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三间。”
保镖伸手往后一指。“谢谢。”
秦茵礼貌的道谢,走了进去。顾振宏所在的房间,散发着淡淡的香气。他的脸色,也是罕见的潮红。...左亦觉得,顾总今天实在是太玩忽职守了。都下午三点半了,他还不回顾氏。打他的手机,又不接听。合作伙伴在催,左亦只好碰碰运气,去了七中附近。结果,真让左亦看到了他。男人拿着望远镜,停车在七中的后门。后门微微敞开,被铁丝网围着。大操场上,飞奔着一群青春靓丽的女孩子。跑在最前头的少女,健步如飞,丰硕的某个部位,不要太壮观。别说拿望远镜光明正大瞧她的顾昕寒,就是操场上的男生,眼睛全都看直了,有几人还当场喷鼻血。浑然不觉他们为何血气方刚的初夏,跑完了,趁老师不注意,开心的偷偷打起了电话。左亦便看到,顾昕寒放在副驾驶座上的手机响起。“顾叔叔,我今天的短跑,又是全班第一哦!”
少女欢欣雀跃的小嗓音,瞬间穿透了话筒。左亦听了个一清二楚。“很棒。”
唇角微翘的男人,简短的夸奖透着宠溺。如愿以偿听到夸奖,初夏傻笑不已,“呵呵!其实,我也没有你说的那么厉害啦。你才是高手,我怎么都追不上你的呢。”
他一语双关,承诺的恩赐她,“你不用追,我站在原地等。”
初夏头疼极了,“你说的话,每个字拆开来念,我都懂。可是凑到一起之后,我完全听不明白。”
“听不明白,就多读书。”
男人轻嗤的笑了一声。听得她一声低哼,眼看就要生气,他话锋一转,柔软几分,“晚上想吃什么?奖励你短跑得第一名。”
“可以随便提吗?”
她喜滋滋的小声音,伴随着口水吞咽声响起。“可以。”
调成免提,男人将手机放到方向盘旁边的支架上,双手撑在后脑勺上,好整以暇的坐着。“嘻嘻,那给我吃两个你家的大芒果吧。上次跟你比赛跑步,我闻了好久,太香了,早就馋上了,好想吃呢。”
女孩笑声如银铃,动听而欢喜。等着她得寸进尺,却只换来这小小的要求。男人蹙眉,略微嫌弃,“这个要求太简单,再多提一个。”
“哇!你今天很好说话哦~追过来送我雨伞,还让我变本加厉的提要求。”
笑完了,女孩小心翼翼的试探他,“想吃你做的菜,因为觉得特别好吃,可以吗?”
“可以。”
他声线平凡的应允,显而易见的笑痕,浮现于迷人妖冶的桃花眼。“老师过来了,我不能被他发现,再见。”
顾昕寒就收了手机,扭过头,恢复一贯的冰冷淡漠,“什么事?”
无法再充当空气的左亦,严肃的上前,“太视的李总来了,合约已经备好,就等您过去签。”
“没空。”
无理取闹的男人,冷冰冰的两个字回绝。“...”左亦耐着性子哄这位大爷,“工作重要啊,顾总,那是赚钱的买卖呢。”
“赚钱重要,还是泡妞重要?”
“...泡妞重要。”
左亦还想活命,只好窝囊的滚了。重新拿起手机,心情惬意的顾大爷,抬动高贵的修长手指,施舍了一条短信,【发一张你的现场照片过来。】【干嘛啊?】小妮子不明所以,一秒回复过来。【拿来贴在床头辟邪。】他一句逗弄话传过去。辟邪?当她太丑了?少女立刻炸毛了,用微信传给他,十几张她在学校各个角落拍摄的大头照。每一张照片的底下,都有一句气急败坏的辩解,【我明明很可爱,你说过的!】男人淡笑如风,每张照片放大,仔细欣赏了良久,都转存进加密相册里。最后选了一张最可爱的,做成他的屏保。【顾叔叔,你老实交代哦,想拿我的照片来干嘛?】【想看一下七中如今的样子,毕竟那也是我的母校。】男人的这番借口,天衣无缝。可惜接话的傻姑娘——【哇哦!原来你和言清桦小姐姐,当年相约翻过千山万水,来这里恩爱念书啊?】【两个要求取消,罚你给我洗一星期的衣服。】后知后觉自己提到言清桦,又触怒了他,初夏气得不行。她一个电话轰炸过来,“顾叔叔,你不能这么无理...”他直接关了机,任凭话筒另一端的小丫头吹胡子瞪眼睛,就是无可奈何。再看他那张英俊无双的脸庞,除了邪气,便是恶作剧得逞的坏笑。纵然谈情说爱,偶尔也要对方生生气,才有益身心健康。当他系好安全带时,一辆迎面疾驰而来的越野车,几乎撞上了他的车头。“阿泰,你找死?”
