城上那位指挥使听闻,自己也慌了,赶紧下了城头,跑到也速的中军府:“将军,皇上驾到了!”
也速正召集军中官员议事,听闻来报,谨慎问道。“你说的可是真的,听前日探军来报,皇上已经落入红巾军之手,如何能安然归来,他们身后可有红巾军?”
“回将军,皇上只身前来,身边只有一男一女护卫,那男的面目陌生,却有着盖世武功。”
冯永胜单膝跪地说道。也速听闻不敢怠慢,一挥手,众人跟随,大踏步的出来迎驾。铁木儿焦急等待,忽然听闻身后有万马奔腾,锣鼓之声响起。他回头一望,只见尘土飞扬,有一面红巾军的大旗远远飘扬。那旗上写着一个“帅”字。“坏了,是叛军赶到,皇上,我们得速速入城!”
陆小风驾马来到铁木儿身后。铁木儿见城门迟迟不肯打开,心里焦急万分,勒马在原地打转,心里悼念,“也速将军,若你不救我,我何以面对列祖列宗?”
红巾军已经冲进五百米开外,为首的中路军元帅潘诚和副帅关铎看清铁木儿,相视一笑,“你瞧,那奇氏的丈夫尽然先一步逃到这里。”
潘诚说道。“怎不见齐氏和赫姑娘,难道她们并未向这里逃来?”关铎依然念念不忘赫玉花。潘诚冷笑一声,一招手,旁边有弓箭手上前,“瞧见没,那城门下有三个人,给我全部射杀!”
弓箭手数十人,同时举箭,拉满弓射出一阵飞箭。陆小风身后的吕三娘已经将身体背坐在马上,见箭支飞来,伸手抽剑,一阵挥砍,挡下乱箭。陆小风又是飞身而起,跨在铁木儿的马屁股上,挥动长袖将射来的箭支打落。这马受了惊吓,冲了出去,一直到城门前护城河边。见城门打开,吊桥放下,也速带着众将出来。“吆,这三人好大的面子,城门尽然在大敌当前也打开了。,我们率军冲过去吧。”
关铎见机,毫不犹豫,一挥令旗。夹马冲了过来,身后潘诚带大军也扑了过来。铁木儿来不及向也速等人寒暄,直冲冲策马进了上都城。吕三娘和陆小风紧紧跟随护卫。也速等人见红巾军大军黑压压地冲了过来,急忙掉头回城,来到城楼之上。此时,吊桥正要升起,关铎已经飞马上桥,后边的士兵扛着云梯赶到。“放箭!”
也速一声令下,城墙上的弓箭手哗啦啦啦的万箭齐发,一阵箭雨将红巾军封在护城河边。关铎见城墙上箭雨落下,自己处于危险境地,便弃马跳入护城河中,潜水游一阵,才上岸来。自己的坐骑被射成了刺猬,倒在岸边。潘诚见上都守备森严,城墙上站满军队,知道这里有也速的五万大军,一举之下难以攻下城池。只能鸣金收兵,扎营在上都城前三里开外,打算从长计议。此时,林碧雨和赫玉花沿着流溪,踩着岸边石头,翻越山峰,顺着山上猎户踩踏出的小道前行,过了半日走过崇山峻岭,尽然来到一开阔之地,举目望去,有一座城池横亘眼前,两人拍掌叫好:“嗨,误打误撞,尽然走了近道来到上都城前!”
林碧雨面露喜色。“哼,来到这里只怕又是什么喇梅、什么令玉媛和你有了约定的,我陪你来,真是无趣!”
和玉花调侃道。“玉花,如今我们答应喇梅的事情已经完不成了,我身负江湖侠义,说过的话要有始有终,即便给太子和公主捎个口信,也算仁至义尽了。我们进城等他们吧!”
林碧雨用央求的口吻说话。两个人走近上都城,他们从南面来,城池正门朝北,哪里驻扎着红巾军,因为南面靠着陡峭的山崖,红巾军并未布置军队围困。两人很快便到城下,见城门紧闭,城墙之上戒备森严。“看来,上都的守军已经有了防备红巾军的措施,我们若要进城只怕难呐。”
林碧雨叹息。林碧雨说着话,仰头打量着城墙,却听赫玉花喊道:“奇怪,这座小山坡上,为何堆了一堆新挖出的土,难道这里有人出入?”
林碧雨顺着赫玉花的手指一看,果然见二三百米处,多了一堆黄土。两个人走了过去,见这里有一个坑穴,似乎有人的脚印出入。“哈哈哈,干这种事的,除了五鼠,还能有谁。”
林碧雨蹲下身子,在土地上捡起一些木炭渣滓,还有一些骨架。赫玉花笑道:“你能从这些木炭和骨头上判断得出?”
“是啊,五鼠中有钻地猴善于遁地打洞,这几个孩子平日也喜欢偷鸡摸狗,在野外烤肉填饱肚子。这种吃法,只有塞外的人能够接受,中原在吃上讲究,可没有这种粗鄙的吃法。”
赫玉花听着林碧雨说的有道理,便摇了摇他的肩膀,“你是要我也学这些五鼠钻这土洞子不成?”林碧雨笑望赫玉花,似乎有祈求之意。二人正在踟躇,能不能钻洞而入。忽听一声苍然冷笑:“呵呵呵,大难不死,必有后福,小伙子,我不相信天下尽然有在三日之内解了血蜘蛛的毒而皮肤完好的人?”
林碧雨已然判断出来人是位武功不凡的高人,他回过头来,见一个瘦老头盘膝坐在土丘上,手里翻弄着一个大葫芦。“前辈,你怎么知道我中过血蜘蛛的毒?”
