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时间就反应过来,很直白当地问道。很显然,姜洁肯定是知道的,要不然不会有这样的表情。只是他不想要看到自家男人因为这样的小事而伤心,所以才一直瞒着余舟的。只可惜,现在看来,就算是想瞒也都瞒不住了啊。她有些局促地看向了余舟,终究还是说“我要是说了,你不能生气。”
很显然,这件事情还有着内情在中间呢。这倒是让余舟多少有些不解了起来,不应该啊,这自己家里这块的事情,自己倒是不知道,其他人各个都能知道了吗?“到底是怎么回事?”
余舟最后还是问出了声,或许是因为出差去望海吧,或许,这段时间他的心思就不在家里面。所以,有些消息目前自己都还不知道,这倒也都正常。可是,这却并不能成为自己会容忍别人继续作妖的理由啊,尤其是那些街坊邻居,说自己,甚至于就算是指着自己鼻子骂这都没什么,去欺负一个小孩子,这可就过分了啊。自家闺女是什么样的德行他还能不知道吗?妥妥的一个小吃货,在周围和其他的小朋友都能够玩得到一起来。现在通过小萝莉的诉说,甚至她都快被孤立了,他绝不会相信,这里面只是小朋友自发之间的事情,并没有家长授意。有些时候啊,大人之间也都还是会有所互不顺眼,甚至于互相使绊子的。但是通过小孩子弄出这些事情,可就多少有些下作了啊。所以,一看到姜洁这个样子,余舟就气不打一处来。姜洁似乎也都能感受到余舟的情绪,也不知道该如何安抚自家男人。在沉默了一下之后,终于还是说道:“二厂发了通知,将咱们俩还有几个刺头一起开除公职了,根本没等到年后的下岗名单。”
说到这里的时候,姜洁也是叹了一口气。好在自己现在已经在泰隆轻工上班了,哪怕就算只是一个闲散的职位,但是,这也算是有班上了啊。在这个年代,尤其是在二厂的家属区里面,这种事情屡见不鲜的。大家的心里面,任何的事情,哪怕就算你做生意做得再大,也都还是不如二厂这一个铁饭碗的啊。因为这铁饭碗旱涝保收不说,还是他们这些工人们的一份体面。被开除公职,这样的事情,要是放在几年前,那绝对可以说是一件根本不可能的事,一旦有事也都一定是真正意义上的大新闻了。要知道,大家都是有编制的职工,哪怕就算是厂长,这想要开除一个人,也都是一件很困难的事情。谁家在厂里不是奉献了好几代人?不仅如此,这编制也都不是说拿就能拿掉的啊。只是一听这话,顿时这余舟的脸色就变得更加难看了起来。很显然,他倒也没有想到刘大龙做事情竟然会如此的绝。开除公职啊,按照道理来说,哪怕就算刘大龙乃是副厂长,这样的事情也都很难办到的。只是可惜,他有一个副区长姐夫,真要是做的话,下狠心还是能够做到的。以至于这般的撕破脸皮,就等于是完全一意孤行了。他们一家两个被开除了,整个亲戚朋友圈,逐渐被风言风语所代替,到也都不是什么难以想象的事。“这刘大龙想要做什么?一个月都不愿意等吗?”
“他们这是想要这整个家属区都孤立我们啊!毕竟,这一块,大多是二厂的职工,哪怕年后会有下岗潮,但是,下岗和开除,却还是两个概念啊!”
余舟的眼珠子直转,很显然,他也没想到这刘大龙竟然能恨他入骨到这种地步。本来还想着,他的事情,等到年后再去解决呢,甚至于已经想好了等认购证的第一批中签号出现,他就回来去治对方。谁曾想到,这家伙竟然如此地先下手为强呢?这是完全不想要给他们一家一点活路啊。下岗是大势所趋,哪怕就算是余舟也没办法改变整体形势,但是,刘大龙如此的肆无忌惮,这可就多少有些过分了。“请问!这里是余舟住的房子吗?”
“我是二厂后勤处改革办公室的!有人在吗?”
就在余舟和姜洁谈论着这些事的时候,只听见那油烟声下,一个中气十足,有底气的声音传来。一时间,余舟就眉头一皱,按照道理来说,现在自己家和所谓的二厂已经没啥瓜葛了啊。甚至就连开除公职这种事情都做了,那接下来他们还找自己干吗?难不成是反悔了,怕自己报复吗?这种可能性在余舟这里几乎等于没有,毕竟,自己算是得罪那刘大龙,得罪的最死的那个人。他没继续针对自己,自己就都烧高香了。“我出去看看…”哪怕知道来者不善,这个时候的余舟倒也没有就此逃避。因为不管怎么样,自己一家,自己亲爹他们都是这个厂里出来的。当年自己顶岗,那可是顶了他爸二十多年的工龄啊。想要完全和纺织二厂割裂,这并非就是一件多容易的事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