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的脸!我的脸哪里去了?”
许昭暮不管不顾纪星沉黑沉的脸色,几大步冲到镜子前面,整个人都乱了。还未在这冲击中回过神来,她就被人大力钳住了胳膊,后背狠狠地撞在了镜子上。眼前是纪星沉放大的俊脸,星眸俊逸,里面闪着毫不掩饰的怒火,好像要将她生吞活剥一般骇人。“林安柔,昨天威胁我的勇气呢?”
他的语速很慢,一字一句有种让人头皮发麻的味儿,许昭暮这会儿哪里管得了这么多,两手并用挣扎了起来,可是他力气好大,她好一会儿都没挣脱他的钳制。她有些气恼,火气腾地就上来了。“我不知道你在说什么,麻烦你放手成吗?不然我就要反抗了!”
谁知话音刚落,纪星沉的左手就重重地撑到了她的右耳边,高大的身躯凑了上来,将她牢牢地禁锢在逼仄的空间内,右手掐住她的下巴,强迫她与自己对视。“反抗?”
他的话语中中满是鄙夷:“敢拿命威胁我,又不敢去死?”
去死?许昭暮看着他微红的眼,心里咯噔一下。靠,难道,这个林安柔什么的,想不开自杀了?所以这是,自己出了车祸,遇到了小说中的那种情节,现在灵魂到了她身上?!那眼前这个男的,到底是干嘛的?一副凶巴巴的样子,人都要自杀了还冷嘲热讽的,还是人吗?想着,一股子怒气从心底里瞬间迸发,她抬手大力推开他,挣脱了他的钳制,还恶狠狠地瞪了他一眼。“我死了还是活着,跟你有毛线关系,你给我出去!”
她抬手指了指门口,却见小丽正端着碗杵在那,一张小脸吓得惨白。“小……小姐,您您在干嘛?”
“什么干什么?我不想跟他说话,你快请他唔……”许昭暮话还没说完,就被从门口冲过来的小丽飞快的捂住了嘴。“纪先生对不起,小姐昨晚没有休息好,看来是还没有睡醒……”许昭暮掰下她的手,狠狠地翻了个超大的白眼。“我现在很清醒,我不想理他,把他请出去!”
纪星沉紧抿着唇没说话,垂眸慢条斯理地整理了一下被她弄乱的衬衫,转身看了一眼冒着热气的醒酒汤,忽的一个箭步上前来,拽着还在吹胡子瞪眼的许昭暮就要走。“你要干什么!你给我放手!姓纪的!放手!”
许昭暮疯狂地挣扎着,奈何现在身单力薄,曾经能扛着两桶纯净水上五楼的她这会儿居然跟个小狗一样被他直接给拖到了楼下,连拖鞋都掉了一只。“你神经病啊你!”
许昭暮气结,气急败坏的大嗓门在偌大的客厅里回响。“纪总,这……”等候了许久的严谨犹疑着上前,看着如同疯狗一般撒泼的许昭暮,一脸懵逼。“带她上车!”
纪星沉一甩手,直接将她推到了严谨跟前。“哦,哦!”
严谨回过神来,却犹豫了好一会儿都不敢下手去抓她,不因为别的,而是她现在穿了个吊带睡衣,两条胳膊光溜溜地露在外头,他,他无从下手啊!“你们要是敢动我,我就……啊!”
她话还没说完,就感觉身下一空,自己已然被纪星沉打横抱了起来,她两手慌乱地抱住他的脖颈,才稳住了身子。纪星沉抱着她大步流星地往外走,她远远地看见小丽抱着她的拖鞋站在后面看,不禁气不打一处来。“我被两个大老爷们儿欺负,你就站着看?!还不来救我?”
小丽被她一凶,好像回过了神来,一路小跑追上,两只眼睛亮晶晶地看着她,“小姐,我帮您把鞋穿上……”许昭暮:“……”就这样,蓬头垢面的她被塞进了一辆商务轿车后座,还没来得及跑就被跟着上车的纪星沉圈到了怀里动弹不得。“你这样是犯法的!放我下去!”
她瓮声瓮气地低吼着,却听见头顶传来一声若有似无的冷哼。“你哼毛啊!”
她怒斥。纪星沉挑了挑眉,垂眸斜睨了她圆滚滚的脑袋一眼。“我带我老婆走,犯了什么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