痛,钝痛从心脏处蔓延到全身,许昭暮难受地闷哼一声,悠悠转醒。一睁眼,正对上一张放大的脸。“我的妈耶!”
她一声惊呼,从床上一跃而起,险些顺着床沿滚了下去。对方显然也被她吓了一跳,愣了好一会儿才慌慌张张地前来扶她,“小姐,您可算是醒了,纪先生已经等了您好一会儿了……”“你谁啊?!”
许昭暮挣开了她的手,顺手抄起地上的红酒瓶横在胸前,扯着嗓子凶巴巴地问。女孩被她问得有些懵,眨了眨眼,无奈地摇了摇头,“您昨天回来就关在房间里喝闷酒,喝断片了吧,我是小丽啊!我这就去给您煮点醒酒汤。”
看到女孩离开,许昭暮这才茫然地扔下酒瓶,环顾起四周来。偌大的房间是粉色调的,电视墙,地毯,包括她刚才睡的大床,都是死亡芭比粉,哪里像是自己那个狗窝?!“什么鬼?这是哪儿?”
意识这才缓缓回笼,她挠了挠头,蓦地想起什么来,飞快地将自己的双手放到眼前,细细地打量了起来。“我去我不是被那个半挂车给撵成渣渣了吗?居然没死?!做梦呢吧?”
她不可置信地喃喃着,抬手就在自己的脸上扇了一巴掌。“啪!”
清脆的响声伴随着痛感清晰地传来,让她如同被雷劈一般动弹不得,久久回不过神来。靠,这不是幻觉,不是做梦,是真的!她不仅活着,还、还毫发无损!连腰都细了一大圈!“醒了?”
正在她摸不着头脑间,一道低沉的男声幽幽地响起,吓得她一个激灵,后退了好几步。只见一个身形挺拔颀长的男人正双手插兜,笔直地站在房门口。白色廓形衬衫,袖口微微挽起,露出了一截白皙修长的小臂和看起来价值不菲的腕表,黑色西装长裤包裹着一双笔直的大长腿,就连脚踝处隐隐可见的袜子,看起来都极有品位。她咽了咽口水,戒备地看了他一眼,“你、你谁啊?”
男人闻言,原本淡然冷漠的眸子猛地一眯,瞬间迸射出两道寒光,让她头皮一麻,一股子不祥的预感从心底蔓延开来。男人没答话,只是阴仄仄地扫了她一眼,大步流星地走到大床边,目光在一片狼藉的地毯上流连。随即躬身捡起一个已经空了的红酒瓶,拿在手里仔细端详。“林安柔,喝酒了?恩?”
他语气淡淡的轻轻的,却透着些令人毛骨悚然的狠意。“啥?!”
许昭暮脑子一空,簌的瞪大了眼,一脸懵逼地指着自己:“我?林安柔?”
靠,她许昭暮行不改名坐不改姓的,什么时候姓林了?!纪星沉扯了扯嘴角,目光一一扫过她浮肿的脸颊,没有血色的唇,乱糟糟的头发,最后落在那双瞪的溜圆的大眼睛上。“林安柔,你大概是忘了,违背我们之间的约定,是什么后果。”
“我不知道你在说什么玩意,什么林安柔,我才不是……”许昭暮不耐烦地摇头解释,却在不经意间瞥见了一旁的大镜子。“?!”
她的脑子里嗡的一声炸了。只见镜子里的人一头乌黑长发,脸颊白皙,特别是那双大眼睛,黑亮黑亮的,此刻盛满了惊恐,一张脸只有小巴掌那么大,哪里是她那张常年风吹日晒的老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