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次就会有第二次,渐渐的他们县衙里的银子也就没有那么充裕了,渐渐的库里的银子也快见底了。“今天请大家来,就是想问一下,如今咱们县衙里的银子已经不多了,可是外面需要救济的难民却越来越多,我想听听诸位的意见。”
县令李金生有点心虚了,不过眼前的事情急需要解决,他也就顾不得自己的面子了。衙门里静悄悄的,没有一个人说话,他们都是眼观鼻、鼻观嘴,在哪里打坐呢。“大家这是什么意思,难道咱们县衙出现了困难就是本县令一个人的责任吗?”
众人还是沉默,不过大家心里都在埋怨,难道不是你一个人决定随便发放银子的吗?到了如今却来麻烦别人。大家都是在心里埋怨,还是没有一个人说出来。一直这样的沉默也不是办法,最后县令开始点名讲话了。“县丞大人,以前你不是很有办法吗,到了今天,咱们衙门该怎么办,你来说说。”
县丞本来已经在心里压抑了很多天,他一直决定自己再也不开口,可是到了今天,他爱冲动的性格又暴露出来了。“县令大人,到了如今你才让大家讲话,大家能说什么呢?当初不是县令大人说我们是识文断字的文人,怎么会把别人想的那么阴暗吗?”
县丞的声音高亢,用词严厉,一点也没有给县令大人面子的意思。有了县丞的第一个发言,紧跟着的就收不住了。“百姓的税银是你收的,你不曾上缴一文钱,倒是把那些银子送给了一些不相干的人,以保你的平安,到如今县衙的银子也被你快送完了,我们有什么办法,要不县令大人您把自己的房子卖了?”
有一就有二,有了前面的这两个发言,后面就跟捅了马蜂窝一样,大家对县令李金生是群起而攻之。大家你一言我一语,把李金生说的面红耳赤,但是县令李金生也不敢再还嘴,到了现在他只怕这些人会把他推出去,交给那些要银子的流民。“那事情已经到了这步田地,咱们该怎么办?”
有了这句话,大家都冷静下来了,确实事情已经这样了,解决问题才是关键。“第一,我们县衙以后绝对不能再用银子解决问题了,第二,咱们可以向朝廷求救,让朝廷派援军。”
县丞先说了两点,不过前面的这两点在大家看来都没有什么意义。第一是他们县衙已经没有了银子,想送银子都没有,第二向朝廷求救,他们到现在连皇上在哪里都不知道,向谁求救呢?大家相互看了一眼,对县丞的提议不是很满意。县丞也好像料到了大家的反应,所以他并没有太在意。“前面两条可能大家都不满意,接下来的第三第四,才是今天我想说的关键。”
所有人都伸长脖子看着县丞,想知道他能给大家想出什么办法来。“第三,咱们衙门已经没有银子了,县令大人负主要责任,那么就请他拿出两千两银子来填补衙门的窟窿,当然我也愿意出两百两银子。第四,我们可以向附近的军队求救,那就不管军队是谁带领的了。”
县丞开始提出的让县令出两千两银子,除了县令大人自己不高兴,其他的官吏都愿意。到了后面县丞要向军队求救,他们就有些浮想联翩了,到底那只军队愿意来他们这么偏僻的地方来帮他们呢?“大人,既然你有了这样的想法,那么就赶紧施行吧,眼见的那些流民越聚越多,再等下去,恐怕就会出现不可控的局面。”
县衙里的其他人都着急了,向其他军队求救,那是需要时间的,他们必须尽快发出求救书。“大家不要着急,在离咱们县不远的清河县,就驻扎着一支灵州军,虽然他们的人数不是很多,不过听说他们都很勇猛,在百姓的口中,他们就是西北王的部下。”
大家听到这里,眼睛都亮起来了,如果真的能有办法解决他们现在的麻烦,管他西北王还是东北王呢?“我打听了,每年清河县的税银有两成要交给灵州军,这样就是保护清河县的代价。”
“两成税银也不多啊,如果灵州军能保护咱们整个县城,咱们就不必把八成的税银交给朝廷了。”
“所以说,我们现在没有两成的税银,怎么也要凑够一成的税银交给灵州军,让他们现在就发兵。”
“同意。”
“同意。”
一时间同意声四起,县令李金生虽然铁青着脸,不过他也没有敢反对。“好吧,明天我就送银子过来,请县丞赶紧找人代笔,先把求救书写好。”
“县令大人,你最好今天就把银子送过来,时间不等人,咱们送信还有军队的来回就需要两三天,你看看那些一直徘徊在衙门口的流民,他们会不会给你更多的时间。”
其实县令李金生知道,不过他是舍不得那两千两银子,而且银子送出去后,这个县城由谁支配到现在他还不知道,所以银子怎么能轻易的拿出来呢。“县令大人,剩下的事情就看你了,如果你不想拿银子,就当我刚才没说。”
县丞把自己摘出去了,他也不想管这个多事的县城了,实在不行,他也可以带着全家移居灵州去,反正那里还有他的几个朋友。县令李金生看着县丞大有再说什么,他就放手不管的样子,最后李金生没有办法,让衙役去了自己的府里拿了两千两银子。剩下的官吏,两百两、一百两、五十两,这么一凑,加上县衙里仅存的那些银子,他们也凑了一万两银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