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次谈到这个话题,我虽然从未想过要嫁给他,但是他的话真的伤到了我。我的心像是被他用刀子捅了个大洞,嗖嗖的往里灌冷风。“沈大总裁,你少自作多情了,你真以为自个魅力无穷?一个人自大到这种程度,还真是世间少有——奇葩。”
我冷笑着说完扬长而去。碧空万里,绿草如茵,深秋的阳光依然毒辣,短短一个多小时的户外活动,我裸露的手臂和脖子已经被晒得发红。“海星,该你了。”
魏辰东向我挥动着球杆。“魏总,暂停一会儿行不行?我被晒得受不了啦。”
我双手作揖,笑着向他告饶。“行吧,你们女孩子都娇贵,生怕皮肤被晒黑了。”
他无奈地笑了笑。“秋老虎毒啊,我已经被晒黑了,我皮肤太敏感了,估计今晚上得褪一层皮。”
“有没有这么夸张啊?”
他走过来揽住我的肩,“走吧,我陪你去喝杯东西。”
我和他走到太阳伞下坐下,马上有工作人员送来两杯鲜榨的水果汁。“这是什么果汁啊?颜色怪怪的。”
我端起杯子闻了闻,“哇,味道也怪怪的。”
“傻丫头,这是混杂果汁,是用十多种水果榨成的汁,富含多种维生素,是我特意为你叫的。”
“多谢魏总。”
“别叫得这么生分,我大你好几岁,叫我一声哥吧。”
他半真半假地说。“算了,我还是叫您魏总比较合适。”
什么哥呀妹的称呼,我特别不习惯,肉麻兮兮的。“随你吧。”
他也不坚持,笑道,“我也不是随便让人喊我哥的,只有蒙蒙会叫我‘东子哥’。”
“蒙蒙?沈晖堂弟的前妻吧?我见过她,很美丽很轻灵的一个女子,气质非常脱俗,世间少见的美好女子。”
我由衷地说。魏辰东爽朗地大笑起来,点头道:“我替蒙蒙谢谢你,你说的不错,她的确很少见很难得,否则不会有两个很优秀的男人爱她爱得死去活来了。”
“其中一个是沈晖的堂弟斌子吧?能被两个优秀的男人同时爱着宝贝着——她真幸运。”
我不禁心生羡慕。活了27岁,从未被一个男人深爱过,我很想尝试一下被人爱得死去活来是什么滋味。“其实你不用去羡慕蒙蒙,一个人一个命,你总有一样幸运是她所没有的。”
“我哪有什么幸运啊?我从小到大就是个倒霉蛋。”
我失落地垂下眼帘。“你和晖子是不是又闹别扭了?”
他问我。我不吭声,端起果汁浅浅啜了一口。“前天我和他在一块儿打球,他状态出奇的好,平时我和他老打成平手,结果昨天我输了,还是惨败。”
他呵呵一笑。我只听不说话。“他脸黑得像包公,憋着气一个劲儿地挥球杆,像个拼命三郎似的,我哪儿是他的对手啊。”
他自顾自地说,见我半天没有回应,又转移了话题,“这个周末,我的集团会举办一个庆祝活动,地点在南澳的一间星级酒店,不如你做我的女伴吧?”
“魏总,我不想去。”
我提不起兴趣。“我知道你不会做我的女伴。”
他笑了,“不过我可以给你一个建议,你可以作为吉少南的女伴来参加活动。”
“嚄?”
我好奇地抬眼看他。“我还邀请了晖子,他到时候肯定会带米姿来,你懂我的意思了吧?”
“不懂。”
我的确很迷糊。“既然你这么迟钝,我索性给你点明吧,我认为他是很在意你的,他是不是爱你我现在还不好说,毕竟爱是一个很严肃的话题,特别是我和他这样的年纪——曾经沧海,喜欢一个人很容易,爱一个人太难,他喜欢你是不容置疑的,否则你不可能这么容易左右他的情绪,我甚至觉得,他对你的喜爱超过了对米姿的感情,而且,我深信,你也是喜欢晖子的,凭我个人的感觉,我觉得你和晖子,比他和米姿更适合。”
“魏总,你怎么会觉得我和他更适合呢?”
我诧异。“米姿——怎么说呢?我觉得她太完美了,完美得有些不真实,如果是我,我绝对不会娶这样的女人当太太,太令人琢磨不透了,她似乎从来不会为了任何事和晖子争吵闹别扭,只是一昧的顺从,迎合,也太没有个性了,既不真实更不可爱。”
“魏总,我记得你上回可不是这样说的,你说米姿是个很适合做太太的女人。”
我咋舌。“我有说过吗?我不记得了。”
他耸耸肩,“考虑一下我的建议吧,陪吉少南去参加庆祝活动,我打赌你会有意料不到的惊喜。”
“呵,魏总,你是想让我激起他的妒忌之心吧?你和他这么多年的兄弟了还不了解他吗?他那个人太有原则了,不会因为任何事改变他的决定。”
我淡然一笑,“不过我还是要谢谢你,只可惜我和他落花无情,流水亦无意,永远不可能有谈婚论嫁那一天,让您失望了。”
“算了,当我什么也没有说过,皇帝不急太监急,我这纯属瞎操心。”
魏辰东摇头叹气,却不死心地加了一句,“海星,机会稍纵即逝,说不定这次庆祝活动会是你和他关系的转机呢?”
月朗星稀,轻柔的晚风拂面而来,我和吉少南肩并肩沿着深南大道一路慢悠悠地晃着。“海星,周末陪我去参加一个活动吧。”
他说。呵,这魏辰东还真是有先见之明啊,吃准了吉少南会邀请我去参加活动。那就是只狡猾的狐狸,细长的黑眸永远闪烁着洞悉一切的睿智光芒,似乎什么也逃不过他的眼睛。“好啊。”
我听见自己说。“真的?”
他惊喜地追问。“我前几天和魏总去观澜打球,听他说了,是他集团的一个庆祝活动。”
“你和魏总关系很不错嘛。”
“唔,他人挺不错的,和他在一块儿令人如沐春风,很舒服。”
“你不会是喜欢他吧?”
他半开玩笑半认真。“你想哪儿去了?我和他只是一般朋友。”
我哭笑不得。“我开个玩笑而已,你别介意啊。”
他连忙说。“没事儿,不知者不罪嘛。”
“听说活动的当晚会有一个舞会,用不用我帮你准备行头?”
他细心地问。“不用了,参加舞会的礼裙我有好几套。”
我婉拒。“首饰,鞋子,手袋这些呢?”
“我都有,保证活动当天的舞会上不会给你丢脸。”
“我不是这个意思,你穿什么都行,哪怕是牛仔裤T恤衫,我也无所谓的。”
他笑,笑容很真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