。看到这2700多的灵力,何景城基本上就打消了此人是凶手的想法,因为如果是隐士,留在这么穷的地方隐居的话,也是非常正常的事情。何景城来了之后。吕洞玄也没有睁开眼睛,继续保持正襟危坐的样子。高手就要有高手的风范,何景城很理解的。何景城也没有说话。这个吕洞玄从外表来看,显得比实际年龄要年轻很多,看起来也就是40出头的样子。毕竟是高灵力人士,外表看起来年轻也是很正常的事情。何景城没有打扰他,四下里看了看,然后找了一根板凳挨着他坐了下来,也进入了冥想状态。毕竟已经是快暗星二级的超级人物了,何景城很快就进入了定境,以灵力进行周天运转。夜幕很快降临,凉风习习,月色如水,秋夜非常舒爽。呆在这在旁人看起来阴森恐怖的义庄之中,两人却有一种难得的安宁。时间一点一滴的过去,很快就到了夜晚11点多。可即便是这样,两人也是零交流。吕洞玄很能坐,可是何景城比他更能坐也更能装。最终还是吕洞玄没能挺下来,主动跟何景城打了招呼。“小兄弟定性不错,贫道有礼了。”
这吕洞玄虽然留着短发,但是听他的意思,居然是一出家人。“老吕,我也不是刻意要来跟你比定性的。我有一件事想问问你。”
“哦?那就请问吧,但愿我能帮到你。”
吕洞玄对他直接称呼自己老吕,虽然有点意外,却也不特别在意。“你呆着义庄,让我忍不住想问一句,你是不是赶尸门的人?”
“赶尸门听说过,但我却不是。小兄弟是何人,因何来此?”
“其实我是警察,这次来这里是调查风惠的死因。”
听何景城这么说,吕洞玄似乎愣了一下。“我听说,那丫头是难产死的。”
何景城听了他的这句话,突然茅塞顿开,你这老小子不说这句话还好,一说这句话就露出马脚来了。“是吗?难产只是表象而已,事实上,他是被人谋杀的。”
听了何景城的话,吕洞玄似乎愣了一下,但旋即冷静了下来,问道:“你们警方已经找到证据了吗?”
“证据正在找,但是我们已经有嫌疑人了。”
听何景城这么说,吕洞玄反松了一口气。“是吗?可是在我们这个穷乡僻壤,有什么人会去做一名凶手呢?”
“我摸排了每一名村民,他们基本上都没有做案的动机,即使有做案的动机,也没有完成如此一个案件的智慧。”
说到这里,何景城看了看吕洞玄,然后说:“除了一个人,他,绝对拥有这样的智慧。”
吕洞玄只是听着,却并没有问何景城此人是谁。何景城却说:“难道你就不好奇?我说的这个人是谁吗?”
吕洞玄笑了笑:“我又不是警察,有什么好奇的?”
“你不觉得好奇,很可能就是因为在你的心中已经知道凶手是谁了。”
何景城咄咄逼人地看着他。吕洞玄只是故作轻松的一笑:“好吧,既然你这么想,那么我就问问你这个凶手是谁呢?”
“我并没有说凶手是谁,我只是说,整个大泽村能有做此案的智慧的人,只有一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