兰司羽为了让他好好睡一觉,就点了他的睡穴。然后她温柔地将他的胳膊从自己的身上挪开,起身出门。守门的士兵看她从里面出来,连忙上前问话:“王妃有何吩咐?”
“王爷需要好好休息,你守好门,不要让人去打扰。”
“是!”
兰司羽又问:“中了虫毒的兄弟情况怎么样?”
“全好了。”
守卫冲兰司羽一竖大拇指:“王妃的解药太神了,兄弟们喝完您给的药,立刻就不疼了。就是先前挠破的地方有点伤。那都是小事。”
“没事就好。”
兰司羽松了一口气,她估计的没错,大批量出击的虫子并不能像仇罗种在小林身上的虫子一样,有那样大的伤杀性。冷少卿和楚澜风经过一路相伴,两人竟然成了好朋友。两人坐在屋后的台阶上,人手一坛酒,抬头看月亮。冷少卿喝了一口酒:“你倒是比夜宸渊讨喜多了。也不知道兰司羽瞧上那家伙什么了。顶多就是打仗爽快点,这东西谁学不会!”
“我就学不会。”
楚澜风笑道,“我们国公府世代从军,到我这代就不行了。”
“别以为我不知道你们皇家的弯弯绕。不是你不行,是皇帝不能让你行。”
兰司羽眼见着两人都往掉脑袋的话题走了,便赶紧上前打断了:“呦,一个世子,一个是冷家家主,按理说该挺有钱的,怎么下酒菜只有一盘花生米呢。”
楚澜风正要站起来,被冷少卿拉住了胳膊:“不必多礼,我们这一路奔波为了谁啊。还人给她见礼。”
楚澜风笑道:“礼数不能废。”
兰司羽在冷少卿身旁的位置坐下,笑道:“这是生气了?”
冷少卿喝了一口酒,又往嘴里塞了一颗花生米,越嚼越不是滋味:“本来我有家媳妇有儿女,现在一夜之间全没了。我不该生气?我当初就不应该同意你去西南。”
“怎么会没了呢。你永远都是钰儿和睿儿的爹爹,你看钰儿那没个笑脸的小神情,不跟你一模一样嘛。”
“也就是钰儿是个好孩子。睿儿也是个白眼狼,谁家就美人他就跟谁。皇帝后宫佳丽三千,他转两天就把我给忘了。”
“后宫什么时候佳丽三千了?皇上的妃子们都能当我娘的年纪了,睿儿怎么可能会瞧地上。你还是他最帅最好看最有钱的老父亲。”
“这倒是。皇帝这个年龄,也不能有什么美貌的年轻美人。”
兰司羽接着宽慰道:“我和孩子永远都是人的家人。但是你将来得有自己的妻子儿女,承欢膝下。那是我和睿儿钰儿都替代不了了的。”
冷少卿冷然道:“你要走便走,别想婆婆妈妈的管我的事。”
兰司羽凑过去小声说:“我知道你担心什么,虽然说那什么是会遗传,但这遗传也是有概率的。而且,有我在呢,你怕什么?更何况,现在冷家是皇商上,你把麒麟阁整改一下,在孩子出生之前把江湖上谁能打谁牛逼那一套改一改。规矩改好了,子子孙孙便没了后顾之忧。也不用担心什么麒麟夺青会有什么意外了。江湖地位要来做什么?有朝廷在,江湖也得看皇家脸色。是不是?你都整改整改,别搞黑社会了。”
楚澜风听了几耳朵,有些目瞪口呆,表嫂啊,话不是这么说的。冷家能如日中天,走镖镖不失,走货货不丢,就是因为麒麟阁的江湖地地位呀。冷阁主肯定不会听的,没了麒麟阁,冷家就是普通的商家了。没想到一向脾气不太好的冷少卿竟然在沉默片刻说了一句:“我会好好考虑。”
兰司羽拍了拍他的肩膀:“这就对了,有我在,你尽管放心。不管你跟谁生孩子,我保证他健健康康,美貌无双。”
楚澜风好奇道:“表嫂,身体健康你是能做到,美貌无双怎么做到啊?容貌天定,哪能更改呢。”
“改头换面也就是一个手术的事。”
兰司羽倾着身子,看向楚澜风,“你要是喜欢长成夜宸渊或者冷少卿这样的,我都可以帮你整。”
“不,不用了。我这张脸看习惯了也觉得不错。表嫂还是冷阁主的孩子准备吧。”
冷少卿冷笑:‘你也没成亲呢,你的孩子也能用得着。’这话点到兰司羽八卦的点上了,她凑过头去问:"你跟如玉还没成呐?"这话当真戳到了楚澜风的痛处:“表嫂可知这次我为何会被派到西南做钦差么?”
“不知道啊。”
兰司羽一脸好奇,“我也觉得奇怪,你可是国公府的独苗,皇帝怎么能让你到西南冒险。”
“就因为我在元宵灯会时带了如玉看灯会,被皇上捉住了。”
‘啊?皇帝也逛灯会了?元宵节不是得举行宫宴?’“可不是,如玉本来说身子不好元宵宫宴就不参加了。谁知道到元宵当日,皇上说要与民同乐,年年摆宫宴也有些铺张,便带着各位王爷公主出宫了,我跟如玉被逮个正着。为此皇上生我好长时间的气,天天给我派苦差事。内务府二十年前的旧案都翻出来让我去坟头刨尸。后来西南钦差办事不利,皇上便让我到西南了。”
兰司羽在一旁撇嘴:“这么多年过去了,皇上怎么还是这么小心眼子。天要下雨女儿要嫁人,连这都管。你放心,等回了京,我帮你跟皇上说去。”
冷少卿在旁边冷笑:“你还是想想到时候皇上如果问罪你诈死,你要怎么编才能不欺君吧。”
兰司羽一想还真是,万一皇帝找自己问罪这可怎么办。她可不想再去一次天牢。兰司羽顿时愁容满面。楚澜风也觉得自己婚途未卜一时也情绪低落起来。冷少卿看着他们都不高兴了,心情就好了些。就是这样,不能他一个人不高兴。独悲伤不如众悲伤。楚澜风率先从悲伤中走出来,倾身问兰司羽,“表嫂是怎么从那个行宫里逃出来的啊?我跟冷兄昨夜就进了凌都,但那行宫守卫森严,墙上还趴着毒虫,我们根本无法靠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