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念头是回避。闻青砚亦不例外。男人眉眼压了压,幽深的黑眸里凝了一汪深不见底的海。“不去。”
他道。向槐缓慢扬起唇角,她顺手拿了杯香槟递到他面前:“喝一杯?”
闻青砚接过,仰脖一饮而尽。……宁意用冰水洗手,将被冻得通红的手放在颊边。醒脑的寒意顿时驱散混乱不堪的思绪,她看着镜子里描着精致妆容的自己,嘴角扬起自嘲的笑。她和希澈一起来酒会是为了还人情,那他呢?如一对璧人般出现在这里,是因为什么?前不久还说过下次做决定之前,要先告诉她。结果坚持不到两天,协议作废,原来他的承诺这么不值钱吗?宁意胸腔里灼着一把野火,烧得人躁怒不已。闭眼深呼吸,将情绪压下,从手提包里摸出手机,犹豫再三,还是将电话拨出去。气归气,有些话还是要说清。既然她决定了留在他身边这条路,再难都得咬牙走下去。出现了问题没关系,及时沟通就行。“乔小姐,是我。”
电话接通,女声倏然刺入耳膜。犹如一根炮仗,砰地声把宁意所剩无几的理智轰炸的粉碎。她抿唇,毫不犹豫的挂断电话,提包出了洗手间来到正厅。厅内已经不见闻青砚身影,倒是希澈可怜巴巴守在原地,见她来,蓝眸一亮疾步迎上来。“小宁意,我知道错了。”
宁意视线在厅堂环顾一圈,扭头就问:“闻青砚呢?”
希澈眸光冷了一瞬,不太情愿的回她:“和李家人上了二楼。”
所以他的手机就交给向槐保管了?似是回应她心中所想,人群中一袭红裙的女人扬眉冲她晃了晃手机,得意洋洋。宁意清凌凌回望着她,只觉得那抹笑容刺眼的很。“抱歉,我不能陪你到结束了。”
她回头,对希澈仓促说了句,拖着宽大的裙摆出了宴厅。打开门的瞬间,空气大把大把的涌来。宁意扶着花坛,逼着自己把心头苦涩压下,打开手机软件叫车。目的地输入到一半,面前落了一双男士皮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