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年头,交个真诚的朋友,真难。白相点了点头:“嗯,这个放心,我都安排好了。巴主管,今晚就下来吧,我吩咐府上给你们做点儿好吃的犒劳一下各位兄弟,也当时我略表心意。”
这话还用说嘛,他们今晚本来也没打算离开府邸。“那……就恭敬不如从命了。”
“管家,招待好贵客,我还有要事儿,就不陪您了,有什么吩咐尽管告诉管家,自家人。”
“啊,行,您去忙就是。”
管家点头哈腰地送走了白相,巴拿跟管家说他们晚上想吃的东西,他点的菜,个个都是稀罕物。“娘!娘!”
白诗音被囚禁了半个月,她也无心出门,白相吩咐过,谁敢放走她就得死。白诗音让下人们去打探消息,一听说自己娘回来了,她不顾所有人的反对,去了白相的房间,看着安静躺在床上的白相夫人,她忍不住跪在床边号啕大哭。没了娘的孩子,心里总是有抱怨,她知道谁杀了白相夫人,所以她准备今天晚上去王爷府,先杀了莫水鸢陪葬。白相前脚刚踏进来,后脚,白诗音房里的丫鬟就齐刷刷地一同跪在了地上。“白相饶命,白相饶命。”
白相愁了她们几眼,又看向跪在床边的白诗,闭着眼睛一挥手:“罢了,你们都出去吧。”
丫鬟们起身,规规矩矩地都走了出去,整个屋子对他而言安静地可怕,他满脑子都是曾经跟夫人在一起的日子。自己从来都看不得女儿哭半分,今日,他却怎么也说不出安慰的话来。他拖着疲惫的身子来到床边,试图把白诗音从地上拉起来,奈何他的身子像是瘫痪了一样,乏力没劲儿,差点儿连自己都倒在地上。“女儿啊,起来吧,听话,你娘也不想看到你这样啊。”
无奈,自己说的这些话,根本没有用,白诗音哭的还是那样惨,让人忍不住心疼。“爹,是谁杀了我娘,你告诉我,我去给我娘报仇啊!”
白诗音哭成了泪人,她瘫坐在地上,也没有力气再说话,白相用粗糙的手替她擦了擦眼泪。“孩子啊,这些事儿你不必知道,有爹在,爹一定能弄清楚的,这些事儿不是你应该关心的,赶紧起来,给你娘擦擦脸,让她体面地走,你娘啊,生平最爱干净了。”
其实内心也泣不成声,当着自己闺女的面,不可以表现地太彻底,不然自己怎么有为父亲这个角色。似乎像是受到了开导一般,白诗音点了点头,从地上爬了起来,刚刚下人们端了一盆热水进来,白诗音没有让他们动手,她想自己亲自动手,以此来尽最后的孝道。她端起那盆水放在了凳子上,随后将手里的毛巾浸湿,接着,轻轻地擦着白相夫人的脸庞。她虽然没了气息,但在白相心里,依旧生的美丽。“孩子啊,你娘要是看到你现在能这样帮她擦脸,心里一定很高兴。诗音,你长大了,有些事情爹不想告诉你,但爹忍不住必须告诉你。”
还没说完了,白诗音就打断了白相说的话。“爹,等我给娘擦完脸吧,一会儿你再告诉我,让娘好好休息。”
这孩子,真是长大了。“哎,好,好。”
白诗音的心情一下子跌落底谷,本想着出门营救自己亲娘,没想到,被皇宫里的人发现,现在家门口都是皇上的人,别说她出不去,就连自己的爹都没办法出门。现在,她心里只有恨。她用手轻轻地触摸着白相夫人脸庞的每一个地方,就像她小时候那样触摸自己脸庞一样。待擦拭的差不多的时候,她拧干了毛巾。“爹,有什么事儿,你说吧。”
白相坐下来给白诗音倒了杯水,一边倒水一边说道:“诗心啊,我知道你心里恨,恨那狗皇帝还有谢私霈,但是咱们现在必须认清局面,不可莽撞行事儿。”
莽撞,她现在恨不得直接一刀子捅死皇帝,让他给自己的娘亲偿命。“爹,我知道,您放心,孩儿不会擅自行事儿。”
不管白诗音说的话是真是假,她至少说出来了,白相相信她说的到就做的到,他肯定地点了点头:“嗯,不愧是我的闺女,知道顾全大局。但除了这点儿,咱们还必须要小心行事,你娘从大西北回来的事儿,怕那狗皇帝已经知道了。这样,今晚你跟你你哥哥带着你娘的尸体,去城外埋了。”
如此潦草就埋了?她可是堂堂的白相夫人,是要进祖坟的,怎么能在城外随便找个地方呢。白诗音一下子就急了起来。“爹,怎么可能这样,娘是堂堂的白相夫人,就算埋走,也得走的体面一点儿,爹为何让我们偷偷埋!再说,娘已经回来了,那狗皇帝就算知道又如何,他总不能把我们一家都灭了吧!”
白诗音的想法,还是太过天真,白相能够理解,可她得懂事儿啊,以为皇帝是那么好对付的吗?“闺女,你可知当今那狗皇帝,背后有谁撑腰?你爹我天不怕地不怕,阎王老子来了我都不当事儿,可皇帝,不行啊。”
白诗音撇了撇嘴巴:“那,爹这是怂了?”
“胡说,爹什么时候怂过!可现在不是时候啊,你以为爹不想给你娘报仇吗,倘若皇上召见我进宫去,你爹不但得认罪,还得指认你娘。”
这话听起来荒唐,可也是事实。白诗音不想再听下去,端着盆就出了门,留白相一人在原地,无奈地一直叹气。事情怎么会发展到今天这个地步呢?到底是因为谁的原因呢?白诗音刚打开门就见白桦站在门口,她心里讨厌这个突如其来的哥哥,在她眼里,是他害死了自己亲娘。“诗音妹妹。”
白桦本想进去看看,顺便安慰一下二人,可在门外无意间听到他们说话,自然就没进去,但他却在门口听了个真真切切。“我呸!谁是你妹妹!你这个害死我娘的罪魁祸首,我娘死了你也别想好过!给我滚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