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
姓张的老头儿,哦不,姓张的太医将自己的背的药箱子放下,随后坐下来给白桦把了把脉。随后,他又用手翻了一下白桦的眼皮,之后才下了定论。“怎么样,他没事儿吧?”
谢白止问。太医点了点头:“回皇上,这名男子并无大碍,只是气血不足,晕倒导致头部磕破了皮,流了血。待臣给他开几副药,喝上两天,补补气血就好了。”
吓死了,还以为他真的死过去了呢,看着他气若游丝的样子,谢白止还真怕他走在自己前面。自己怎么的也得跟他叫一声弟弟,这么年轻的小伙子,不忍心啊。“那就好,赶紧下去开药吧!”
“是。”
王自成送走了太医,白桦就哽咽着要水喝,他的嘴唇干的厉害,手脚冰凉,头部流的血也被太医给处理了,包上了绷带。然而,他的脸色看起来还是非常苍白。“水,水,我要喝水。”
谢白止就坐在他旁边,听到他说要喝水,赶紧从桌子上给他倒了一杯,王自成回来见皇上亲自给白桦倒水,赶紧弯着腰接过了杯子。“哎呀,皇上,这种活儿怎么您来做呢,奴才来,奴才来。”
谢白止轻轻一笑,无奈地摇了摇头,接着将那杯子递给了王自成。王自成将白桦轻轻地从床上扶起来,随后喂他一口一口地喝了水,然后又扶他躺下。王自成心里的顾虑很多,这白桦毕竟是白相的儿子,现在老子出了事儿,他这个当儿子的自然不能不管。皇上不是不知道他们两个的关系,这奸臣的儿子,他怎么能留下来,还让他睡在自己的床上呢。王自成正了正自己的官帽,壮着胆子问了谢白止原因。“皇上,臣愚钝,不知皇上为何……”王自成的话说到一半就没了动静。“哦?为何什么?”
“不知皇上为何让这白少爷在您的大殿休息,这古往今来,任何人都是不能在皇上的大殿休息的,更别说养伤,就连后宫嫔妃都不可以的。”
刚说出这话,王自成就后悔了,皇上是什么人,这是天之骄子,自己怎么可以这样明着质问他!这不礼貌!谢白止就知道王自成这种不懂就问的性格,这也是他为何如此看重他的原因,豪爽,有一说一,从不恭维,也不拍马屁。“一切还要从朕小时候说起……”那个时候,白相手里还没有那么大的兵权,先皇在世时,跟白相关系最为交好,就跟现在的王自成与谢白止一样,表面上他们二人是皇帝跟官员,实际上还是好朋友。那时白相承蒙先皇赏识,经常带着一家进宫去赴宴,这么一来二去的,几个孩子也就熟了起来。有一次谢白止不小心掉进了池塘里,恰巧他又不会游泳,是白桦大冷天的光了膀子下去救了谢白止。所以,从小到大,谢白止都一直记得这个事情。在他心里,白桦就是他的亲弟弟。不过几年之后就听说白桦得了疯病,被送往了乡下,自此之后二人便再没见过。今日一看,这疯病,纯属胡说八道。当谢白止将这个故事讲给王自成听的时候,他这才恍然大悟。“原来如此,看来这白家,也不是完全没有好人,白少爷就是一例外啊。”
“那几年朕也派人去打听过他的消息,但白府的人全部拒绝回答,听说是那二夫人给亲自送去的,连白相都不知道。”
谢白止说到这里的时候不禁有些气愤,那个二夫人,在他心里,早该死了。“皇上,那白相,您打算怎么处置?”
谢白止看了一眼熟睡的白桦,摇了摇头。王自成知道,他这是不方便说。“走吧,出去说。”
“是。”
“白相这件事情事关重大,管九,魏忠良二人怕是此刻也已经听到了风声,朕要杀鸡儆猴,杀一警百,看看谁还胆敢犯上作乱,跟朕过不去!”
“好!臣支持皇上所说!”
其实早就已经应该这样做了,谢白止不出手,白相三人真的把自己当作人物了,背地里不知给其他官员塞了多少银两。国库的银子,怕是都齐刷刷地进了他白老头的口袋。“只是还有一事,朕有点儿担心。”
难得听到谢白止说也有担心的事情,王自成忍不住问了一下。“皇上,您担忧的,为何事?”
“那管九,魏忠良都是随白相一伙的,朕想让他们顺顺利利归顺于朕,怕还需要更多的时间啊。”
“奴才还以为皇上担心的什么事儿呢,皇上,这二人是出了名的爱财,那白相就是抓住了他们这一致命的弱点才得以让二人为自己所用的。只要白相垮了台,量他二人也掀不起什么浪。”
王自成这么一说,谢白止心里顿时就有底了。果然,还是手里有一员大将好,不愁自己拿不定主意。“嗯,不错,你分析的也对。看不出来嘛,王大人,你的分析能力,比朕要强得多。今后前途无量,前途无量啊,哈哈。”
能够得到皇帝的赏识,这是多么值得高兴的一件事儿,王自成也被夸地有点儿不好意思了。“皇上,您太夸奖奴才了,这都是多亏皇上的栽培啊。”
瞧瞧,瞧瞧,刚夸完不拍马屁,这就恭维上了。正值这个时候,白桦睁开了眼睛,听到了二人一部分的对话。“白止。”
白桦的声音很小,可谢白止还是听到了,他赶紧走了过去。“参,参见……”见谢白止在自己床边,白桦想要下地给他行礼,毕竟二人现在身份悬殊,该有的礼数不能丢了。“白桦,这些繁琐礼数,对我们就免了。”
“王大人,你去外面看着,不准任何人进来。”
“是。”
王自成当然知道二人许久未见,自然是有很多话要说的,自己在他二人中间,只能是当灯泡。待王自成走后,白桦这才缓缓开了口。“皇上,这次白桦前来,是有要事。”
一提到“要事”二字,谢白止就起身双手背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