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梁神医啊。”
好几个人看到闭馆几天的梁杉柏开了后门走出来,赶紧冲过来自觉的排队要让他看病。“看吧,你这丫头一来就给我找事。”
他压低声音跟完颜悠诉苦。“对不起嘛。”
完颜悠俏皮的吐了吐舌头,跟亲人般的邻居们在一起,她自然是整个人都非常愉快而轻松的。看着人越来越多,梁杉柏一下捂住嘴,“大家请回吧,我这几天病还没好完,怕传染大家,下次再来,别排了。”
这生意太好了也不好,他简直能看到自己三百六十五天,天天都要转了。但是他的话,似乎没人听,依旧排着队,还把刚刚吵架的那个中年妇年隔在外面一圈了。看着热情的病员,梁杉柏也是哭笑不得,“你们还不赶紧走啊。”
他眼神示意胖大婶带人走,一边回过身,往屋里迈。站在门口,他回头说了句,“这样吧,我给你们一个人发张号,等我开门们,按号数来可好,号数在前面的人来晚了也可以插队总行吧。”
以前都是这样干的,不算忽悠任何人。这人一到了岁数,就算是没有跌打伤,总有个骨头酸疼的毛病。所以按乔洲那小子说的一样,这店已经成了这意合巷的镇街之店了。眼睁睁看着胖大婶把完颜悠拉走了,中年妇女看着这群看病的疯子愣是没办法,只好气咻咻的走了。“太谢谢你和梁叔了,不然我还真不知道该怎么办了,遇到这样莫名其妙的人也是无语了。”
她平时为人处事都是以忍为主,没想到跟人说对不起,人家也能不接受,还吵起来。拉着完颜悠的手,只觉得她又瘦了,“我刚刚是听我店里的客人说,那天来我店里的闹事的女人又来了,还在后巷跟人吵架,我只是过来看看热闹的,不然的话也看不到你了。”
一边说着话,她一边瞅着一旁的男子,长得还行,不过跟严钰就没法比了。她心里猜测着这两人的关系。“对了,我是过来想到许叔那里聊聊天的。”
她说出自己来的目的。一听不是偶遇,胖大婶故意做出不悦的样子,“哦,你就记得许平安,你不是来看我的吗?”
想摆手的,却发现自己的手被胖大婶握着,她赶紧解释,“没有啊,我也想跟大家都见见面的,但是我知道,梁叔是见不到了,他大概出门一步都会走不动道的,上次还在电视里看到他接受采访,很有古风的味道。”
胖大婶听起完颜悠说到梁杉柏,嫌弃的撇撇嘴,“他古风个屁啊,还不是我帮他去买的衣服,他那样就只有穿土气的才可以衬托出他不那么土。”
完颜悠抿嘴一笑,听妈妈说过,如果不是胖大婶和梁叔各自心中跨不过那道坎,其实他们两个人在一起倒是绝配。“好了,要到我店里了,去我店里玩。”
抬头不远就是春天客栈了,“不,我去找许叔。”
她是有事而来的。见她这么坚持,李春露出了疑惑的神情,“找他有事吗?你别说我忙,现在我们都忙,不过只有我比较不忙。”
意思就是说,别拿忙这事作推托,她铁定找许平安有什么事,但又不方便跟自己说,可是她又好奇嘛,上次完颜悠被绑到那屋里的事,可是被严钰封得滴水不漏啊,直到现在这外面可是半个字都不知道。当然就算严钰不派人来跟他们说要封口的事,他们也不会提嘛,又不是傻瓜,何况没有完颜悠,就不可能引来严钰,也不可能有现在的意合巷,也许他们各自还像一片落叶,各自在各自的地上打圈呢。哪有现在的得意劲。更何况像她家和吕家的关系,如果不是严钰在这里坐镇,只怕吕家根本不拿自己当回事,不然这么多年也没见他们有一个站出来啊。现在这事都交给宁愿去办了,也省了她操心,本来吕寒对于她而言就是一个陌生人而已,完全不懂的一个老男人。当后来知道那个绑走小悠的人有可能就是当年吕寒喜欢的女学生时,她无比想去看看那个女人长什么样子。今天小悠既然上门来了,她难道不是为了那事来的,这孩子估计许平安会知道一些以前的旧事吧,她想问,而她想听,不止想听,也想参与。灵机一动把完颜悠死拖硬拽的拉进客栈里,而一旁的施城根本不敢如完颜悠喊他帮忙一样,真的上前帮忙,毕竟她们的关系一看,就不普通,刚刚这女的还当着众人认她作女儿,小悠不是也没吭声嘛。就只能尴尬的笑笑,看着两个人拉拉扯扯了。完颜悠整个人已经被拉进店里,没办法,她哭丧着脸,“胖大婶,你这是黑店。”
开玩笑,还好周围人不多,胖大婶瞪着说话不注意的完颜悠,“我说你怎么这么笨啊,你许叔知道的,我就不知道吗?听我的就在这里呆着,我打电话让他们过来,顺便再备一桌好菜,行了吧。”
他们?谁啊?完颜悠不解的看着胖大婶走到服务台去,居然她还习惯用那个桔黄色的老式拨号电话。“梁山伯赶紧上我这里来,我让老许弄好吃的过来,我们跟小悠一起聊聊天,好久没休息了。”
站在胖大婶旁边的完颜悠听到对方说出这样的话,也是醉了。明明就是假公济私嘛,想吃许叔的菜,直接说,还要带上她。算了,胖大婶一直都是这样的,人当然是好得不能再好了。上次她出事,她甚至没能知道更多的内幕,只知道是杨柯救的自己。聊一聊也好,省得自己一直被蒙在鼓里,他总以为这是为她好,保护她,实际上只会让他们之间的距离越来越远,因为就像是雾里看花,如果有一天雾散了,他又或者是她,要怎样面对突如其来真实的世界。可是她为什么要想到他呢,她不是已经拒绝通往他的世界了吗?这种欲断难断的关系,到底是谁的手将她推向他?