现在得以喘息的刘协等人,知道眼下所要做的事情就是查出内奸,削除后患。眼前的这个人,从装束来看,也只是一个奉命办事的小人物而已,这后面一定有一个主事的人,他希望从这个人嘴里知道一些想要知道的事情。那个人也许真的是怯于刘协的擂鼓瓮金锤,因为他也知道,眼前的这个人就是当今的皇上,那是金口玉言,说一不二的人。就开口说道:“昨晚黄昏时候,我接到命令,要我在自己所在的街区纵火。”
“你接到的是谁的命令?”
刘协问答。“我接到的是一个经常在长安城东大街做珠宝生意的西凉商人吴忠的命令,他是我的上线,我必须听他的指挥。”
刘协不知道吴忠的具体情况,就以询问的目光看着站在一旁,押送嫌犯的那个里长。里长明白刘协的意思,不好意思地说:“皇上,那里不归我管,不过这个地方我知道,那个人我也见过,要不,我去找来?”
刘协点点头,随即说:“带着两个士兵去。”
看着里长去了,而眼前的这个纵火犯品级太低,不知道更多的讯息,刘协让人将他投入大牢。王允说:“皇上,这里人多眼杂,不是商议国事之地,我们还是到大殿上去吧。”
众人附和,刘协细想也是如此,还有就是,在座的文臣武将,特别是武将和士兵,经过昨夜的鏖战和这一大早上马不停蹄的救火,个个面容疲倦,身形狼狈,有些士兵,一坐下来就睡着了。就是刘协,这个时候也没有了皇上该有的风采,浑身溅满血渍,面容憔悴。于是,他采纳了王允的建议,率领文武大臣来到大殿之上,在一个供皇上朝见休息的地方,有宫廷内侍端来热水,刘协洗漱一番,吃了一些东西,顿觉精神好了许多。刘协现在有神系统加持,尽管一夜未眠,但稍事休息,那浑身的疲劳劲就没有了。等到刘协来到大殿上的时候,一干文臣武将俱已收拾停当,文东武西,恭恭敬敬地站立两边。刘协坐在龙椅上,咳嗽一声,开门见山地说:“昨夜长安城发生这样的事情,一定有内应纵火,打开城门,众位卿家,可有啥想法?”
众人一听,这个皇上尽管年纪尚不大,但见识确实非同一般,也不兜圈子,一针见血,直击问题要害。内心非常钦佩。按照当时官制,王允在这些官员中,地位显赫,而且忠心耿耿,但内奸之事,他却是一脸茫然。众文武你看看我我看看你,一脸懵圈。刘协见文臣武将俱无反应,沉声道:“先将长安东城门管事拘来。”
对啊,大臣们一听,这皇帝实在英明,一面抓纵火犯,另一面又派人拘拿管城门的,如此一来,是狐狸总会露出尾巴的。不大一会儿,长安城东城门管事冯云清被御林军拘拿而来。皇上的大殿,变成了破案的地方。刘协也不客气,直接问冯云清:“谁让你开的城门?”
冯云清眼睛骨碌碌地转了转,狡黠地说:“我不知道啊,我那时还在睡觉,不知发生了什么。”
刘协一听大怒:“腌臜小人,实话告诉你,说出实情罢了,不然,株连你的九族,将你剁为肉酱喂狗。”
冯云清听了,故意磕头道:“皇上,你想滥杀无辜我也没有法子,微臣实在无辜。”
“哼,你无辜,作为城门值守,私自打开城门,就是死罪,金瓜武士何在?”
一声断喝,两旁的御林军中走出两名金瓜武士,站在冯云清身边。众人以为留些要将冯云清金瓜击顶,置于死地。可没想到,刘协却说:“先击他的双脚。”
武士领命,两个金瓜一左一右,同时击下,冯云清惨叫一声,倒在地上。他的双脚,虽为被砸碎,但短时间之内,想要站起来行走,已是万万不能。刘协虽觉残忍,但又不得不如此。有的时候就是这样,你不行残忍手段,无法让那些宵小之辈认清形势,改恶从善。“还要坚持吗?”
刘协语气平静,像在问一件很普通的事情。这个时候,冯云清才知道眼前这个小皇帝并不像传言中的那么胆小,他真的会下死手,真的会慢慢地折磨他,而不是给他一个痛快。想到这里,赶忙说:“皇上饶命,我说,我说。”
刘协对身边的一个常侍说:“记。”
冯云清神情痛楚,忍着疼痛说:“昨晚,我接到——”刚说到这里,冯云清跪着的人忽然“噗通”一下子倒在地上。包括刘协以及众大臣在内人都大吃一惊,一个金瓜武士走过去,摸了一下冯云清的鼻息,然后禀告道:“皇上,他死了。”
刘协大吃一惊,不顾皇上身份,亲自下殿,验看了一番,果然死了,金瓜武士没有说谎,但细心的刘协,发现冯云清的左颈项有一个黑点,像钱币那么大。刘协警觉起来,他从左边的角度看了一下,发现那边是文官站立的地方,而在他们的后面,则是众多的御林军。刘协这一下子是真地来气了,他大喝一声:“这是谁干的?敢在光天化日之下,在我审讯嫌犯的时候杀人灭口,也太不将我这个皇上放在眼里了。”
这个时候,张辽也过来看了一下死者,疑惑道:“这是怎么回事?”
“哼,就是有人怕说出自己,杀人灭口。”
王允疑惑地说:“朝堂之上,戒备森严,就是飞个苍蝇都看得见,谁会这么大胆?”
刘协在生气过后,却又背着双手,不似刚才那么愤怒。他换了一副表情,悠悠地说:“我有一个能力,能看见这个杀手,只是我希望他自己站出来。”
大殿上鸦雀无声。一来是刘协听起来有些荒诞的话语,这个小皇帝,怎么突然故弄玄虚起来。另一方面,他们也在积极地思忖着,这个杀手会是谁呢?过了好大一会儿,大殿上还是静悄悄的。众人有的看着自己的鼻子,但大多数人都看着皇帝,看这个皇帝是真的有特异功能,还是在卖关子讹诈。刘协叹了一口气,轻声说道:“陈司农,出来吧,给大伙说一说,这是怎么回事情。”
“啊——”众人大吃一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