X站的客运值班员,已经把视频资料提供给了车站派出所的办案民警,视频显示,当时发现一起下车的一名大约50多岁的老妇人牵着这个小孩儿的手,竟然直接登上了对面儿的K3xx次列车。 刘群看到这里,不禁出了一头冷汗,真有这种事啊,难道自己就是传说中的“乌鸦嘴”吗?说什么来什么? 刘群再次拨通了X站客运值班员的电话,问清楚了X站派出所值班电话之后,再次拨通尾号“2250”的手机号码,把X站派出所值班电话告知这名满不在乎的父亲。 这名父亲接通电话,已经完全没有了那副漫不经心、无所谓的态度。刘群告知电话号码后,又告知他,将会把手机交给Y站客运值班员,请前来接小孩儿的母亲到遗失物品领取处去领取。 这倒不是说刘群专门给前来接孩子的母亲制造麻烦,为什么不把手机直接给了这位母亲呢?这也是出于规章的规定。因为在Y站停车时间为三分钟。 在这三分钟里,刘群先向这位母亲说明情况并核对她的身份,把手机交还给她就显得时间有些仓促了,万一交错了人,那岂不是给这家人更加增添了麻烦? 再者说,孩子的父亲告知她情况以后,孩子的母亲明知道孩子不在列车上,到底进不进站来接车,都是两说,如果孩子的母亲不来,自己的手机交给谁呢? 如果说自己和客运值班员办理了站车交接,起码手里有一份客运值班员签字的《客运记录》,首先做好了自保,将来即便这部手机发生什么问题,也和自己没有了直接关系。 其次是交到车站以后,这名母亲就能够到车站遗失物品领取处登记身份证信息等,有充足的时间来领取走这部手机,不存在时间紧张的问题。 铁路客运部门对旅客的遗失品规定是:能判明旅客下车站的交旅客下车站,无法判明旅客下车站的交列车终点站。 现在虽然说儿童旅客是在X站下车的,但是现在下落不明,孩子的母亲在Y站那么就可以交到Y站,并通知失主到Y站领取。 张警长也在不断和X站公安派出所联系,对这名儿童旅客的事情非常上心,虽然说列车并没有责任,但是毕竟知道了这件事情,对于这种疑似拐卖人口的事情,必须要人人喊打。 X站公安派出所已经通过公安处查询到了这名领走孩子的妇女个人信息。在当前这种网络环境下,想要神不知鬼不觉地干一些违法犯罪的勾当,真的越来越难了,或者说成功的机率越来越小了,旅客购票都是实名制,从哪儿上车到哪儿下车,一目了然,遍布于站车的摄像头,让违法犯罪行为无所遁形。 现在车站警方已经和列车乘警取得了联系,列车乘警正在排查中。 X站的派出所所长和张警长说起这件事的时候,对列车长第一时间寻找,并发现孩子不在列车上的行为,充分表示肯定。如果不是刘群第一时间寻找这个孩子,如果对这名单独乘车的儿童旅客不闻不问,拖到了Y站,那么很有可能那名老妇女带着孩子就不太好找了,那名老妇女看样子不像是第一次,而且还能够顺利领走一个10岁大的孩子,证明她有一定的说服能力和亲和力,很有可能是采用了下药的方法让小孩神志不清。 列车到达了Y站,当刘群和张警长正在软卧车厢门口和Y站的客运值班员交接那部手机时,张警长的手机响了。 原来是X站派出所的所长打来的电话,K3xx次列车上的乘警发现了那名老妇女和儿童旅客,并已经采取措施将老妇女控制了起来,而那名儿童旅客已经昏睡了过去。 X站派出所所在的公安处已经派出了三名刑警在前方W站等待。X站派出所,也已经通知了那名尾号“2250”的父亲,告知他到X铁路公安处等候,听到这个消息,刘群和张警长等人才放下心来,刘群上车后,使用对讲机向硬座车厢参与寻找的列车员简单通报了情况,这下大家才如获重释。 在列车到达折返站之后,X站派出所又传来了信息:孩子的父亲已经接到了儿童旅客,现在正在X市医院进行检查,孩子没有大碍,只是吸入了一些麻醉性气体。 而那名老妇女,在X公安处刑警的讯问下已经交代了准备拐卖儿童的犯罪事实。现在正在对这名老妇女的犯罪性质和罪名进行确认。 老年妇女的说法一会儿一变,刚开始的时候是说看到小男孩儿可爱,想要自己领回家抚养,当成自己的孩子。后来又说准备给同村的一个孤寡老人养,那个孤寡老人膝下没有儿女。 刘群学习过相关的法律知识,这种行为想要定性,那么主要还得看行为人的主观想法是什么,如果说行为人就是想把孩子领回家自己抚养,那么就可能定拐骗儿童罪; 如果说有出卖的目的,想把儿童转卖给他人,那么就可能定拐卖儿童罪; 而如果想领回家后给孩子的父母打电话要赎金,那么就可能会构成绑架罪; 如果说是想把儿童卖到一些摘取器官的场所,那么可能就构成故意伤害罪或者故意杀人罪。这种案件的定性很大程度上取决于这名老年妇女第一次的说辞,和分析她的作案动机以及行为表现。 孩子的父亲给刘群打来了电话,表示感谢。他对刘群说道:“列车长,如果不是您第一时间寻找孩子,想要把他领到餐车乘坐的话,那么在这半个多小时里谁也不会发现孩子已经被带走了,就是您给争取到了宝贵的营救时间。”
因为X站到W站的时间是25分钟,如果在老妇女带着儿童到达W站后出站,那么就会给后面的寻找工作带来很大的不利因素。 孩子的父亲也向刘群认错:“千不该、万不该为了懒省事儿,现在没想到没省成事儿,反而更费事儿了。最关键的是给孩子造成了难以弥补的心灵创伤。”
刘群也没有埋怨这位父亲,只是好言安慰了几句,事情既然已经到了这个地步,埋怨他也没有任何作用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