霍权接到电话之后就离开了霍家,不过他并不是像裘欢猜测的那样去了公司,而是因为接到了韦平的电话才离开。因为他最近一直在派韦平寻找安闲的下落,只是安闲这个人也说不上为什么却总是那么神秘,所以韦平也是花了好大一番工夫才找到他的下落的。因此,当霍权得知了安闲的下落之后,他便急匆匆地赶了过去。据韦平的调查,安闲似乎就是不希望自己的行踪这么容易被人发现,所以他每隔一段时间就会换一个住处。这也是为什么霍权一得到消息就匆忙出发去寻他,就是因为怕他会突然换了地方。说起来,安闲这个人也真的是很神秘了,霍权差人找了他那么久居然到现在才有消息。他不像冷清起码还能和他聊上几句,霍权对他的了解就完全要靠手下人去搜罗,即使是这样,他得到的信息仍然十分片面,还不如冷清知道的多。霍权按照韦平在电话里面形容的位置开车赶了过去,没想到安闲现在住的地方竟然是最热闹的市中心,这完全出乎他的意料之中。“二爷,就是这里了。我派人找了他很久,今天小四回报说在这一带看见他曾经出没过。于是,我们立刻在附近开始搜索,终于找到了他的住处。”
韦平一见到霍权就把自己调查到的事情通通告诉给了霍权,霍权找他办事也比较放心,反正多余的他也不问,只要是霍权交代给他的他都能够办得很漂亮。“他发现你们在跟踪他了吗?”
霍权对韦平的办事能力自然是信得过,只是霍权从之前自己与韦平交手的经历也对安闲这个人有个大致的了解,他不得不承认安闲很聪明也很机敏。他身上总是能够表现出一种处变不惊从容不迫的状态,所以霍权即使不待见他也还是对他这个人有很多疑问。韦平派人找安闲找了这么久,现在有了动静当然让人觉得高兴,可霍权总觉得说不准他的几个手下早已经在不知不觉中打草惊蛇了,所以也担心安闲是不是已经换了地方。韦平陪着他一起上楼,结果到了安闲住的房屋门口却发现门没锁,是虚掩着的。霍权轻轻地把门打开,虚掩着的门从一条很小的缝隙慢慢展开出一条很大的门缝来。直到这道门完全敞开,安闲也完全现出身来。霍权与他相视而立,从他淡定的表情中可以看出他应该是知道霍权会过来的。“你终于来了。”
安闲一开口也正好证明了霍权的猜测,他果然知道自己时要过来的。“你在等我?”
霍权微微皱眉,他不是不知道安闲打算这样做,他只是不知道安闲为什么打算这样做。“是啊,你派你这个手下到处找我,现在好不容易才找到了,我若是突然离开岂不是让他们扑了一场空?我看你待手下也算宽厚,倒也不至于因为这件事情责怪他们办事不利,但我还是觉得于心不忍哪。”
安闲倚在墙边上,他侧对着霍权,以一种很舒服的姿势和霍权对话。他看起来就像是漫画里的人物,每一个线条都勾勒得极分明,眼神也澄澈明亮,仿佛说什么做什么都那么坦荡。“你考虑得还挺周到的,没再为自己考虑考虑?”
霍权见他这说法也是有趣,反而愿意和他说上几句。“考虑什么?难不成我还怕了你?虽然你上次在你家门口出手打了我,但那是因为我没和你一般见识也不想还手。不然的话,当时躺在地上的还不一定是谁。”
“你很自信,但是盲目的自信。”
霍权就是不喜欢他这种自信,他不明白是怎样的力量支撑着他这种自信。“我自信不自信也不是重点,反正我只是告诉你,你能做到的我都可以做到,你做不到的我也可以做到,仅此而已。”
安闲兀自坐在下来,他好歹也是这家的主人却没有做出招呼霍权的举动来。在他眼里,霍权本来就不是什么客人,到现在为止,安闲仍然认为他亦敌亦友,不能直截了当地为他准确定位。“你凭什么这么说?且不谈你能不能做到我已经做到的,你就说说我做不到的什么是你能够做到的。”
霍权有些不服气,他从没遇到过对手。即使冷清曾经喜欢秦征,霍权也是不愿冷清与他多接触,却从没有把他放在眼里。但现在的安闲却很不一样,他会用不用的眼光去看待他,他觉得这是一个会对他和冷清之间的关系造成威胁的人,这也是他之所以要来这一趟的原因。“我可以给冷清自由,我也不会一直约束她禁锢她。我完完全全可以尊重他的意愿,你可以吗?你能做到吗?”
安闲的质问让霍权十分气愤,他不认为安闲有资格问他这样的问题。这些问题在霍权的眼里看来海域另外一层意思,这也是霍权一直在猜测的那层意思。只是他并没有想到,安闲居然可以以这样坦荡的口吻将它说出来。“你喜欢冷清,是不是?”
抛开安闲刚刚问霍权的那些问题不提,霍权对这个问题更感兴趣。其实,很多时候并不是只有女人的直觉才最准,男人的直觉也一样准的惊人。他一直就感觉安闲对冷清的感觉不一般,但说不准连安闲自己都没有察觉到这种异样。“喜欢?应该谈不上吧,我只是很欣赏她。”
安闲之前从来没有喜欢过谁,所以连他自己都说不清他口中所谓的欣赏和霍权刚刚提到的喜欢相差多少,界限又有多分明。因为没有经验,一不小心模糊了界限也不是没有可能。“你欣赏她什么?”
霍权一脸狐疑地看着他,因为有一种敌对的心理,所以关于他说的话,霍权总不是十分相信。但即使是在思量再三之后,霍权仍然对其持怀疑态度。大概是因为他的行踪不定,又或者是他的为人本身就让霍权觉得不可信。“她很真实,既坚强又柔软。她和我之前见到的那些姑娘都不太一样,总是我必须承认,我确实是被她吸引。”
安闲这样明目张胆地在霍权面前表达自己对冷清的态度,霍权听了气得不行。“你这算是正人君子的做法吗?当着这么我的面直言不讳对我妻子的感情,你是不是觉得因为冷清护着你,我就不会动你?”
霍权逼近安闲的身侧,他们两个的身高无差,所以即使距离这么近,安闲也没有丝毫的畏惧。他只是说出自己心中的感觉罢了,这又有什么错?“霍权,你错了,我本来也不需要她来护着我。那天是因为在你家门口,在她的面前,我才不愿和你计较。不然,如果只是挥拳头的话,我不一定就挥不过你。”
安闲笑笑,他嘴角还带着伤,不过看上去依然那么好看。他好像完全不在意霍权说的话,事实上霍权也看不出来他到底在意什么。好像对于他来说什么都可以,什么都无所谓似的,但霍权才不相信世界上会有这样的人。“你笑什么?”
霍权看着他的笑容很不舒服。“不笑难不成要像你一样板着一张脸吗?天天都那么苦大仇深的,我可学不会。”
安闲一点都不怕霍权,不只不怕,他只要一直找到机会还会奚落霍权两句。“你可真是好福气啊,娶到了冷清。我就是迟来了一步,不然哪里会让你那么容易就过关呢?”
安闲从口袋里掏出一包烟,然后从中取出一根点燃。他用纤长的指节夹着香烟,一个接一个地吐着烟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