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秦小姐,你跟我来。”
尤佳莹的语气格外轻松,又体贴地对沈晖说,“晖子,要是累了你去客房休息一下。”
“不用了,我等下还得开车回海市,明天上午公司有个会议。”
“那你去沙发上小憩一会儿,我酒柜里有你最喜欢的拉菲红酒。”
“又不是外人,用得着这么客气吗?”
沈晖信步走到酒柜前去挑酒,取出两个红酒杯对着她举了举,“待会儿我们喝几杯。”
“好啊。”
尤佳莹粲然一笑。我跟着她去了主卧,她安排我坐在飘窗前的一张贵妃榻上,自己去了外间取药。她的睡房非常有特色,装饰得古色古香,家具几乎全是红木的,就不知道是不是真的了,墙壁上挂了几张古画,我认出其中一幅是南宋画家马远的《秋江渔隐图》,应该是仿品,真迹现在珍藏在台北故宫博物院呢。飘窗上有一帧放大的照片,我凑上去看了看,相片里是两女一男,那男的竟然是沈晖,其中一个女的我认出是尤佳莹,另一个不认识,不过生得明眸皓齿也挺漂亮的。这张照片应该有些年头了,那时候的沈晖应该只有二十来岁,也许更年轻,他的眼神清澈笑容阳光,和如今深沉冷漠的样子判若两人。“秦小姐。”
我听见尤佳莹喊我。我转身,有些讪讪的:“哦,我随便看看。”
“把衣服脱了吧,我开了暖气。”
她把一个药箱放到贵妃榻前的茶几上。我刚把西装脱下,她很快接过去从衣柜里拿出衣架挂好,还仔细地用手掸了掸。从她这个举动我几乎可以肯定,沈晖和她之间绝对不会是朋友关系那么单纯。她帮我的伤口做消毒处理时,我闻到从她身上散发出来的一种独特的香气,我在沈晖身上也闻到过,只是更加馥郁,熏得我昏昏欲睡。“你脸上和脖子上的伤是被人挠的吧?你和人打架了?”
她微微蹙眉。“我是被人打了。”
我很无辜地回答。她打开一瓶淡黄色的药膏在我伤口上仔细涂抹,从这个角度我看到一个小巧的十字架挂饰在她胸前晃动。我咽了口唾沫,想到了沈晖说的“女人的本钱”,眼前这个女人应该属于很有本钱的那一类,只是年纪似乎不轻了,尽管保养得很好,可眼角仍有浅浅的鱼尾纹。“你和晖子是什么关系?”
她忽然问。我的思绪正在神游,冷不丁被她这一问,下意识地“啊”了一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