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天殷音上班,正在给子樱补习数学课,刚讲到一半,江知水就回家了。殷音没想到他那么早就回来了,下意识紧张起来。江知水看了她们一眼,与两个人简单打了招呼,就把殷音叫出来,说:“先把课停一下,跟我到三楼去。”
殷音只好把子樱的课安排成做练习,然后跟江知水去了三楼的一个宽敞的房间里。这房间目测有三四十坪,宽敞明亮,格局也好,是规整的方形结构,就是家居摆设不多,显得空荡荡的。江知水告诉她,这房间正好用来练舞,以前也是用来健身的,里面曾经放置了许多健身器材,不过都属于前妻的。离婚后,他前妻就把房间里的器材都搬走了,留下一个空屋子。“好了,现在可以开始了,先学舞步,跳连贯的时候再跟着音乐练习。”
江知水边说边关上屋门,使这里成为一个独立而密闭的空间。周围静悄悄的,寂静得有点让人不安,无法集中精神。殷音直觉得心慌,但为了完成任务,她还必须装成镇定的样子,不想被人训教。江知水伸手招她走近些,又一下子握住她的手,摆好了跳舞的架势。他边讲解跳舞要点,边调整两个人的手势、体态,整理好后,就带动殷音跳起来。他喊着节拍,一遍遍引领殷音前后左右走舞步,很蹩脚地练习了一小会。殷音跟不上,根本不习惯,时常忘了步法,很不熟练,总是走错,再加上紧张,一不小心就踩到江知水的脚上。每次踩到人家,殷音就愈加紧张,赶忙说对不起。而江知水没有让她停下,好像无所谓的样子,只说继续走步,不要停。殷音则努力调整心情,尽量跟上江知水的步法,很小心地走步。她生怕走错,不为别的,只怕再踩到江知水,所以更加小心,也就越发紧张。她不能松弛下来,就越容易出错,后来竟连连走错,更频繁地踩到江知水的脚面上。江知水始终没有责怪她。殷音则沉不住了,心慌地望着他,显出歉意的神色,也有点想放弃了,不想再继续出丑了。进而她思绪凌乱,没法集中精神,就又走错了。这次导致的恶果不是踩到人脚上,而是殷音被江知水的脚给绊住了,身体失去重心,眼看着就要摔倒了。还是江知水反应敏捷,立马用胳膊揽住了殷音的腰肢。而她则顺势扑向他,撞个满怀,把她吓得神经快跳出来了。“哦对不起,江先生!”
殷音想赶快离开他的怀里,但是她的脚还没站稳,重心也不稳,根本脱不了身。江知水则紧抱着她的身体,神情泰然地看着她,说:“没关系。”
殷音迅速调整重心,以摆脱他。但是,他的手臂发紧,牢固地抱着殷音,叫她没法脱身。“江先生……”殷音紧张地叫着,不安地猜想他要做什么。而江知水脸上很平静,直勾勾看着她一双清澈而不安的明眸,说:“你太紧张了,所以才总出错。”
“啊,我……”“干嘛那么紧张?怕什么?放松点,我又不是老虎,能吃了你。”
他散发的目光更加锐利,在不断刺激着殷音。殷音愣住了,但马上又恢复神智,不想总让他抱着,就微微挣扎着,想脱离他的怀抱。但江知水始终不松手,反而抱得更紧,并坚定地说:“你得适应,要抗拒恐惧,消除紧张,就得直面它,你懂吗?”
殷音受不了这样的场面,愈发慌乱,直说:“江先生,不要这样,你放开手,弄疼我了!”
而他却说:“这是为了让你更好的适应。你怕我,就得靠近我。”
他边说边主动贴近了殷音的脸颊。殷音都感觉到他说话时吐出的气息了。闻到了江知水身上的气味,殷音更感到惧怕而慌乱,觉得离他太近了,受不了那种威严而危险的气场。她下意识抗争,要逃离他的掌控。然而男人的臂膀就是坚实有力,她一个小女子无法挣脱开,只有束手就擒的份。“你,你放开我,我受不了了!江先生,我真受不了了!”
