听着赖总滔滔不绝。 倪红章则是默默喝咖啡，眼神偷偷瞟向赖一鸣所在的方向。 之前赖一鸣来过一次达万商超，倪红章与赖总立下了约定。 但没想到，赖总真正按约定执行之后，短短不到帮个月的时间，济世商超的销售额度不降反增。 说实话，倪红章真不知道该如此形容赖一鸣。 “这么年轻就能当上老板，嚣张至于还有一身的本事，而且有极强的控制能力。”
“明明手下都是蠢材，在我们商超一事无成，去了他的商超，竟然能短时间内开悟觉醒，盈利无限，而他却不喜形于色，不断的研究下一步的方针方略......这份心理素质，真的是一个才二十多岁的年轻人所拥有的吗？”
“也许，真是我这个老人家落伍了？”
倪红章的心态，也在发生着轻微的转变。 说白了，开公司他已经开够了，在达万商超这么多年总经理，并没有少搂钱。 曾经也有一种想创业的想法，但是又怕血本无归，所以安心当个打工人。 现在看到赖一鸣白手起家，实在有些唏嘘。 说嫉妒不假，但也有些敬佩。 毕竟，人都是幕强的。 其实倪总知道自己的管理能力已经不行了，利用沈翠翠管理公司这一点，就说明了他力不从心。 倪红章很清楚这一点，同时也清楚自己的价值。 如果说开公司就像在M国黑人为奴的时代开牧场。 那老板就是牧场主，自己就是黑奴的头，住在白人老板的屋子里，屋外面都是挨着鞭子的黑奴。 而自己这个能住在白人老板屋子里的黑奴，最大的作用，就是帮老板抽黑奴，吸更多黑奴的血。 这也是让倪红章不明白的地方。 他从来没有见过像赖总一样大方的老板......他的大方...就好像钱不是自己的一样！ 有的时候，倪红章甚至希望，赖总能有一天冲自己抛出橄榄枝，但他知道，这大概率是不可能的。 不光是因为有赵总存在的问题，更是因为两人的理念不同。 像倪红章这种掌权者，绝对不会撸袖子亲自干这种脏活累活，只会把活都交给员工，并用强的手段把控所有人。 在他看来，这些都属于企业的常规操作，能像赖总这样出奇制胜的少之又少。 毕竟，不是谁都有机会得到官方的点名宣传的，其它公司要这么搞，早死的不能再死了！ 倪红章又喝了口咖啡，吹了口热气，有些焦虑。 “不过自己貌似还跟赖总打了个赌...” “赖总看样子应该是赢了，那他想从我这获取什么呢？”
倪红章大概猜到赖总此行的目的，但是他还不能表现出怯场感。 “按常理来说，赖总赢了我，如果想要我完成什么困难的任务，肯定指名道姓让我过来了。”
“可是他好像只是来这边坐一坐，似乎完全没有找我的意思。”
“这很不合理。”
“没准，赖总是在等我主动出现，看我的整体意图。”
“如果自己主动出现，赖总对自己的要求可能就会小点，如果自己藏着不出来，赖总可能就会对自己实行其它的手段了。”
“这是对自己绝对自信的表现啊。”
“是已经觉得吃定我了吗？”
“还是......有其它的准备？”
倪红章考虑许久，最终还是准备藏在小角落里，死不认账，隔桌相望。 “呵，大概是我想多了，我就不信了，济世商超前段时间刚给员工分完股权，然后大出血搞了一次庆功宴，项目还能盈利？”
“而且一旦反济世的商超联盟成立，济世商超的产品价格不下降，那顾客还是慢慢会被拉回来，毕竟，便宜才是开商超的硬道理，服务在金钱面前只能退求其次！”
“难道他还有什么后手，过来向我挑衅？”
“不不不，这也太不可思议了，一个老板跟一个总经理，层次都不在一起，专门来挑衅我干啥？”
“吃饱了撑的?” “那除了过来兑现赌约，就好像没有什么其它可选项了......” “不对，还有一个选项...赖总在采访的时候，曾经说过跟我是朋友，庆功宴的时候还邀请过我。”
“难道是，朋友之间的叙旧？”
想到这里，倪红章自己都自己给笑了。 倪红章啊，倪红章，你也太会往自己脸上贴金了？！ 济世商超和达万商超之间啥关系自己又不是不知道，跟赖总是朋友，你配吗？ 谁会跟一个天天想着坑自己的人做朋友？ 倪红章想了想，虽然这位赖总总是不按套路出牌，但这最基本的不与敌将唠家常，应该还是有分寸的。 两军交战，两将私通，想想就诡异。 喝完了咖啡，倪红章准备离开。 今天是个好日子，马上月末了，自己该打听的也都打听到了，剩下的就静等赖总露出破绽就好。 达万商超现在基本没啥人，赖总也快打完电话了，自己偷听够了，还是先撤了吧，要是赖总一回头，发现自己来了，那可就不好玩了。 就在这时，赖一鸣的手机又响了。 倪红章刚想站起来，又停住了。 偷听总是会上瘾的，反正他是反对势力的人，偷听又不犯法，总有个理由能坐下。 赖一鸣也有点意外，这庆功宴还没完事几天，谁没事打电话？ 一看，是马宝林。 一想到老马最近没把好关，让新招的人把自己坑了，赖一鸣本来不想接的，不过转念一想，马宝林至少在《人生模拟器》上是完成了亏钱的指标的，虽然没达到预定的亏损额度，但也算是功臣。 还是接吧。 “赖总，出来了！出来了！”
“您关了手机，马上打开B站，进入直播频道首页！”
赖一鸣有些疑惑：“怎么了？”
马宝林激动道：“您就别问了，快快快，打开B站你就知道了！赖总，咱们成功了！！！”
说完，马宝林挂断了电话。 赖一鸣心里一紧，汗毛刹立，拿电话的手哆嗦了一下，差点没拿稳手机。 喂喂喂！你说清楚啊，成功了是什么意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