男人表情阴冷骇然。叫阿泰的西装男人,满脸急切,“顾总,顾先生那边出事了,他让我来带走您。”
“他又给我闯了什么祸?”
嘴上嫌弃着,顾昕寒还是跟阿泰走了。两辆车驶了五分钟,便到了顾振宏所在的码头。阿泰留在了甲板上,“顾先生用对讲机通知我带您来,可是不让我进去。”
顾昕寒点头,大步流星的进了父亲的私人游轮。到处是水渍的豪华寝室里,有一小块撕裂的女性衣物。桌椅、沙发,全都七零八落的倒在地上。碎裂的酒杯、花瓶,撒洒得整个房间都是。顾振宏独自一人,瑟瑟发抖的窝在靠近窗口的大床上,从头到脚都湿透了。“怎么了?跟别的女人完事了,让我来参观?”
双手环胸的男人,气场冰寒,不怒自威。“阿寒,你这次要帮爹地,爹地闯了大祸...”苍老的声腔,藏不住的哭意,顾振宏的菊花老脸爬满了恐惧。父亲年轻时好歹也是雷厉风行的大人物,不至于这么胆小如鼠。除非——“你做了什么?”
顾昕寒瞧向窗口,那里的不锈钢管少了一根,露出一个可容纳成年人自由穿梭的大洞。“我...”看到儿子盯着窗口,顾振宏眼里的惊惶更加明显,身子抖成了筛糠。“不说?”
冷声一哼,顾昕寒随即转身,看向门口。“我...初越的老婆,她、她从窗口掉下去了...”顾振宏的年迈身躯,登时被儿子剧烈的摇晃。“哪个初越?”
男人声音寒冷入骨。顾振宏抖得说不利索,“初、初氏的初越,沈念安同学的爹地...去、去世的那个...初越...”“怎么不下去救人?”
顾昕寒跑到窗口,蹙紧剑眉。“我、我救了,第一时间跳下去的...可、可是根本找不到她...”“多久之前的事?”
“半、半个小时之前,我、我不敢报警...她、她不会游泳啊...”“蠢货,我回头再找你算账!”
踢了父亲一脚,男人鞋子都没有脱,就跃进窗外的汪洋大海里。顾昕寒这一跳,便从四点钟延续到了五点半。他不停的重复潜水,浮上来呼吸,再钻进水中的疲惫动作。全都一无所获!“报警。”
放弃海底寻人的顾昕寒,冷冷的对接到电话赶来的左亦下达指令。“不行啊,警察一来,就知道是我想对秦茵霸王硬上弓,才把她逼得跳下窗口的。”
顾振宏的头摇成了拨浪鼓,恐惧的夺走儿子的手机。闻言,左亦倒抽一口冷气。顾昕寒的太阳穴疼极了,额头的青筋突突的冒起,忍不住又踹了父亲一脚,“所以,床上的那块衣料,是初太太的?”
“嗯。”
顾振宏小声的点着头,“啊!别打了,阿寒,老爸知错了!”
“顾总,这件事非同小可。报了警,顾先生也要进局子。依我看,暂时让咱们信得过的人来找初太太。”
“你来做安排。”
顾昕寒深深的叹气,杀人般的恐怖目光,射穿了鼻青脸肿的父亲。左亦飞快的跑出去。顾振宏心里很委屈,却又有苦说不出。如果可以,他不会应司南溪的邀请,去酒吧喝酒。他今天喝的酒,味道极好,却又很罕见。他本来没有醉。可是,刚回到了游轮,他见到婀娜多姿进来的秦茵,就醉了。醉的是心,是眼睛,他控制不住心底的强烈念头,非要唐突她不可。他以往不这样的。虽然他好色,却从不逼迫良家妇女。每个跟他的女人,都是心甘情愿的。唉!酒后乱性,他才犯了大错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