至少林飒现在看着,眼前的慈善堂,完全没有了以前的亲切感,竟和一般的药铺无异了。竟然连慈善堂都变了,看来哑叔和阿苑,更不会回来了。林飒十分伤感的想道。而就在她看了几眼,准备转身离开的时候,只见房间里,那个一直指挥着大家干活的,胖胖的中年男子,好像终于注意到了林飒的存在,大步来到屋外,看着林飒,很有些好奇的问道,“请问姑娘,您这是要找什么人吗……”“哦没有,我也是正好路过,随便过来看一眼,”被对方喊住,林飒终忍不住打听道,“只是请问一下,这里以前的慈善堂是不干了吗?”
“慈善堂自然还是干的,”听林飒这么说,那胖男人指了指上面的招牌笑着解释道,“您没有看到嘛,我们这招牌都没有换呢,自然还是叫慈善堂的。”
“说的也是,确实还是慈善堂几个字。”
见对方并没太明白自己的意思,林飒想了想,继续问道,“只是,那要不我换个问法吧,我可是听说以前这里的老大夫,医术很好的,他以后都不在这里看诊了吗?”
“还有抓药的那位哑叔,和以前那个叫阿苑的孩子,他们都还会回来吗?”
“哦,原来您以前是这里的熟客呀,竟然连阿苑都认识呢,既然不是外人,那自也没有什么好隐瞒的,”见林飒对这里的人了如指掌,一个个的全都认识,对方也便当即放下了戒备,意有所指的笑着解释道,“其实跟您实说吧,我们这里呢,并没有换真正的老板,也就只是以前的大夫……,”“呃,想来您也知道的,他实在是太忙,最近都顾不过来这边,”“而这慈善堂呢,这么好的铺子,一直闲着又太可惜了,所以就先派小的过来,暂时帮着打理照应一段时间,”“然后,得闲的时候,他和阿苑他们,还是会偶尔过来照看的,”“对了,那个,小的姓陆,也略懂些医术,如果姑娘您日后有个头疼脑热的,哪里不舒服,尽管可以过来抓药看病,”“并且我们还是执行以前的原则,如果来看诊的是熟人,是不收银子的,如果是穷人的话,实在掏不起银子的,也是可以不用付账的……”“哦,这样啊,那我知道了,谢谢您了……”虽然掌柜的说的很客气,话里话外的也在透露,他其实也是司徒的人,并不外气,但对于林飒来说,终究慈善堂还是变了,不再是自己以前熟悉的那个,每天在这里忙着抓药的小药铺了。乍然间,林飒心里还是有些落寞,很是难以接受,便草草告辞了对方,大步朝前走去。一时间,慌不择路的,走着走着,待林飒一抬头,看清自己所在的地方时,不觉又是一怔,缓缓停下了脚步。原来不知不觉间,她竟然来到了叶伽成那所谓的镇南大将军府,只见只短短几个月的时间,这里可能因为叶家的没落,及叶伽成现在那刺杀皇亲国戚通辑犯的身份,镇国将军的牌子早已经被摘下了,孤零零的扔在地上,原来巍峨的朱红色的大门,也不知被什么撞掉了一扇,剩下的那一扇,虽然没有掉落,却也被打砸的,破的不成个样子了。抬头,透过斑驳的大门望过去,就见院子里,假山、凉亭、小桥……,虽然破落,但隐隐的还显露着,当时主人设计时的心思和所托付的感情……甚至林飒就这么看着,还能依稀想到,当初叶伽成设计这园林里,一遍遍的拿着那些样稿,让自己参看时的雀跃之情。回想叶伽成这半生,年幼失母,被继母百般陷害,经历了那么多苦难,本该通过自己的努力,以为终于可以过上安逸幸福的生活的,不料,却仍是被自己累及,害的如今成了这人人喊打的模样。叶伽成,你如今过的还好吗?林飒站在那里,看着眼前的场景,越看,心里越是心酸,眼睛慢慢的,也开始越来越模糊……终于,意识到自己再看下去,可能真的会失态,林飒终还是抬脚,准备快些离开这是非之地。不料,抬脚刚走了两步,一抬头,发现前面那所到之处,也是自己并不愿意去的地方。因为,再往前没有多远,过一个路口,就阴错阳差的,是司徒昊的广平郡王府了,尤其是此刻远远的看着门口的那棵茂密的大树,还静静的伫在那里,林飒忽然想到,上一次,她就是躲在那里,刺杀的司徒昊,只不过很可惜,因为自己技不如人,最终只伤了他一条手臂,并未如愿……想想,又不觉有些可笑,可真是时过境迁,沧海桑田呀。想想也就两个月前,司徒昊、叶伽成、司牧,这三个男人,还为了自己在这城里忙的不可开胶,一个是害自己的,两个是护自己的,不过,却短短只几十日的时间,如今他们三个,却因为这样那样的原因,眼下都不在这座城里了。林飒失笑,摇了摇头,准备原路返回了。不料一转身,却无意中发现,身后那镇南大将军府门口,竟然不知何时,站着一个高大的身影。本能的,林飒一怔,只以为是叶伽成又回来了。可是伴着一阵风吹来,闻到一股刺鼻的中药味,再加上终于看清对方脸上冰冷的面具,林飒很快便判断出了来人是谁。好吧,原来在这个地方,竟然还能遇到那宫景衍,如今的平王殿下。林飒就这么站在远地,两人都没有动,就这么怔怔的互看着对方。不过虽然距离这么远,林飒仍明显可以感觉到,这个人分明就还是前世的宫小六,大哥的那位挚友,只不过,相较着交世,又好像有了很大的变化,反正,至于哪里有些不同,一时间她也说不上来。当然了,林飒之所以此刻定在这里,乃是因为,乍然间,她完全不知道,今世没有了林宗挚友这个身份加持,她要如何和对方打招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