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丑女,无才无德,胆小怯懦”的印象,老妇人一开始给她扣的“仗势欺人”的帽子本就不稳,所以云危画只轻描淡写了这么两三句,就让许多人转变的认知和态度。人群里也出现了不同的声音:“是啊大娘!您女儿到底怎么了,也和王妃说说!”
“我看……王妃不是不明事理的,要是有冤屈她会帮你的!”
老妇盯着云危画的笑脸,眼里竟浮现了些恐惧。这事情的发展和她猜想的不一样啊!大不一样!简直完全超出了她的预料了!云危画也不接别的话,就一直用盛满温柔的目光看着老妇人,仿佛在对她说“相信我,我真的愿意帮你,让我来温暖你的心”。老妇顿了顿,掩去了慌张,忽地又变了张脸,猛地将云危画的手甩开:“少在这里假慈悲!就是你!我女儿才会性命垂危!就是你下得毒!我那可怜的闺女哦!就因为帮那康王妃说了句话,这女人就下此毒手!”
妇人一手指着云危画,血泪控诉:“你怎就不敢对康王妃动手?竟会挑着我们这平民百姓欺负!我可怜的闺女,全家就指望她一个人生活诶……”康王妃,云长依?云危画神色不动,垂下了眸子。很好,真是一波未平一波又起,惯会给她找麻烦。因着那些特地安插在里面的人,人群里又出现了骚动。三人成虎,当有一种声音出现的时候,与之相悖的声音便会随之小下去,虽然不是什么好的方面,确是人之常性。“夫人说的是紫衣姑娘吧?”
云危画笑着,“我与紫衣素来交好,前阵子还互送了胭脂,怎么会害她呢?这其中定有误会。”
舒心也跟在后面说道:“是啊夫人,您与我们娘娘说了,指不定还能给您帮上忙呢!”
“我用不着你们假慈悲!”
老妇人用手支着地,屁股扭了三扭,下意识地想离云危画远一些。云危画笑:“怎么是假慈悲呢?危画真是冤枉!要是您信得过,本宫愿想法子为您女儿解毒。等紫衣醒了,一切不就真相大白了?”
“我呸!”
那妇人毫不客气,“你是想趁机杀了我女儿,毁灭人证吧!谁知道你打得什么歪心思!你们这些官家人,惯会欺负我们这寻常百姓的!”
云危画费了好大的力才忍住给那妇人一记白眼,紫衣还中着毒呢,这妇人倒是只顾着往她身上泼脏水了。也不知云长依给的辛苦费,值不值得紫衣的一条性命。看来,她只能来更狠的了!云危画上前,握住那妇人的手,索性说道:“老夫人对危画有偏见。在危画眼里,紫衣是我的姐妹,那么您就是我的干娘!危画对干娘尊敬都来不及呢!”
周遭的人群一片哗然。这个白王妃,真的好亲切!好没有架子!这样温柔的王妃,一定不会做出仗势欺人的事情的!“大娘,您女儿现在在哪儿?快让王妃娘娘找了大夫去看呐!”
“是啊是啊,人命关天,大娘快带王妃去吧!”
老妇诚惶诚恐,看了看人群里被安插进去的自己人——那些人也都是一头雾水,好像压根没搞清楚现在的状况。云危画的嘴角不易察觉的一笑,现在局势已经完全变了,正是乘胜追击的好时候。她紧接着道:“舒心,快把干娘扶起来,地上冷,可别落了病。”
“是!”
舒心眼疾手快,赶紧上前扶住了妇人。老妇本想再把云危画的手给甩开,却发现对方握得可紧了!任她怎么挣都挣脱不了!而舒心更是有意架着她,主仆二人齐心协力,用了吃奶的力气硬是把她从地上拽了起来。老妇从地上起来的那一刻,人群里有好事的,带头欢呼雀跃了起来!气氛好不热闹!老妇人却连哭得心思都有了。可她的表情,在众人的眼里,却被当成了受宠若惊的感动!趁着人们叫好,四周一片喧闹的时候,云危画悄悄伏在老妇的耳边,低声道:“别说话,我还能饶过你,否则……康王妃和丞相府联手都保不了你。”
那老妇赶紧打消了接着来事儿的心思。现在一切计划都被白王妃看穿了,她再挣扎都没有意义……何况,丞相府哪里是白王府的对手啊!哪怕再加上一个康王府,都是杯水车薪。这白王妃都这么说了,她可不敢再造次。云危画给老管家打了个颜色,老管家立刻会意,冲着人群挥手:“好了好了,都是误会,都散了吧。”
人群一点一点地缩小,在里面煽风点火的几个见这次事情办砸了,领头的还被白王妃攥在了手里,犹豫了不到片刻就也混在人群中四散了。等人都走了,那老妇也被云危画带进了王府的大厅。云危画松了手,面具下容颜清冷:“说吧,到底怎么回事,谁派你来的。”
老妇心里一惊,“噗通”一声跪了下来:“王妃娘娘恕罪!草民知错!这、这都是云夫人的主意!云夫人拿紫衣的性命要挟……这一切与草民无关啊!”
与你无关刚才还那么卖力?云危画冷笑,道:“云三夫人?”
“是,是!云三夫人!”
老妇赶紧改了口,她怎么就一时冲动忘了三房的人和云危画是死对头呢,“草民说错了!草民掌嘴!”
“罢了。”
云危画拦住,她虽不喜欢这个人,却没到偏要对方掌嘴的地步,“事情的原委,你一一向我说清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