经过了九州岛的多场海盗剿灭战,以及渤海、黄海、东海的大力度海上剿匪积累的经验,嵊泗岛的鲨鱼帮,只是国安用海上战场遇到的小场面。 所以嵊泗岛的战斗,很快就以鲨鱼帮的覆灭而结束。 不过船队并不会就此停下行动的步伐,而是以嵊泗岛为中心,向着周围岛屿扩散。无论遇上的人是什么身份,都会被统一带走。反正海岛上的百姓,多多少少都兼职着海盗的副业。一起抓了,还能还一方海域太平。 整个舟山海域,也将在最短时间打造成水师的前进基地。以便攻下临安时,能以最快速度搬空整座城池。 庆元府翁州岛,昌国县,县令祝昆焘请了城里最好的庖厨,做了满满一大桌的酒菜,以款待受邀议事的几位将领。 也是最近这段时间,翁州海域着实不太平。好几艘南下做营生的船,都在出发不久便遭了难。有船员费劲千辛万苦逃回来,说是海上出现了名为‘骷髅会’的巨寇。 不仅如此,从前多多少少都与官府有往来的海盗帮派,也都通过各种方式向县衙求援。说是‘骷髅会’来历神秘,行事做派极其粗暴野蛮。 连声招呼都不打,就直接将他们驻地给一把火烧了。 还有很多海盗将家眷送到了县城,虽以托庇的名义,让祝昆焘收了不少意外之财,但随着越来越多的海盗求援,他这钱收得也越发不安心。 所以请了县尉和水师的三位团练使一起议事,看看能不能商量出个应对的法子。 这么酒过三巡,祝县令才提到正事上道:“今日邀请诸位同僚赴宴,本不是为别的。而是下官有一亲眷,前些时日刚好在海上有些营生,便弄了些商货跟着船队一起出海。不成想在咱们翁州东北面的海域,便遭遇了海盗。 听闻是叫什么骷髅会的,对方连声招呼都不打的,就直接上火器了。若不是我那亲眷逃得快,说不得就藏身鱼腹了。 诸位若是有使上力的,能否卖下官一个交情,帮那亲眷将货弄回来。”
县尉和三位团练使闻言,都停下了筷子,面上都极为复杂。 其中驻守岱山岛的王姓团练使见其他人有意无意看向自己,便不得不开口道:“这-这个事恕下官无能为力。 实不相瞒,这骷髅会的火器实在令人咂舌。我们水师驻地,都被他们一把火烧没了。当时本官因都监宣召,所以去了镇海城一趟,回来营寨就没了。”
说到这,王姓团练使也是一脸的无奈。毕竟成了光杆司令,可不是什么光荣的事情。 “哎!既然王兄都这么说了,我也不瞒着了。这骷髅会比之咱们水师来,都要强横得多。 大谢山虽还没被骷髅会打上门,但外出巡视的将士,一个个都遭了大难。我观他们是疯了,碰到人就抓,碰到船就击毁。甭管是什么来路,一律见面就打。”
驻守大谢山岛的查姓团练使边叹气边喝酒道。 “你们这算什么。我们沈家门的营寨才最惨。那伙巨寇也不知是不是丧心病狂,突然就打上门来,连条狗都没放过,一律烧光抢光。我若不是见机的快,现在也不能在这儿喝酒了。”
沈家门的齐团练道。他是最倒霉的,沈家因私杀明国船员的事情遭了朝廷的责难,所以丢了团练使的肥差。 他打点了不少钱财出去,就是为了在团练使的任上赚回来。不成想还没捞回本呢,营寨就没了。 而且看骷髅会那穷凶极恶的样子,一旦对上了,说不得小命就丢了。反正经过早上的死里逃生,他是不敢轻易再跟骷髅会对上了。 这样说着,三人才知道原来大家都或多或少遭了骷髅会的打击。也是这种被海盗打败的事情,平时也不是没发生过。毕竟宋国水师虽厉害,但那也要看是哪里的。 像他们这些小地方的水师,平时守护一方海域安宁还是次要的。主要的就是接受各方海盗的孝敬,或是与势力强大的海盗弄好关系,然后一起盘剥收税,共同坐收渔翁之利。 所以敢杀敢拼那一套,绝不是这些只求财的地方水师所具备的。 “这是何日的事?为何本官从未听闻?”
祝县令惊讶于自己消息的闭塞,以及骷髅会的猖狂,以致筷子都掉地上了。 “就是一日前,”岱山岛的王姓团练道。 “约莫昨个儿晚上。”
大谢山岛的查姓团练道。 “我比你们稍迟了些,就今儿一大早。”
祝县令和县尉熊锡纯互看着彼此,都注意到了对方眼中的惊恐。 这样的巨寇,翁州岛海域此前不是没有发生过。而且对方势力庞大以后,必定会对县城有所图谋。 到底和荒僻小岛相比,拥有更多人口聚集的县城无疑要富庶得多。这样的话,昌国县城似乎也不安全了。 大家各有各的心思,本来寓意不错的酒宴也变成了诉苦会。 可这时,有下人着急忙慌的从外面跑来道:“老爷,老爷,不好了,海面上突然来了好些大船。看模样,好像是来者不善啊。”
“不好,莫非是那骷髅会?”
齐团练已经患上了恐骷髅会症,下意识的想到了对方的来历。 “这--这绝不能让那贼寇得逞,我这便去搬救兵。”
查团练还有水师的底子在,马上义不容辞道。 至于到底是不是去搬救兵,在场的人都没当真。 “熊县尉,这城里的防务可是交给你了,切莫让贼人闯进来啊!否则朝廷怪罪起来,可脱不了干系。”
祝县令怕县尉有怯战之心,连忙劝诫着。 说实话,熊县尉还真有脚底抹油的想法,但这不能宣之于口。便道:“各位放心吧!只要我在一日,就绝不放一个贼寇进城。”
说罢,便以安排军务为由,急忙离开县衙。 剩下的团练使也赶紧跑了,县尉自个儿也觉得不安心。忙让下人收拾金银细软,准备出城避一避风头。至于这官职,只要朝中有人在,也不会真有什么罪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