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面看到你时，我还以为你是你母亲的转世。我还在想，怎么会这么巧，这个世界上，怎么会有这么相似的两个人。”
岑婉淑淡淡一笑，“后来我才知道，哪儿有什么相似。你分明就是她的女儿，怪不得这张脸和她那是一模一样，尤其是那双眼睛。我都不敢真的对上。”
夏梵音眉头一皱。她见过母亲，自然知道，岑婉淑说的是真的。自己的眼睛和母亲确实很像。“你母亲和我算是画画上的好朋友。你还记得，当初我曾同你说过，我有这么一个好朋友么？”
那是两个人还互不相识的时候。岑婉淑只是把夏梵音当成绘画上的好友时说的话。夏梵音自是记得。“嗯……”岑婉淑缓缓说道，“那个人我说的便是你母亲。只不过没想到，这么多年后我能遇到你。”
“我们两个人在美院相识相知，算是好闺蜜。那时候的我们形影不离。只是，后来我要嫁人，而她却依旧追寻着自己的梦，直到遇到了你的父亲。”
岑婉淑稍微停顿，看向夏梵音，眼里带着几分叹息。夏梵音直到这眼神的意思。自己的父亲？那倒不如说遇到了禽兽。如若没遇到夏振宏，高丽媛的未来是美好的。她能够在美院里有自己的一席之地，在未来的艺术史上也有一席之地。她可能会是著名的画家，也有可能会是一名老师，但绝对不会是被人关在囚笼之中，折断了翅膀的鸟儿。这一切，太不公平了。但世道什么时候公平过。“我……很不甘心。不甘心输给你母亲，所以我偷了你母亲的画作，拿去当做是我的画作，拿去参展。谁能够想得到，那不过是你母亲随笔画的，那也能故成为那次比赛上的冠军。”
夏梵音心头一动。不知为何，她脑海里的想法却和方才亚当说的那两个字重合。当她想问出口时，岑婉淑已经给了她答案。“我就是月季。”
“或者该说，那月季就是你母亲。当时取月季，也不过是因为月季，蔷薇，玫瑰都相差不多。所以想着，既然是偷偷拿别人的作品，起码也要让原作者有些参与感。”
“只不过……”岑婉淑嘲讽地笑了笑。“这偷来的作品至始至终都是偷来的。我根本就不敢真的去面对那些人。我也不敢和别人说，那就是我的画作，我怕自己站在聚光灯下，聚光灯能够把我所有的丑陋都暴露无遗。”
岑婉淑闭着眼，“当年的事，我很抱歉。是我嫉妒你的母亲，我才会给那笔钱……”“……”说了那么多过去，总算是到了这里。夏梵音抿唇看向眼前的岑婉淑。岑婉淑轻叹了口气，“抱歉……”夏梵音站起身，她站起身时，身形能挡得住后面的光。“纪夫人，我不想要听道歉。”
岑婉淑沉默。“我想知道。当年，我母亲被害死这件事，是不是和你有关？是不是你出钱害死了我的母亲？”
质问的话让岑婉淑的脸色变得苍白。她哆嗦着双唇，摇头，“不，不是……”“我，我没有害死你母亲……”夏梵音皱眉。不是她害的？那她来和自己说这些有什么意义，或者该说是有什么用么？夏梵音顿时不太明白和理解对方到底在想什么。“那你为什么要来和我说这些？”
夏梵音问。岑婉淑沉默后开口，“我给过你父亲和爷爷一笔钱……”所以是借刀杀人？这个想法，夏梵音没有说出口。她很清楚，这句话说出口就太伤人心了。如若没有证据，她暂时不想伤害对方。“那笔钱是我拿来买自己良心的钱。我想把我偷画那件事告诉你母亲，但是我不敢。”
“所以我给了这笔钱，也算是我买了这幅画。”
岑婉淑满脸惭愧，“但不论如何，你母亲住院都是被我害的……我不该去偷偷拿那幅画。如若我没有拿也许她就不会被你父亲责怪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