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既然你这么想留下,也不是不行,但人呢,总要为自己的愚蠢买单,我这院子里刚好缺一条看门的狗……”温夫人看够了乔龄卑微的姿态,心中快意,说到这里的时候,故意停顿了一下。“夫人,让我去吧。”
意料之中的,乔龄道。“妈!”
宁意伸出手,想要拽住乔龄,刚碰到她的衣袖,就被狠狠甩开。“不要叫我妈!乔宁意,记住我说的话,要是下次你再动了要走的心思,我就跟你断绝母女关系!”
宁意听到这话,愣了好一会神。等她回过神来的时候,乔龄已经跪在雪地里好一会儿了。温夫人轻蔑的笑,眼看就要下雪,她看了一眼狼狈的两人,转头回屋。“妈,你起来!”
宁意伸出手,想要把乔龄扶起来。妇人那张饱受摧残的脸上,一张唇冻得煞白,连带着她整个人的脸色都有些病态。“乔宁意,你到底要干什么!”
乔龄腥红着眼瞪她:“如果不是因为你,我今天本来不用跪在这里,现在你又来装什么?”
“妈我错了……”宁意跪在地上,小心翼翼去拽她的衣袖。乔龄一张老脸冻得煞白,干瘪的唇颤抖着动了动,恨恨道:“跟我说错有什么用,去跟夫人说!”
宁意攥着衣袖的关节一疼,良久,咬了咬牙,站起身,朝着屋子里奔去。扑通——她直挺挺跪在地上,哑着声音开口。“夫人,我知道错了,我以后再也不会想要走了,求夫人放了我妈。”
宁意匍匐着身子,头更是重重的磕在地板上,磕的声音响得盖住了电视的吵闹。温夫人坐在沙发上,捧着热茶斜眼瞥她。“好了,不要再磕了,把我的地板磕坏了怎么办。”
贵妇人挑剔的眸光在宁意身上打转,讥嘲道:“之前我让你跳舞你不是不跳吗?怎么样,现在肯跳了吗?”
“我跳。”
宁意垂眸。宁意穿着单薄的舞服,一出门,凉意便从脚心一直钻到心里。温夫人说,跳舞就应该穿着舞服。所以,她穿了。舞服薄的像纸,抵不了半分寒意,头又开始痛起来,隐隐的,眼前景物都变得虚浮。她记恨上次宁意的拒绝,今日,说不准是想要废了她这双跳舞的腿。但她拒绝不了。她想要将乔龄扶起来,却被温夫人制止。“我让她起来了?”
宁意抿唇,没再做声。天又下起雪来,雪下了多久,她就在雪地里穿着单薄的舞服跳了多久。跳到双腿失去知觉。跳到脚下的雪地已经被血色染红。单薄的舞鞋应该出现在精美绝伦的舞台上。而不是在冰冷冷的、还有沙砾的雪地上。舞鞋已经破了。她的足底也一片鲜红。宁意如同不知疲倦一般,无止境地跳着。直到——夜色降临。被带回屋子里时,宁意的脸色发青,四肢已经没有知觉。被像是丢垃圾一般丢在浴缸里。身上冻伤的地方一瞬间火燎般的疼。浴缸里的水几乎要没过她整个人。像是要窒息一般。她下意识地想要挣扎。“别乱动。”
男人轻柔的声音落在耳边。她本能地停止住所有的动作。闻青砚的手握住她的脚踝,冰冷的药膏涂在她的脚底。柔若无骨的小脚此刻满是狰狞的伤痕。闻青砚的表情似乎带着些许的怜惜。他捏着宁意的脚踝,渐渐用力。宁意吃痛,下意识地一缩。没能挣回来。“给你上药,不要乱动。”
男人的声音温柔而蛊惑。像是对温南心的语气。不过,眼里却没有半点温和。宁意没有说话。闻青砚不习惯她有些异样的安静,大手掐着宁意的下巴,让她看着自己的眼睛。“如果乖乖呆在我身边,就不用吃这些苦头了。”
宁意别过头,单薄的背脊笔直的僵挺着。“你气我没为你出头?”
男人问,口吻听不出喜怒。“没有……”宁意嘶哑着回。倏地,下巴被人狠狠捏住,宁意不得不抬头正对着他。男人好看的眉眼一片薄凉,他欺身而上,在她唇上不轻不重的咬了下。撕开她身上的衣物时,轻而冷的声音钻进耳蜗。“别再挑战我的耐性,乔小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