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天醒来,发现自个躺在他的怀里,一条大腿大喇喇地压在他身上,嘴里流出的哈喇子糊了他一胸脯。噢,MyGod,真真的是丑态毕露啊,幸亏他还没有醒来,否则我真是无地自容了。日子无声无息地滑过去,等我在某年某月的某一天醒来时,掐指一算,才惊觉已经在沈晖家里住了整整一个月了。“醒了?”
沈晖含含糊糊地问。“醒了。”
我小心翼翼地把搭在他身上的大腿放下来。“几点钟了?”
“9点半了。”
我抬眼看了眼挂钟。“唔,我再睡会儿。”
“我去刷牙洗脸。”
我不客气地扯出他的爪子。“今天不用上班,再睡会儿吧。”
他的手臂圈紧我的腰。“我天天都不用上班。”
我郁闷不已。我闲得快生毛了,白天无所事事地呆在他家里,晚上做好饭菜等他回家,吃完饭如果他心情好,碰巧又不太累的话会开车带我出去兜兜风,有时去书店逛逛买几本书回来。每晚的运动是必不可少的,已经成为沈某人的一种习惯了。这种看似平静的日子里潜伏着涌动的暗潮,我不止一次想开口问他吴昊的事,最终因为怕激怒他而把到嘴边的话咽了回去。我心里很明白,他对我的温柔不过是幻象,一旦我触到他的龙鳞,他立即会变脸立即会让我滚出他的家门。到那天,我所有的努力都白费了。不向他问个清楚明白,我更不甘心。“你想回集团去上班?”
他忽然问。“可以吗?”
我精神抖擞地问。“下周一吧,你回去销假。”
在他的授意下,我向公司请了病假,请假条还是他帮我搞定的,看到请假条上“慢性肾炎”四个字,我当时就很想掐死他。“再不回去工作,我铁定闷死闲死了。”
我兴奋地在他俊脸上“啵”一下。“其实,你可以养条狗。”
他一本正经地说。“不,绝不。”
我养过的那条小京巴犬是我心底永远的疼,我不可能再养狗或者其他宠物了。“要不,送张刷不完的金卡给你,你今天飞巴黎购物,明天去夏威夷度假。”
这话听着蛮熟悉的嘛,哪部电影里的台词?“或者,给你买几套房子?等你人老珠黄了可以收租养活自个。”
好像是在哪本小说里看到过这样的台词。“再或者,明天不是星期天吗?我去香港给你买几个名牌包包回来,对了,你的表也该换了,换一块欧米茄吧,再买根钻石脚链把你拴起来。”
他继续说。我脑子里灵光乍现,晕倒!这不是我秦海星原创的吗?“你不是一直想过这样的生活吗?”
他似笑非笑地睇着我。我只求吴昊的平安。我心说。“我又不是你养的宠物。”
我白他一眼。他审视着我,意味深长地问:“秦海星,你住在我家里有段日子了吧?就没有什么话想对我说?”
我在他洞悉一切的目光里无所遁形。“没有。”
我说。他若有所思地笑了笑,很温存地吻了吻我的唇:“宝贝儿,起床吧,今天带你出去散散心。”
我蹦起来跳下床,一溜烟跑进洗手间:“我帮你挤牙膏倒漱口水。”
我和他维持着表面的祥和宁静,彼此却心知肚明。这场戏我到底要演到什么时候?我只觉得满心疲惫,我真怕我会撑不下去。我在心底默念着吴昊的名字,一遍又一遍。坚持!秦海星!坚持就是胜利!我对着镜子挥挥拳头。“干嘛呢?”
他蓦然出现在镜子里,表情阴晴不定。“周一回去上班了,我开心。”
我对着镜子里的他,笑得温婉可人。“洗漱好了吗?”
“哦,马上好。”
我慌里慌张地拿起漱口杯接水。“你帮我准备的漱口水呢?”
“哦,我忘了,你先用我的。”
我往后退,把手里的杯子递给他。他接过走到洗脸台前,忽然漫不经心地说:“秦海星,是不是装不下去了?”
我的心一紧,呐呐说:“我不知道你在说什么?”
“装吧,你继续给我装吧。”
他疏地把杯子往台面上一掷,冷冷地盯着镜子里的我,“为什么不干脆痛快地问出口?一昧的讨好顺从我你累不累啊?每天在我跟前演戏,你准备演到什么时候?”
“是,我是在演戏,我就是在演戏,你不也在演戏吗?”
我不甘示弱地说,“你明明知道我的目的,你为什么不干脆拒绝我让我死了这条心?”
既然他捅破了这张纸,我也索性道个清楚,说个明白。“我一个多月以前来找你的时候,你应该很清楚我是为了什么而来,是,我是为了吴昊,不是为了他我也不会贱到主动爬上你的床,沈晖沈总裁,你不会自作多情地以为,我秦海星是倾慕你喜欢你吧?”
我的理智在提醒我,住嘴!住嘴!千万别激怒他!可我一个多月以来压抑的情绪却不管不顾地爆发了。他冷冷地睨着我,凌厉的目光像无数把利刃向我刺来,声音却异常平静:“秦海星,可惜了,这一个多月你白陪我了,对不起,吴昊的事我帮不了你。”
我怒极反笑,正要说话,外面突然传来一阵门铃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