林碧雨惊讶地问。“哎呀,你还没告诉我,你身上的血蜘蛛是谁解的?”
瘦老头眼中充满期待。“实不相瞒,我从昏迷中醒过来,人便完好,并没有人帮我解毒。若真有人在我身边,也是那慕容府的廉归仁医生,可惜他死了。”
林碧雨如实回答。“不可能,不可能!廉归仁一个江湖郎中,哪有这样的能耐,对于他我再也清楚不过了。”
瘦老头摇着脑袋,眼中充满不屑。林碧雨不知如何解释,便拉着赫玉花向瘦老头走近:“晚辈林碧雨,这位是我的朋友赫玉花,敢问前辈尊姓大名?”
。“哈哈哈,你叫我豌豆老就是了,小伙子,我有一套功夫叫蜘蛛功,练成了天下无敌,我看你骨骼出奇,是个练武奇才,愿不愿意学啊?”
豌豆老笑眯眯地打着林碧雨的注意。“恕晚辈鲁钝,我已有了师承,不能冒犯师门。还请前辈见谅。”
林碧雨含蓄说道。“哈哈哈,多少人求我教授武功,我都不稀得收。我那四个徒弟,已然快练成了蜘蛛功,将来他们一统江湖之时,小伙子你可别眼馋呐?”
豌豆老显现一副得意洋洋的样子。林碧雨淡然一笑,嘴里说道,“前辈已然有了传人,我林碧雨自然不会羡慕。武学磅礴,不是每个人都适合练就绝世武功。”
说完,他拉着赫玉花正要告辞。豌豆老忽然一跃而起,单手变掌,一招寿星捧月,打向林碧雨的下巴颌。林碧雨身体一仰,躲过这一拍,豌豆老飞快的手掌却顺势一落,拍变成推,盖向林碧雨的心口。林碧雨虽然练就了乾坤大罗移的功法,但贴着豌豆老的手,却无法躲避。眼看这结实的一掌要振到林碧雨的心口。他应急之下,将那内丹神功提起,护住胸口,迎了豌豆老一掌。只听轰的一声,犹如拍到巨大的石头,林碧雨还是被这一掌推倒在地。豌豆老却忽然怔住了,他感到手臂发麻,整个臂膀越来越凉,一会儿感到身体冷的发抖,体内的真气源源不断的从掌心往外窜。“蛇影神功?”
豌豆老惊叫一声,赶紧闭住真气,卸下掌力,惊恐地望着林碧雨身边的赫玉花,只见赫玉花一手用掌推着林碧雨的肩颈穴,一掌隔空对向豌豆老的掌心。“你是什么人,你的功夫从师从何人?”
豌豆老皱着眉头问道。“鬼老头,你偷袭一个后生晚辈,难道一点也不害臊吗?”
赫玉花并不回答,而是指责起豌豆老来。豌豆老并不恼,只对赫玉花的武功来源感兴趣。“姑娘莫怪,我只是试探一下林碧雨这小伙的武功底子,只用了三成力道,是不会伤到他的。倒是你,显然比他有更为上乘的功夫,而且是江湖上失传百年的蛇影神功。我豌豆老这一生任何高级功法都钻研过,就是没接触这蛇影神功的创造者。”
“哼,看你这长相吓人,我才懒得告诉你我师父的名号。”
赫玉花来京城时,蓝颖强调过,在京城不得提起自己。豌豆老见套不出赫玉花的师承,眼睛滴溜溜地转着,想着鬼点子。“女娃儿,你若告诉我,我豌豆老不会亏待你,我身上有仙鹤功,蟾蜍功,鹰爪功,飞鱼功……总之这天上飞的,地上跑的,凡事能糅合练出绝世功夫的我都研究出来了。你可以任意挑一样,我传授给你。”
“去去去,我才不练你那乌七八糟的,什么懒蛤蟆功呢。你练你的,我走我的。”
赫玉花说着,一把扶起林碧雨,嘴里轻柔问道:“你没事吧?”
林碧雨拍拍身上的土,摇了摇头,“走吧,我们犯不着和一个陌生老头耗时间。”
“嗨,你们别敬酒不吃,吃罚酒,我豌豆老想要得到的秘密,杀了人也要得到。”
豌豆老说着,人已经飘到林碧雨和赫玉花前面。林碧雨见遇到一个难缠的老头,心里开始不快。赫玉花也生气了,她玉手扬起,双手划动,一招飞仙走石打了出来。豌豆老知道赫玉花蛇影神功的特点,不敢轻易出招迎接,而是身体翻飞而起,一脚踹向赫玉花的后心。林碧雨见豌豆老根本不讲江湖道义,见谁都敢出招,心里暗下决心,抽出短刀,一招仙人问路,短刀割向豌豆老的脚腕。豌豆老抽脚,身体一阵旋转落地,双手拍地一震,尽然将这个土丘的黄土震起,哗啦啦啦将林碧雨和和玉花埋在其中,只留头部,四只眼睛眨巴。林碧雨感到身体周围的土挤压向自己的身体周围,他想运功腾地而起,却使不出劲道来,自己陷在土中,丝毫没有松动。此时,他和和玉花处境相同,都表现出无奈的表情。豌豆老呵呵一笑,双掌分别拍向林碧雨和赫玉花的头颅。谁知,这一掌打下,两个脑袋却呲溜一声,没入土中,不见了。豌豆老感到惊讶,他挥掌推掉一大片土,却连林碧雨和赫玉花的身体都不见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