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人,或许,也是唯一的。所以,如果有人问起我这伤疤的来历,我会毫不犹豫地告诉他,他就会知道原来我爱的女人叫殷音。殷音曾经住在我的家,我们发生了一些鲜为人知而不寻常的事。这些事只说明一点,那就是咱们的关系如此特殊。特殊到我都不愿把伤痕去掉,而通过伤疤来纪念你,牵引你,使你不能离开我身边。并且,这伤疤也是在向人宣召,我和你的关系是坚不可摧的,你殷音是名花有主的,任谁也不能再对你有企图心。而我也会时刻记得这道疤,不会忘记我的目标,不会放弃得到你。”
殷音惊恐地望着他,直觉得身上打颤,心慌意乱。她马上想到那部经典日本电影《浪客剑心》主人公拔刀斋脸上的十字伤疤,其作用与江知水脸上的伤痕是如出一辙,就是叫人刻骨铭心,永不忘记。殷音害怕得后退两步,摇头说:“不,你不能那么做。”
江知水平静地说:“我为什么不呢?如此好的纪念,那么显眼的印记,我为什么不留住呢?也许哪天你真的会离开我,可这道疤却是历史的记载,不可改变。假如你有一天真的嫁给了别人,我想也许有认识我们的人还会通过我的伤疤来回忆起我跟你的过往,记得我们俩的历史。那样,无论你走到哪,都会与我有千丝万缕的联系,不会毫无瓜葛。而我,也深埋在你的心里,会时不时冒出来让你想起我,怀念我,继续让我影响着你。”
殷音听得胆战心惊,直叫道:“不,不要!你太疯狂了!一条伤疤能值得你留着吗?你给它附加了太多虚妄的东西,实在很过分!”
江知水平静地笑着,并不急,不紧不慢地说:“是否值得只有我知道。疤痕长在我脸上,也只有我能做主它的去留。这由不得你。我就是想让这条疤时时提醒你,提醒你已经把你刻在我脸上了,永远也擦不掉。”
江知水幽幽地看着殷音,嘴角微翘,透出得意的笑。殷音直觉心痛刺骨,没想到自己的疏忽会让事态更糟。江知水竟会用这种手段牵制自己,不断在心理上施压,这比对肉体的折磨还猛烈,还更有杀伤力,从而殷音感到无望了。“难道,我一辈子要受制于你吗?”
殷音悲伤地看着他。江知水淡然道:“如果你真的爱上我,就不会觉得是受制于我了,而是享受和我在一起了。或者说,你愿意受我的管制了。”
殷音失望地闭上眼,流下泪,品尝苦涩。而江知水却微笑转了身,走向他要去的地方。第二天,殷音获悉杨骁已经安全获释,正式恢复自由身,就很欣喜。现在,她不想旁的了,只一心帮哥哥恢复健康,只要他没事,就一切都好,现在,只为哥哥而活了。殷音迫不及待地到医院去看杨骁。此时他的病情好转了,气色也在恢复中。殷音很欣慰,这说明哥哥的情绪变好了,只要他感到开心,恢复健康就不是问题。因而,她首要的任务就是想方设法让哥哥心情好,逗他开心,让他觉得生活还有希望,有奔头。杨骁看到殷音鞍前马后地照顾自己,很不心安,觉得妹妹很劳碌,就劝她不要总为他忙,该做些正事。殷音反驳说,难道照顾哥哥养病不是正事吗?杨骁不好意思地摇头着,总觉得耽误了妹妹。殷音就劝哥哥别多想,她这样做是心甘情愿的,不然也不放心。杨骁也清楚妹妹的个性,知道劝不动她,也就不多说了,而坦然接受妹妹的好意。不过,他一直有疑问想问殷音,就是自己是怎么突然被释放的。殷音不愿告诉哥哥实情,假说不清楚,只说自己接到了通知,才来医院照顾哥哥的。她还假意猜测,说可能是先前找的律师帮了忙,发现案子确有疑点才重审案子,这才让真相大白,让哥哥获释。杨骁是个精明人,听了殷音的解释仍觉得有许多情况不对劲,不太合理,疏漏很多,就有了疑心,觉得妹妹没说实话。“殷音,我感觉你说的不太可能吧,我的案子没有经过二审,就直接被批获释了,这显然不正常啊。究竟怎么回事,你告诉我实情好吗?”
杨骁直接问道。殷音听出他疑惑了,可不想他为自己担心,就忙说:“其实,具体情况我也不清楚的。一开始律师们都不接这案子,可一下又有人接了,没多久,就结案了,你也就获释了。”
杨骁质疑地看着殷音,问道:“你真的不清楚?”
殷音装作不知情的样子摇头。杨骁就沉默了,但很快他又问起:“江知水呢?他有什么状况没有?”
殷音听他突然问到江知水,心就立马发紧了,张大眼睛看着杨骁。杨骁又问一遍:“江知水怎么样啊?”
殷音不得不说话了:“他……他怎么样,我不知道啊。干嘛问起他呀?”
“这姓江的害我不浅。如果我被查出是冤枉的,那么江知水一定跑不了,他必然受到制裁!”
杨骁愤愤地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