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次见过。“什么？你们要收房子？”
“这里是我家，你们凭什么收？”
一时之间，哪怕就算还是在炒菜的姜洁，也都惊了。提着锅铲就匆匆地来到院子，整个人都变得极为愤怒了起来。不管是在江北哪一个国营厂里，已经作为先驱的那些改革厂，都做了下岗动员，甚至于下岗工作都做好了。可从来都没有听说，那家厂里面会回收之前工厂给员工分配的房子啊。哪怕就算是一家都没有。因为大家都知道这是个马蜂窝，而且根本就不合法。一旦有人捅了这个马蜂窝，这就将会是一件天大的事情。哦，你都已经开始下岗分流，或者自主创业了，铁饭碗都被收走了，现在就连住的地方也都要被厂里面收回？这不是欺人太甚吗？果然，就在余舟还没来得及反驳的时候，四周的街坊邻居，听到这样地嚷嚷，也都开始软软的聚集到了这院子里面了。他们都很关心，是不是真的下岗了，就要将自己的家归还给所谓的厂里。要真是这样的话，拿不出三天，整个江北的桥东可就都住不下了啊。要知道，这可是29年初，房地产可都还没兴起呢，第一套商品房都没出现的前提下。你厂子因为下岗要回收房子，这不是扯淡吗？“不会是真的吧？刘大龙也真的干得出来啊，要是都这么办的话，那岂不是我们大多数国家都要睡大街去了？”
“呜呜呜，我们就这么一个家，回收了这么办？”
余舟听着四周那些邻居们的纷纷议论，一下子就明白了，这事，甚至于都不用自己动手，他们就都完不成。开什么玩笑呢，哪怕就算是后来的分房规定，你一旦在公家的房子里住了超过三十年，那也都是可以办理居住证，房子也都是属于你的。现在倒好，因为一个下岗本身就闹得人心惶惶的了。又来回收房子，哪怕就算是余舟再怎么不争气，这也用不着做的这般绝吧？感同身受，多少人都有一种感同身受的感觉。所以，现在不少的邻居们，都开始为余舟说话了。“你们这是想逼死余家一家不成？回收房子？谁给你们的权利？”
“对啊，房子的确是厂里面分配的，但是那是分配给老余的，老余那可是正常退休。”
“就算你们拿开除公职说事，这房子也都不属于厂里面，谁让你们进来的？”
一个颤颤巍巍的老头，拄着拐杖在那痛心疾首。他怎么也没想到，自己为了厂里面奉献了一辈子，临了，甚至就连一块立锥之地都还要别人施舍。这厂领导，太不是人了吧？余舟冷眼看着这两个刚刚还趾高气扬，现在瞬间变得人人喊打的几个人，根本没有半点阻止的意思。要的就是这个效果，你刘大龙就算再厉害，再狂，在纺织二厂这种国营厂里，还能只手遮天不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