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件事就是往那棵枫树下跑,因为那里有个傻丫头在等我。”
“有多傻?”
“和一个鬼在一起,你说傻不傻?”
“不,鬼以前也是人,只不过你比我们要惨的多,死的早了一点而已。”
贺焕颜把脑袋倚在他的肩膀上,夏夜的肩膀也坚强有力,就算是鬼,他也能让她依靠:“我不管你生前是谁,哪怕这张皮都是别人的,我只爱你。”
“焕颜!”
他声音哑哑的:“我没有剥人家的皮,在我的记忆里,我也没有穿过别人的皮,如果没记错,这就是我的样子,你能相信我吗?”
“我能!”
她坚定地回答:“我相信,就算你剥了我的皮,我也不会恨你!”
这就是爱情么?瞬间降临的爱情,让贺焕颜这么无所畏惧?夏夜紧紧地搂着她:“我不会伤害你,焕颜,我永远不会伤害你。”
恋爱中的人永远不知道时间过的有多快,很快两个小时过去了,贺古即便坐在巫秋灯的身边也开始焦急,他频繁地看手机看手表,巫秋灯给他添完最后一杯茶:“不要着急,贺小姐不会有事,再他们十分钟。”
贺古应着:“我不了解鬼不是么?我总得对一些未知的危险提防对不对?”
“这是本能。”
巫秋灯说,她看着里间的门,门上贴着封条,夏夜出不来,而且他并不能对贺焕颜怎样。鬼是有颜色的,颜色越深的越危险,而夏夜的魂魄几乎是透明的,他是一个简单地几乎透明的鬼魂,巫秋灯知道他绝不是那个老道士说的妖怪。十分钟过去了,巫秋灯必须要打断他们的独处,她轻轻敲了敲门然后推门进去,那两个小鹌鹑正挤在一起舍不得分开。巫秋灯进来他们不好意思地拉开了一点距离,巫秋灯说:“很抱歉打扰你,但是焕颜你必须懂的,一个鬼魂他还是有阴气的,一天之内不能接触太多。”
贺焕颜信服地点头:“我知道的巫大师,谢谢您找到了夏夜,如果不是您,那个老道士一定会要了夏夜的命。”
黄莺和贺古也走了进来,看到夏夜,贺古有些内疚,如果不是他如临大敌听信了那个老道,夏夜也不会被害的这样惨,他走到他的面前真诚地向他道歉:“我很抱歉,对不起。”
夏夜吓了一跳,他没想到贺古会跟他道歉,他连忙摆手:“您也是为了保护焕颜,何况您没做错,我确实是一只鬼,只不过是一只失去了记忆的鬼。”
“现在怎么办?”
黄莺喝咖啡喝的肚子撑的要命,她半躺在地板上玩手机。“夏夜,你所记得的就只有和贺焕颜见面的地方吗?对别的地方你还有印象吗?”
夏夜摇摇头,黄莺说:“一般鬼魂经常出现的不是他的埋葬处就是他出事的地方。”
贺古突然想起了什么:“前段时间那条街角发生了一起车祸,好像死了两个人。”
“那一定是其中一个人是他!”
黄莺一跃而起:“贺先生你有那起车祸的资料吗?”
“我可以让人去查!”
“这就好办了!”
有了眉目,贺焕颜反而忧愁起来,她小声问巫秋灯:“如果,找到了他的生前你们会怎么办?”
“知道了他怎么死的,如果他有怨气有遗憾,会帮他解决,然后超度他投胎转世。”
“是不是要走那个奈何桥喝孟婆汤?”
贺焕颜的眼睛里迅速地续满了泪水,她拉着夏夜的手,巫秋灯应该回答她是的,因为找到了夏夜的生前,就等于他们就要分离了。可是,迟早有一天要分离,当她知道她爱上的是一个鬼的时候就应该知道,他们不可能有和正常人一样的结局。夜深了,贺焕颜第二天还要上学,贺古必须要带走她,她拉着夏夜的手不肯放开:“巫大师,在找到夏夜的生平前,我可不可以晚上到你这里来?”
巫秋灯把目光投向贺古,在巫秋灯清澈的目光里,贺古只能点了点头,他怎么能拒绝贺焕颜的泪眼?贺焕颜跟着贺古走了,夏夜不能送她到门口,他只能缩在墙角里看着她的背影,直到房门合上。关上门的同时,黄莺听到他在里面悠长地叹了口气,鬼魂叹气最让人感到毛骨悚然,但是夏夜叹气,只会让她感到心酸。她叹息着将封条贴上:“如果没死该多好,我也貌美如花,说不定可以谈一场荡气回肠的恋爱。”
“爱痛苦,还是不爱痛苦?”
巫秋灯问了一个很高深的问题,黄莺发了愣,半天才晓得反抗:“我又没爱过,我怎么知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