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三个头,被寒晔拦了下来:“够了,你的心意我师傅都能明白,你身子不好,不便再行此大礼。”
千如挠了挠头:“师兄,我也着实想不好第三个头该寻个什么理由。”
寒晔笑了起来:“你这丫头...”千如也笑了笑:“我这丫头此生注定要赖上你了。”
“得妻如你,是我之幸。”
寒晔牵着她的手,走到殿前,高声道,“从今日起,胤府莫伊郡主便是我寒晔之妻,是我寒晔此生唯一的妻子!唯一的宗主夫人!”
如此盛大的婚礼,正是千如一心想要的,她本想与寒晔多待一会儿,多听一听弟子们的贺喜,无奈身子实在是乏了,她再是强颜欢笑,也还是让寒晔看出来了。“如儿,既然乏了,我们先回房吧。”
寒晔扶着她,万千人的祝贺,也比不上身边之人的一颦一笑。千如点了点头,一迈腿,整个人便软了下去,她朝寒晔笑了笑:“师兄,我是不是越来越没用了?”
寒晔将她抱起,双唇附于她耳畔,“赵神医正在研制新的解药,定能治好你,你不必担心。”
见他二人要走,慕白山道:“今天可是你们大喜之日,小如身子不适,让她先回房歇息,你可得回来敬长老和弟子们一杯喜酒。”
寒晔说待千如睡下,他便会回来给众人敬酒。千如身上穿着的,是四姐专程找裁缝做的嫁衣,早晨三姐就说了,这是四姐特意要难一难寒晔的,可是四姐也难着她了,她本是想自己脱了外衣睡一会儿,可是怎么也脱不下来,寒晔好心来帮忙,胸前的盘扣反倒越解越紧了。千如能够感觉到寒晔火热的气息喷洒在自己的颈间,她本想说不用解了,她就这样合衣睡会儿,谁知,寒晔居然一用力,把她身上的嫁衣给撕了,看来她是想错了,还未到夜里,嫁衣就成了碎布。寒晔将她抱到床上,眸光直锁着她的双眸,“如儿,给我生个孩子吧。”
“可我身上的蜂毒...”千如话未说完,便被寒晔俯身吻住,她的话在他的口中化成声声呜咽。自从千如中了蜂毒,寒晔便每一回都很小心,生怕伤到她。千如默默地承受着他在自己身上宣泄的满腔爱意,她还是忍不住问他:“师兄,我如今身中蜂毒,能要孩子吗?”
“相信我,我不会让你有事。”
寒晔埋首于她颈间,他不能让她有事,所以,他只能牺牲他们的孩子。眼下也只有这一个办法能解她的蜂毒,赵神医说,先将蜂毒过继到孩子的身上,三个月后再施以金针,将孩子引出体外,到时,她便能摆脱这蜂毒。只是,希望她不要恨他才好。“师兄,你该下山去给长老和师兄弟们敬酒了。”
千如推了推他,其实她也乏了,想好好睡上一觉。寒晔起身收拾好衣装,替她掖了掖被角:“我去去就回,只是往后不必再喊他们师兄弟,你是宗主夫人,他们都是我门中弟子。”
“好,听你的。”
千如眉眼一弯,笑着目送他离开。寒晔一走,便有一名女子进了门,面目清秀,身子清瘦,倒是高挑,见床边凌乱不堪,便杵在那儿一动不动。千如问道:“你是何人?”
女子这才回过神来,道:“是宗主派我来照顾夫人的,夫人叫我小风便是。”
“小风?”
千如诧异地看着她。小风一边拾着地上残破的嫁衣,一边问她:“夫人可是觉得我这名字不好听?我生来便没有爹,我娘只叫我小风。”
千如笑了笑:“小风,挺好听的。”
自打遇上风无麟之后,千如便只是对这个字有些抵触罢了,小风的身世让她动容,她朝她挥了挥手:“你且先下去吧,待我睡醒后,替我打些热水来便是。”
小风说了声“是”,便退了出去。千如昏昏沉沉地睡了半日,寒晔还未回来,她猜他定是被长老和弟子们拖着饮酒去了,他内力深厚,酒量也极好,那日四姐夫和五姐夫两人轮番上阵亦未能喝赢他。姐夫们说,越是灌不醉的人,他们就越是想灌醉他。这会儿,寒晔八成是被众人围着灌酒吧,难得剑宗今日大喜,她也想下去同他们一起饮酒。千如睡了一觉,感觉身子好些了,她坐起身,刚想唤小风,她便提着两桶热水而来,小风虽生得瘦了些,可劲儿却大得很,寻常姑娘两只手提一桶水都不及她一手一桶来得轻松,她将水倒入木盆,便说再去提两桶来。千如下了床,身上粘腻得难受,她见盆里水已经差不多了,便脱了衣衫下了水。小风动作也挺利索,不多时,便提着两桶水而来,她将水桶往一边一放,道:“夫人,我将水放于此,我出去替你守着。”
“你先替我取一身衣裳过来吧。”
千如方才急着下水,竟忘了取一会儿要换的衣裳。小风问她:“夫人,你要穿哪一身?”
千如道:“随便取一身喜庆些的吧,我沐浴后,想下去和众人一同热闹热闹,你也随我一同去吧。”
谁知,小风却取来一身黑色的衣裳,千如心里一沉,只怕这姑娘自幼没了爹爹,生活得清苦,便与常人不太一样,她摇了摇头,让她换一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