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快速闪身躲过守防的人,随手丢出在路上捡的一只猫,趁着猫引开那些个守卫人的目光,寻了个小的窗户闪了进去,身轻矫捷轻快,我自认是没有露出任何破绽。他的房间漆黑一片,我的眼睛再好也是防不胜防,他从床上突然坐起来那一刹那,不瞒你说我真是被吓了一跳,怕他笑话我故作镇定。刚在外边没听到有声音,以为没有人在,哪知他是在装死耍诈。怪我太过大意,太轻敌,他这人虽不会算,但会做万全准备。“来了,等你多时了。”
他像老朋友见面唠嗑一般。“等我多时?那真是劳烦樊大盟主了?”
他不动,我也不动,外面还是静悄悄的,我扔的那只猫也不知现在是何情况,只听它叫过一声后便没有了动静。“若你来,可光明正大从大门、正门而入,不知芊儿为何要偷偷摸摸夜闯摘星楼,芊儿莫不是怕你的身份暴露?芊儿莫怕,你的身份我还未告诉旁人,你看,知道你要来,以前见过你面的心腹,我都给支出去了。”
也不知当初秦芊在这摘星楼是怎么生活的,偌大的摘星楼居然没有几个识得她面,难不成在家都要戴着面纱遮挡面容?“我这人真不该,还劳烦樊大盟主不是,真是难为了樊大盟主,幸得樊大盟主没有厚颜无耻、多管闲事,不然,我哪还能安然无恙地出现在这儿?”
我故作恭维恶心他,他脸色微变,但还是不动,分毫不动。“不与你耍嘴皮子,你回来是要做什么?”
他微皱眉想了想又道:“莫不是来杀我,还是想了想觉得我那日说的也对,想来投靠我,但看你这来的时辰,来的气势,说话的态度,可不像来服软投靠我的!”
知道便好,也不知他哪儿来的自信,有什么东西是值得我投靠的,靠他这个盟主之位?我是不屑的。“樊大盟主还不算太笨,不然你这盟主之位也当不了多久了。”
“盟主之位并非我所想的,是局势推我至此,芊儿,若你回来,我不当这盟主又如何?”
突然的煽情又是为何,难不成认为我俩关系还有缓和?他不动,也不请我坐坐,我便自主地坐在桌旁,站着与他说话,感觉怪怪的,倒像被他训话一般:“难得樊大盟主这般深情,我甚感动,那可否为了我做什么都可以?”
“那是自然,芊儿,想要我做什么,只要我能做到的,我必定做到,哪怕拼了性命。”
他说的坚定,我却觉得可笑,当初他是不是也是这般哄骗秦芊的,一个小姑娘,没经历过事,也没见过几个男人,师傅对她十分严厉,所以让她才会被旁人一两句好言好语给哄骗,付出了真心也付出了生命。“那把你那几个认识我的高手先灭了口,不然我迟早会因他们暴露,他们活着总会是隐患。”
“这你大可不必担心,他们不会说的,再则他们无缘无故没了,我伤心不说,旁人也会起疑,到时候追究更是容易把芊儿你暴露了。”
这老狐狸,精的!“你说的也对,那便把你密室的钥匙给我,知道你的秘密总归是让我放心。”
“我的秘密不是我一个人的,都是我们的秘密,这些秘密只有锁好了,才能让你在这世上再活一次。”
他这话有多少真,有多少假。“你刚还说,为了我什么都可以!”
我撑着下巴,死死望着他。“除了这些事,其他我都答应芊儿!”
他摆了摆衣襟,动了动快僵硬的姿势。“那好!”
我站起身,拍了拍手:“我要你的命可不可以?”
他盯着我的动作,皮笑肉不笑:“芊儿莫不是又在说笑,你费这么大心思只为杀我?我不信,那虞掌门的姘头你不做了?那自个生的孩子你不管了,还是说你真当我拿你没办法?”
这不,露出真面目了,这样说话才对嘛,大家都懒得装下去。我向前踏出一步,他忙伸出手竖起第二个指头摇了摇:“不要再往前,保持你先前的警惕,你的感觉没有错,你的厉害我见识过,所以我不会没有准备。”
“可你的卑鄙我还没有真正见识过!”
我一步一步继续向前,无所畏惧。“这脚下埋的火雷可能在你眼中不算什么,你逃脱了,我死在此,也没什么,只是你那院子里的人怕是要陪我殉葬,这处雷声一起,火光一现,那处便是人头落地。”
他说的不像作假,可我偏要试上一试。见我不停,他也站起身来:“离山派那小子,再有几个也不是对手,我身边的那几人你们以前经常比试,你也领教过的,虽无一人是你对手,但那小子就很难说了,更何况是他们几个一起。”
我停下脚步,在他两步开外,也许再一步,便是他的雷区。“你可知那是蓝墨,是你的儿子,是你亲生。”
我气得牙痒,手指紧握。他谑笑一声,恶狠狠道:“是不是你自己最清楚,当初你与多少人纠缠,你又与多少人上过床,你难道忘了?有了孽种便说是我的,你要不要脸,我帮你把他养到这般大也算是仁至义尽,要我认他做儿子也不是不可以,你归我,他不就是我名正言顺的儿子!哈哈哈!”
依着秦芊的性子,她断然不会做出此等事,再则外界皆知秦芊乃樊湷的妻子,蓝墨是他的儿子,她怎会是他口中无耻之人,定是他为达目的不择手段的污蔑。“胡言乱语,信口雌黄,蓝墨一瞧便是你的儿子,你卑鄙无耻无情无义不想认,便找诸多借口,秦芊是瞎了眼才会和你在一起,才会为你生孩子。”
“你怎么说的感觉与你无关似的,哦,忘了,你现在叫蓝月,蓝天璧月,但不管你叫什么,你以前做的龌蹉事都不会消失,它会跟着你,到死都跟着你。”
“它会不会跟着我我不知道,但是今日的噩梦它会一直跟着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