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夜无事到天明。顾念初一睁开眼睛,一改往常赖在床上不肯起床的懒虫样,连洗漱都忘记了,直接冲着昨天贴符篆的地方去。“怎么?”
傅轻寒听见她哒哒哒急促的脚步声,赶忙上前问。昨天贴的符篆还稳稳当当地在原处,顾念初长舒一口气,“没。就是有些担心。”
傅轻寒想起昨晚顾念初半夜醒来,“你太紧张了,还有很长一段时间,这样下去,你的身体会垮的。”
“我总觉得不安心。这一次不能掉以轻心。”
顾念初回头看傅轻寒,迟疑着问,“你,有没有觉得不舒服。”
傅轻寒摇头。傅轻寒此时周身散发着薄薄的黑雾,顾念初愣了下,又仔细上下打量他。腿部的黑气散发的最多,看来还是那一只盘踞在傅轻寒腿部的恶鬼。“怎么了?”
“你体内的那只恶鬼可能想要造反,我给你在稳固稳固。”
顾念初随手拿出符篆,只是简单的符篆没有用,这还没到中元节当天,那恶鬼就已经按耐不住,封印也无法完全禁锢,就算在多一个符篆也没用。但如果是用自己的血画好的,效果肯定好。顾念初故作神秘,“你先背过身去。”
傅轻寒不明所以,转过身背对着她。顾念初拿出空白的符纸,咬破指尖,殷红的血粘在黄色的纸面上。“念初?”
“等我一下。”
顾念初话音刚落,将符篆啪的一下贴在傅轻寒的后背上,嘴里念念有词。待顾念初说完后,傅轻寒才转过身,就看见滴着血的指尖。傅轻寒拧着眉,咬着后牙槽,动作粗鲁的将她的手抓在手心,眼睛里满是心疼,”你用血……”“害,没事,擦擦就好。”
顾念初说着就想抽回手。顾念初越是挣扎,傅轻寒手上的劲就越用力,手腕生疼,她却不敢出声。雪白的肌肤泛红,傅轻寒瞪着眼睛,眼睛蒙上水雾,松开手。“我怕只是普通的符纸没办法压制住,就用了点我的血,你看,你现在的情况就好多了。”
顾念初笑着解释。傅轻寒一言不发地将医疗箱找出来,和阴沉的脸截然相反的是他小心翼翼地动作,顾念初咬唇,不敢乱动。片刻,傅轻寒包扎好伤口之后将手放在她的膝盖上,扭身收拾残局,将急救箱物归原主。房子里静谧无声.王叔道,“少爷,少夫人该吃饭了。”
傅轻寒起身往饭桌走,顾念初叹气,这不是普通的事情么?怎么傅轻寒的表情那么奇怪?傅轻寒板着脸,顾念初也不敢主动和他说话,两人就这么僵持不下。不知过了多久,傅轻寒终于开口和她搭话,“下一次不用这样,我没事的。”
顾念初只想着打破两人尴尬的局面,傅轻寒说什么她都会点头,“嗯嗯。”
对面的人根本就没有将自己的话听进心里,傅轻寒有种拳头打在棉花上的无力感,不过顾念初就是这个性子,若是她不这么做,反而才奇怪。自我安慰完毕之后,傅轻寒也冷静下来,面色缓和,“你最爱的虾饺,多吃点。”
傅轻寒计上心头,唇角勾起,“王叔,这几天做点猪肝的菜,给夫人补补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