殷音发抖地喊着,真怕发生不该发生的事。可女人的直觉不会错,她感到危险的时候那就是危险。江知水不理会殷音叫什么喊什么,却一意孤行,逼向她,竟熊抱着她,幽幽地说:“知道吗,你也让我受不了了!”
说着,他强行去亲吻殷音。殷音本能地反抗,一个劲闪躲,不让他亲上。“不要,不要这样江先生!”
殷音慌乱至极,挥舞着胳膊阻挡他。江知水抱着她,把她挤到墙角,令她无处躲藏。殷音用尽全身力气推他,却推不动,反而更激起他的兴致,使其更加肆无忌惮。“别这样,你住手!快住手!我要喊人了!”
殷音急得高喊起来,真希望此刻能有神君天降来营救她。然而那都是空想。江知水一手紧搂着她,粗喘着说:“你喊人也没用,这是我的地盘。你怕什么?有多少女人都希望我这样对她,今天,轮到你走运了。”
“不,不要!江先生,请你自重!”
江知水被刺激了一下,整着脸看着殷音,有了一丝不快:“这叫什么话?怎么能对我用这种态度?”
殷音见他有些松动了,趁他愣神的空当立马推开他,朝门的方向跑。可是江知水动作出奇地快,又迅速把殷音抓回来,搂到自己怀中:“告诉你,没那么容易跑的!”
“江先生,你到底要干嘛?为什么要伤害我?”
殷音又惊又怕地说,眼角都湿润了。江知水凝视着她,一副高高在上的样子,说:“这不叫伤害,是宠幸,我要做什么,身为女人你很清楚的。”
殷音直摇头,激愤地说:“不,我不知道,你为什么失态,对我无礼?太叫人害怕了!”
“越害怕就越要正视它、面对它!等你真正明白了,就知道如何享受它了。”
江知水又扑上来,去强吻殷音。殷音奋力反抗,坚决不从,不让他得逞。江知水渐渐失去耐性了,主要是殷音把他的兴致搞没了,有些气愤。“你这女人,太不知好歹了!枉我在你身上费了那么多精神,哼!”
江知水凶巴巴地瞪着殷音。殷音也累得浑身酸软,贴在墙上休息、粗喘,慌张地望着江知水。“你这种女人我见的多了,最会装了,没事假扮正经,目的就是欲擒故纵,想捞的更多。哼,告诉你,只有我钓鱼,鱼上钩的份,没人能钓的到我!跟我玩这种把戏,你还嫩呢!聪明的话就对我俯首帖耳乖顺一点,在我面前玩猫腻,只能是损兵折将!”
江知水气得不轻,简单整理了西装便大踏步离开了房间。殷音愣愣的,眼泪不由自主地往下流,她就蹲在墙根掩面哭起来。过了好久,子樱总也不见殷音下楼来,就自己上楼找她去了。殷音情绪不好,没法继续上课,就给孩子重新安排一下,然后收拾心情,赶快撤离了江家别墅。回家的路上,殷音心里很乱,怎么都想不通,一向很敬重的江知水会做出侵犯她的事,太伤人心了。她不知明天是否继续上班,再见到他,自己又该怎么面对,灾难来的太突然,根本来不及仔细考虑,满脑子都是那惊心动魄的可怕场面,叫人心慌意乱,神智茫然,心痛不已,对未来更感到无限的恐惧。带着疼痛的心,殷音无精打采地回了家,饭也不吃,话也不说,着实让一直在家画画的陶明一头雾水。陶明见她神情黯然,心事很重,却又不知怎么与她攀谈,就站在殷音的卧室门口,左右徘徊。等了一会,陶明忍不住了,就在房间外边问殷音出什么事了。殷音没给他开门,隔着门板告诉他说自己没事,只是很累,想早点休息。陶明虽然不安心,可看殷音根本不想说话,就没好再打扰她。殷音则躲在床铺上的一角,抱着毛巾被默默哭着,实在想哭出声,她就用指甲掐自己的手背,转移注意力,好减轻心里的苦痛,这样就不会太想哭了。她不想让陶明听见,为自己担忧,想自己慢慢化解掉这不幸的突发事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