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个。而且……只有他自己知道,他那只手之所以微微颤抖,是有不得已的缘故的……云危画倒在了段惊澜的怀里,咳了几口血后,终于缓过劲儿来。“你是不是疯了!不要性命了吗!?”
段惊澜红着眼,大声质问。他真的很少发怒,所以每次这样怒火中烧的时候,总让云危画觉得害怕。像变了一个人。云危画被他吓了一跳,立刻强撑着想要起来,却又被段惊澜粗暴地一把按回去:“别乱动!你的伤势还不知如何呢。”
段惊澜伸手,想去查看云危画的颈部脉搏,却被人拍开。“我自疯我的,与你无关!”
云危画甩开了他的手,用手背随意抹了抹嘴边的血迹,“我方才只是没过脑子才白救你一命,这可不是我本意——我压根,就没想帮你。”
可她明明就已经帮了。有时候潜意识里的行为才是最纯粹的,云危画却不愿意去承认。——段惊澜利用了她。今晚的事情,完完全全是段惊澜设下的局。云危画已经想明白了——为什么谢祁口中所说的曲折回环的凉风山庄轻易被人攻破,为什么丘明堂今晚忽然要让她们换房间、而紧接着韩夕雾就到了,为什么林谢二人和顾颉能一早就赶到山庄外的高崖上埋伏……都不过是因为,段惊澜早已经料到,并且默许、并且利用。不管段惊澜想通过这次的计划得到什么,云危画都是彻彻底底地被蒙在鼓里,成为了计划中的棋子。她难以原谅。黑衣长发的男人忽而笑道:“白王妃能对殿下如此牺牲,难道刚才、说要投靠于我的话,都是假的?。”
他故意声音说得响亮,成功激起了段惊澜的怒意。可白王殿下的怒火,经常是含蓄的。他只是将云危画在怀里搂得更近,看向黑衣人:“你到底是谁?”
“哦?”
黑衣男人眉心一跳,忽而笑了起来,“白王殿下健忘,已经不认得我了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